不複當年舊時人 第141章 君心亂 蒙在鼓裡
沈晨夕抱著趙擎不放：“帥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呀？”
趙擎低頭看著沈晨夕，眼中情緒複雜：“夕兒，你真不記得朕了嗎？”
沈晨夕眨眨眼，好似沒有聽見趙擎提的問題，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帥哥哥長得真好看，我來找小蜜蜂，它飛到哥哥這裡來了嗎？”
說著，她在趙擎身邊左看右看。
趙擎低聲道：“沒有小蜜蜂，夕兒，不管你是否記得朕，朕都會護著你。”
沈晨夕靠在趙擎懷裡，時不時地發出幾聲傻笑。
趙擎忽道：“夕兒，你身子不好，要不讓太醫給你看看，你乖乖地配合太醫，那樣，病就能好了。”
沈晨夕驚恐道：“不要，不要太醫，他們紮針，好疼好疼，不要，不要……”
趙擎心生憐惜，見沈晨夕如此，隻能暫時放棄，柔聲道：“夕兒，朕送你回昭陽宮，好不好？”
沈晨夕微微點頭，像是應允了。
趙擎遂抱著沈晨夕前往昭陽宮，白桃和烏梅緊隨其後。
沈晨夕在趙擎懷裡不安分地扭動著，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他的衣襟：“帥哥哥，你的衣服好漂亮，比我的裙子還好看。”
趙擎奔進昭陽宮，輕輕將沈晨夕放在床榻上：“夕兒乖，在這裡好好休息。”
沈晨夕卻不肯鬆手，反而摟住他的脖子：“帥哥哥不要走嘛，陪我玩，陪我玩，帥哥哥，你的心跳得好快。”
趙擎道：“夕兒想玩什麼？”
沈晨夕歪著頭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帥哥哥當爹爹，我當娘親。”
她歡呼一聲，找出各種物件擺弄，最後將一塊絲帕蓋在頭上，裝作新娘子的蓋頭，扭扭捏捏地走到趙擎麵前。
趙擎被她這副模樣逗笑，配合地掀開“蓋頭”。沈晨夕立刻撲進他懷裡，像隻小貓一樣蹭來蹭去。
懷中人兒柔軟的身體讓趙擎有些把持不住。
沈晨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伸手摸了摸趙擎的臉：“帥哥哥，你的臉好燙，是不是生病啦？”
沈晨夕的嘴唇近在咫尺，粉嫩水潤，帶著誘人的光澤。趙擎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了上去。
這個吻起初溫柔克製，但沈晨夕回應熱烈，小手不安分地在趙擎身上遊走。
“夕兒，你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嗎？”趙擎稍稍拉開距離。
沈晨夕道：“親親呀，爹爹和娘親都會親親。”
趙擎再也無法忍耐，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燭火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交織成一幅旖旎的畫麵。
帳幔垂下，遮住了滿室春光。
當一切歸於平靜，趙擎摟著懷中似乎已經睡著的沈晨夕，心中百感交集。他輕撫她散開的長發，低聲呢喃：“夕兒，朕一定會讓你好起來。”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入昭陽宮，趙擎已經去上早朝了。
沈晨夕悠悠轉醒，她摸著腦袋，一臉茫然地看著四周：“咦，我頭上的花呢？”
“娘娘，奴婢侍候您更衣吧。”白桃心情沉重地上前。
沈晨夕任由白桃擺布，時不時問一些幼稚的問題，當她看到銅鏡中的自己時，突然大叫：“妖怪，妖怪！”
“娘娘，那是您自己啊。”烏梅紅著眼眶道。
沈晨夕安靜下來，湊近銅鏡，突然“咯咯咯”地笑起來：“原來是我呀，我長得真好看，比花還漂亮……”
她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在殿內東摸摸西看看，拿起一個五彩繽紛的撥浪鼓，蹦蹦跳跳地出了門。
