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惡毒的綠茶男配 機智
機智
“嘭!”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也不管一樓有沒有人了,斐青語和龍辰一齊朝樓上跑去。
問雁如蒙大赦,忙不疊從樓梯底鑽出來,還沒鬆口氣,餘光瞥到前麵的人,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麵前的人悠閒地靠在樓梯上,手裡拿著黑色手電,笑容和煦,眼神玩味地看著他。
他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僵硬的身體貼著牆壁,緊張地盯住蘇既白。
黴黴黴黴,倒黴透了!
“你乾嘛非要來抓我?”
“隻是碰巧看到你。”蘇既白笑著走過來。
問雁:“騙誰呢?其他兩個人聽到聲音都上去了,你連手電筒都不打,還說是碰巧?你是專門在這兒等我的吧?”
蘇既白停下腳步,眼裡笑意愈深,沒有反駁。
問雁定了定心神,和他周旋,“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你被我看到要上樓,肯定不會再上去了。”
“好吧,被你抓住算我倒黴。”問雁為了迷惑他,往前走了兩步,“你讓一讓,我要出去了。”
蘇既白往後退了幾步,眼睛還是盯著他。
隻能賭一把了。
問雁走了兩步便迅速變換方向跑出了彆墅,往院子裡奔去。
幽幽的月色中,蘇既白緊隨其後。
他還真像被獵人抓的獵物。問雁腳步一轉,繞著彆墅的牆體跑,回頭一望沒看見人,立即鑽進了枯萎的爬山虎裡。
他前腳進去,後腳蘇既白就跟上來了。見問雁沒了身影,蘇既白開啟手電筒,隨意照了照。
問雁扒在牆上,眼睛胡亂瞟著,望見那一團團黑色的結塊,又是一陣心驚肉跳,不會有蛇蟻鼠蟲之類的吧……
他眼睛一閉,安慰自己,看不見就是沒有,看不見就是沒有。
光束在牆上晃了晃,蘇既白輕笑一聲,提起腳走過來。
發現他了?
問雁心一緊,睜開眼睛估算他們的距離,準備故技重施立馬逃跑。
“哎呦!”前麵傳來一聲哀嚎,褐色的牆紙被扒下,柯書堯被抓出來,他的左肩上有個熒光手印。
蘇既白笑了笑,“下次換個顏色和牆體差不多的。”
光束越來越遠,蘇既白走了,周圍的一切歸於沉寂。
柯書堯輕手輕腳走過來,“哎,出來吧。”
問雁從枯枝敗葉中探出腦袋,確定周圍沒有獵人後,拍了拍他的右肩,雙眼流露出惋惜和感動,“連累你了。”
柯書堯握住他的手,莫名有些悲壯,“兄弟在心中。”
問雁嘴角一抽,“走了。”
二樓,林嘉澎兜兜轉轉還是進到房間裡,能藏身的地方隻有衣櫃,他一隻腳剛踏進去,衣櫃便不堪重負,轟然倒下。
林嘉澎:“……”他沒那麼重吧?
聲音一出,半分鐘不到,龍辰和斐青語破門而入。踢了踢倒下的衣櫃,龍辰聽到空蕩的迴音便知道裡麵沒人,轉而去檢視床底。
窗戶大開,潔白的窗簾隨風飛舞。斐青語看了兩眼,轉身離開。
“走吧,應該沒人。”
“嗯,去隔壁看看。”
聲音遠去,扒在窗外的林嘉澎雙手用力一撐,便翻回了房間,外麵天寒地凍,他卻出了一身冷汗。
遊戲結束後還可以和問雁好好吹噓一番,他是怎麼憑借驚人的臂力掛在空中的。
感受到後背被碰,林嘉澎得意洋洋的笑容凝固了。
“表哥,你被淘汰了!”斐青語從窗簾後走出來,哼笑道:“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林嘉澎無奈道:“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斐青語搖搖頭,“我已經答應兩個人了,再放過你我們獵人還怎麼活?”
秉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理念,桑諾蹲在二樓的陽台一旁的花瓶後。
花瓶有半個人那麼大,裡麵雖不種花不養樹,但灌有泥土,風再大也吹不倒。
她已經在這吹了好久的風,手指都冰涼了,腳也蹲麻了,剛想起來晃悠兩下,裡麵就傳出動靜。
有腳步聲,而且離她很近。
桑諾屏息凝神,頭越埋越低,幾乎要與花瓶融為一體。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門被拉開,有人出來了。
龍辰走到陽台的邊緣,將院子儘收眼底,包括正在花圃爬行的問雁和悠哉悠哉的蘇既白。
他吹了聲口哨,蘇既白看上來後,他指了指花圃的方向。
蘇既白壓低腳步聲,走向花圃。
見院子裡再無異動,他準備回到屋裡,忽地,他餘光瞟到了正在飛舞的頭發絲。
桑諾聽見門被拉開,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心裡正開心,卻冷不丁被人拍了一掌。
閣樓裡,窗欞漏進幾縷月光,勉強能瞧見裡麵的大致形狀,除此之外,便是如濃墨般化不開的黑暗。
待在這裡太久,隻有呼吸聲的沉寂讓她感到害怕,莫莎忍不住問:“現在到時間了嗎?”
