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誘妻 第46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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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捧著自己的手,左看右看,一臉傷心的樣子,沈黎好笑地說:“冇事,冇有這麼嬌嫩,一會問酒店要個燙傷膏就好了。”
說完她就去給酒店前台打電話,五分鐘後就有人送來了藥和紗布,棉簽之類的輔料。
陳宇寰堅持要自己給沈黎上藥,沈黎擰不過他就由他去吧。
還好傷的是左手,不影響她這段時間拿筆做設計。陳宇寰給她上了藥,又是纏了好厚的一圈紗布,然後打上一個醜醜的蝴蝶結。
沈黎看著想笑,但突然想起上次她的手受傷的原因,心情突然又低落了一些。
她不拒絕陳宇寰,但她始終覺得自己不一定有能力跟他走到最後。她,連自己都控製不了會傷害自己。
如果到了那一天,她還是自己退出吧。
王助的工作效率很高,很快將陳宇寰的行李搬了過來,沈黎見狀就把陳宇寰“趕”走了。
她的手暫時不能熨衣服,沈黎就窩在沙發上刷手機。
將賬號切換到“lea工作室”時,突然有一條私信跳出來。
“你好,lea。我知道這件衣服的繡工是什麼,是非遺傳承的絲繡。我是第48代傳承人,但這件絲繡的手法更像是我師姐的。方便的話,我們能留下聯絡方式嗎?我已經很久冇有師姐的訊息了。我希望通過這件衣服,能找到師姐的下落。”
沈黎的心驟然提了起來,她總是冥冥之中有感覺,自己的母親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已。
她穩定了一下心神,敲擊著手機回覆:“你好。這是我家族裡一個長輩留下的舊物,這個長輩已經去世很多年了。你說這個繡工手法更像你師姐,能冒昧問你的師姐叫什麼名字嗎?”
過了一會,一條私信提醒出現,沈黎慌忙點開。
“我的師姐名字叫蘇慈。”
沈黎的大腦突然像被炸開一樣,所有的記憶都被擊碎。
她的母親究竟是什麼人?
她的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
所有的碎片都圍繞這兩個問題在大腦裡漂浮,但是沈黎就是冇辦法把碎片拚起來。
她忽然想到母親的遺物裡有一張小像,她趕緊跑回房間裡,找出那張照片,用手機拍下來,發回給那個傳來私信的人。
可是,照片發過去之後,冇再有回覆,沈黎一直握著手機在等,始終冇等到那個紅標點的彈出。
時差的關係,陳宇寰和港城的會議基本都隻能在晚上進行。
沈黎冇去打擾他,約了老唐吃晚飯。
“嗯?陳宇寰居然追到r國去跟你解釋?那他的解釋你相信嗎?”
唐娜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沈黎。
“嗯,相信啊。”沈黎大方地回答。
“如果一個人能在我瀕死的邊緣把我救回來,給我繼續生活的希望,我應該也會感恩一輩子的。”
沈黎說話的時候,眼睛看著遠方,晶亮的眼眸如同平靜的湖麵,時不時隨風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可是,就算要報恩,也不需要這麼細心體貼,都要親自跟過來吧。他照顧老人家就算了,不需要連帶小姑娘也一起照顧吧?”
老唐話裡有話,沈黎聽出來了。
沈黎笑笑:“跟你學的,看眼前,不要計較,就不會有期待。”
老唐給她個大拇指。
沈黎願意走近陳宇寰,是她長那麼大唯一一件冇有經過思考的決定。
她貪戀被他抱著的溫暖,耳朵被他溫聲輕語地洗禮過,就希望一直一直地聽著。
長遠?她好像也想不到太遠。還有三個月,她可能就要離開沈氏。陳家雖然對她很好,但要是成為陳宇寰的身邊人,世家大族必定有各種苛刻條件。
所以,就讓她放縱自己三個月吧。
兩人吃了晚飯,一起散步回酒店。
電梯門打開,老唐和外麵的人四目相對。
一刹那,老唐手快按下關門鍵!然後立刻按了1樓。
沈黎:?
“老唐,你是不是提褲子不認人了。”
唐娜一臉憂鬱,對著沈黎說。
“他真的太纏人了!不行,我要快跑。”
電梯重新回到一樓,老唐以100米衝刺的速度竄出酒店。
沈黎重新再回到樓上,再開門,看到顧卿霖一臉怨相的還等在外麵。
她邁步走出來,顧卿霖一看隻有她一個人,就知道有人跑了。
“阿黎,她跑去哪兒了?”
沈黎搖搖頭:“老唐都是行蹤不定的。她不會為一個人停下來的。你不用太傷心。”
顧卿霖被沈黎的一番話說得眼神黯淡了不少。
他側身進入電梯,一個人下樓了。
沈黎剛想往自己房間走去,被身後人叫住。
“阿黎!”
沈黎回頭,看到那人修長的身影,慵懶地靠在門邊。
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就這樣溫柔又堅定地看著她,等著她。
身體比大腦反應得快,沈黎邁步就向他走去。
陳宇寰遠遠就張開手臂,等待這隻即將飛落自己肩頭的小鳥。
“晚飯吃了什麼?”
陳宇寰一手攬過沈黎的腰肢,語氣和緩地問她。
“和老唐一起,在附近吃了簡餐。你吃了嗎?”
陳宇寰搖搖頭。
“這麼晚了,酒店餐廳也歇業了。我冰箱裡存有一些麪條蔬菜,我給你下麵吃?”
“好。”
回到沈黎的房間,陳宇寰坐在客廳,無聊地打開了電視,等著沈黎親手做的麵。
電視的聲音,和廚房裡鍋碗瓢盆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陳宇寰有一種過著幸福家庭生活的錯覺。
二十分鐘後,沈黎捧出來一碗香噴噴的雞蛋麪。一大碗清湯,浸著筋道的麪條,兩個煎得焦黃噴香的荷包蛋平鋪在上麵,旁邊還圍著一圈翠綠色的蔬菜。
香氣襲人,令人胃口大開。
陳宇寰埋頭苦乾,用了十五分鐘就吃乾抹淨。
“阿黎做的麵真好吃。”
沈黎看著他埋頭吃麪的樣子,像極了念念看到狗零食的做派。
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順手抽了一張紙擦拭他額頭上的汗珠。
“我吃麪的樣子很好笑嗎?”
沈黎搖頭,但還是止不住地笑。
陳宇寰放下碗,作勢要去抓她問個清楚。沈黎變笑變逃,繞著桌邊跑。
那桌麵還冇陳宇寰臂展長呢,可陳大總裁就是抓不到沈黎。
兩個人一個追,一個逃;一個扮惡人,一個裝小白兔;玩的不亦樂乎。
突然,陳宇寰一個停頓,圍著圈跑的沈黎冇刹住車,直直撲向他懷裡。
他就像一個守株待兔獵人,等著小白兔自己撞樹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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