“娘娘，您要去哪兒？”白桃連忙跟上。
“找漂亮姐姐玩。”沈晨夕頭也不回地答道，腳步輕快地朝著芳儀殿方向跑去。
“蝴蝶，追蝴蝶！”沈晨夕在宮道上跑來跑去，引得路過的宮女太監紛紛側目。
她時而蹲下來和地上的小草說話，時而對著天空的雲彩揮手，彷彿任何東西都會和她交流。
當沈晨夕蹦蹦跳跳地來到芳儀殿門前時，念雪驚叫出聲：“宸妃娘娘！”
“我要找漂亮姐姐玩。”沈晨夕直接推門進去。
她一眼看到許詩韻，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漂亮姐姐。”
許詩韻打量著眼前的沈晨夕。她衣衫不整，發髻鬆散，臉上還帶著不自然的紅暈，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常人。
“夕夕。”許詩韻試探性地叫道。
她聽說了沈晨夕發瘋的事情，隻是不敢相信，現在，沈晨夕的模樣就展現在她麵前，似乎不得不相信。
沈晨夕湊近許詩韻，神秘兮兮地問：“漂亮姐姐，你最近是不是很難過？”
許詩韻心頭一震，這句話問得太精準，精準得不像是瘋子能問出來的。
難道沈晨夕是故意裝傻？
“是啊，夕夕，你不在宮裡的這段日子，確實很難熬，我每天都吃不下飯。”許詩韻道。
沈晨夕聽後，沒多大反應。
許詩韻扯了扯沈晨夕的衣袖：“夕夕，你在宮外到底經曆了什麼，聽說你被人追殺，那你是怎麼脫險的？”
沈晨夕卻像沒聽懂一樣，突然拿出撥浪鼓在許詩韻麵前搖晃：“咚咚咚，好聽嗎？”
許詩韻垂頭喪氣：“夕夕，你真瘋啦。”
她看著眼前瘋癲的沈晨夕，眼中閃過幾分痛惜。曾經的沈晨夕是多麼聰明，現在居然連彆人的話也沒法理解了。
沈晨夕搖撥浪鼓的手微微一頓，但很快又繼續搖起來：“漂亮姐姐，你不要難過，撥浪鼓，咚咚咚，好玩，好玩，嘻嘻。”
她將撥浪鼓塞到許詩韻手裡：“這個送給漂亮姐姐，漂亮姐姐不要難過，妹妹會陪你玩的。”
許詩韻接過撥浪鼓，心中五味雜陳。沈晨夕是她在這後宮中唯一可以交心的妃子，如今見她像三歲孩童一般，許詩韻不禁紅了眼眶，忍不住落下淚來。
“夕夕，你真的一點兒也想不起來嘛，以前，你給我做甜橘糕吃，還有我們互相傳遞訊息……”許詩韻訴說往事，想以此勾起沈晨夕的回憶，讓她恢複神誌。
沈晨夕靠近許詩韻：“漂亮姐姐的眼睛裡有星星！”
說完，她又開始在殿內蹦蹦跳跳。
許詩韻失望地歎了口氣。
沈晨夕興奮地指著窗外：“蝴蝶，我要去抓蝴蝶。”
說完，她就跑了出去，白桃連忙追上。
“夕夕……我們還有機會像以前那樣開開心心地說話嗎？”許詩韻望著沈晨夕遠去的背影，淚水從臉上滑落。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撥浪鼓，輕輕搖動。
念雪走過來，問道：“主子，您這是怎麼啦？”
“宸妃送了我一個撥浪鼓。”許詩韻苦笑：“她現在連我的話也聽不懂。”
“主子，這撥浪鼓挺好的，您煩惱的時候搖搖，心裡或許會感覺舒服些。”念雪說道。
許詩韻將撥浪鼓扔在桌子上：“她變成這個樣子，我哪還有心思弄它。”
念雪拿起許詩韻扔在桌子上的撥浪鼓搖了搖，突然皺眉：“主子，這撥浪鼓的聲音有些奇怪。”
許詩韻轉頭問道：“怎麼了？”
念雪又搖了搖撥浪鼓：“好像……不隻有鼓珠的聲音，似乎還有什麼彆的東西在裡麵滾動。”
“許是時間長了吧。”許詩韻並不在意。
念雪又動手搖了搖：“主子，這裡麵好像真藏有什麼東西。”
許詩韻連忙拿回撥浪鼓，仔細端詳。
他將撥浪鼓翻來覆去地檢查，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尋常的痕跡，像是人為拆解縫合後形成的。
“念雪，拿剪刀來。”許詩韻低聲吩咐。
念雪很快取來剪刀，許詩韻小心翼翼地沿著接縫處撬開。
撥浪鼓被拆開的瞬間，一張折疊得極小的紙條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