遊戲開始後,莫莎跑到樓上,尋找能躲避的地方,可房間都太空了,根本沒有能藏身的地方。
眨眼間看見柳惜柔,她便死乞白賴跟上來了。
“應該沒有,”柳惜柔的眼睛在黑暗裡顯得格外明亮,“遊戲結束他們會到處喊我們的。”
“咚咚咚!”通往閣樓的地方傳來敲打聲,沉悶的人聲傳上來,“這是個藏人的好地方,我感覺肯定有人躲在上麵。”
是斐青語。
莫莎小聲道:“有兩個人。”
柳惜柔點頭,壓低聲音,“我們躲到屋外去。”
莫莎驚訝道:“屋外?”
“嗯。”柳惜柔看了眼即將被開啟的小門,“再不走他們就要上來了。”
推開窗戶,柳惜柔打量一眼外麵,伸一隻腳出去踩了踩確定結實後,整個人便鑽了出去。
看著柳惜柔危險的動作,莫莎睜大了雙眼,手腳微微發抖。
這真的不會摔下去嗎?
窗戶外伸出一隻手,“來吧,我們可以坐到屋簷上。”
入口的木板被猛踹,不斷發出斷裂的聲音,莫莎狠下心,抓住那隻手跨出去,都到這份上了,她纔不想被抓住。
跨過去的一瞬間,身體傳來失重感,她害怕地抱住了柳惜柔。
柳惜柔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我們成功了,你很勇敢。”
莫莎埋在她的頸窩處,肌膚柔軟細膩,聞到微微的香氣,她聲音透出幾分害羞,“嗯……謝謝。”
木板飛裂,斐青語收回腳,爬上閣樓。
龍辰看了看那厚實的木板,又看了看斐青語的腳,這姑娘勁好大……
“嗯?怎麼沒人呢?”斐青語踹了踹四周的破木板和櫥櫃,皆是一無所獲。
風呼嘯而過,窗戶的門扇發出吱呀聲,龍辰伸頭出去看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
倒是院子一逃一追的場麵很有趣,龍辰勾唇一笑,“我們下去幫幫他。”
“幫誰?”斐青語好奇地小跑過來看。
院子裡,問雁站在噴泉池處,手裡還拿著不明物體,蘇既白站在原地,兩人無聲對峙。
相愛相殺的戲碼?
斐青語滿臉興奮,“走走走!”
噔噔噔的腳步聲一響,莫莎便迫不及待從屋脊處站起來,看下麵的情況,“他們去追誰了?”
柳惜柔也站起來了,她驚呼:“是阿雁!”
地已經乾了,問雁趴在青石板上,緩慢地爬行。
“哢嚓!”蘇既白原想靜悄悄嚇唬他一下,沒成想踩到樹葉了。
問雁猛地回頭,見到身後的人跟見鬼似的,連滾帶爬站起來飛一般跑了。
蘇既白窮追不捨,如鬼魅般如影隨形。
問雁欲哭無淚,嚷嚷道:“你乾嘛老是來找我?”
“因為你一直出現在我麵前。”
他一邊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邊四下尋找有什麼能讓他脫困的東西。
跑到噴泉池邊,目光向下,是一片鬆軟的泥土。
問雁靈機一動,抄起一團黑泥,跳到噴泉池上,“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糊你臉上!”
蘇既白果然不動了,站在青石板路上,似笑非笑看著他。
兩個人影從屋裡飛奔出來,龍辰看向蘇既白,笑道:“怎麼,捨不得啊?”
問雁瞪著龍辰,眼睛不用可以捐了,這人一直對他窮追不捨的,還捨不得?!
蘇既白眼裡閃過笑意,“你們看他手上。”
斐青語和龍辰齊刷刷看過去,是一團漆黑黏稠的泥巴,臉色霎時有些難以言喻。
“誰想被我糊一臉泥的就來。”問雁舉起手,得意地看著龍辰,“你也不想惜柔看見你滿臉泥巴的樣子吧?”
龍辰麵如土色,四周沒有遮蔽物,他直接退到蘇既白身後。
蘇既白:“……”
問雁又笑眯眯看向斐青語,“你也不想……”
想到自己美麗的臉上布滿黏糊糊的泥巴,她就一陣惡心,她猛地搖搖頭,退到了龍辰身後。
屋內手機鈴聲響起,遊戲結束。
不遠處的陽台和屋頂,都發出了爆笑聲,柯書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出來了,桑諾在他旁邊也是笑得肚子疼,莫莎和柳惜柔站在屋頂,捧腹大笑。
林嘉澎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好樣的!”
林翩月聽到他們喪心病狂的笑聲,急忙從櫃子裡鑽出來去看熱鬨。
三個獵人從一臉無奈到鬨然大笑,問雁也美滋滋扔了泥巴,跑去籬笆邊的水龍頭洗手。
林翩月走到院子裡,擡頭看見了站在屋頂的莫莎和柳惜柔,不可思議道:“你們也太拚了吧!竟然都到屋頂上了。”
其餘人這纔看向屋頂,發出驚歎聲,“厲害!”
龍辰瞳孔驟縮,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惜柔,遊戲結束你們贏了,可以下來了。”
“慢點!”
柳惜柔和莫莎朝他們揮揮手,“放心,我們很安全。”
兩人抓住窗欞,腿一跨腳一踩就回到了閣樓,樓下的眾人歎為觀止。
斐青語喃喃自語,“怪不得找不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