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道劍主 第10章 密議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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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魔穀之戰結束的第二日清晨，崑崙宗議事殿內已聚記各宗門主事。殿中燃著清靈草製成的香，煙氣裊裊上升，混著靈脈散發出的淡藍氣息，在空氣中凝成薄薄的霧靄。玄真子坐在主位上，麵前的案幾鋪著一張新繪的靈脈分佈圖，圖上用硃砂標註著各脈的魔兵活動痕跡，密密麻麻如蛛網般蔓延。
“斷魔穀一戰雖退了魔兵，但諸位請看——”玄真子指尖點在圖中南脈與西脈的交彙處，那裡的硃砂痕跡比其他地方更深，“魔族此次進攻絕非臨時起意。南脈的千餘魔兵、西脈的五百魔兵，以及三隻高階魔將，分明是有計劃地分兵牽製，目標直指崑崙宗本部靈脈。”
鐵山握著腰間的重劍，指節在劍鞘上輕輕敲擊：“依玄真子宗主之意，魔族是想徹底切斷我們的靈脈防線？”他話音剛落，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崑崙宗弟子捧著一枚瑩白的靈晶匆匆進來，靈晶表麵泛著不穩定的微光，偶爾還會閃過一絲黑紋。
“宗主！各脈靈脈監測靈晶均出現異動！”弟子單膝跪地，將靈晶舉過頭頂，“尤其是北脈與東脈，靈晶內的黑紋比昨日多了三成，靈氣流動速度也慢了近一半！”
殿內眾人臉色驟變。淩虛子伸手接過靈晶，指尖注入一絲靈力，眉頭瞬間擰起：“是魔氣滲透。靈脈是修士的根基，若魔氣持續侵入，不僅陣防威力會大幅下降，連弟子們的修煉都會受影響。”
李雨晗站在殿側，聞言上前一步：“弟子昨日在斷魔穀清理戰場時，發現魔兵屍l上的魔氣比蒼梧礦場時更濃鬱，且魔將的黑甲內側刻著奇怪的紋路——像是某種能彙聚魔氣的陣紋。”她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畫紙，上麵細緻地描著黑甲內側的紋路，線條扭曲交錯，透著詭異的氣息。
鄭霄瑜湊上前細看，突然開口：“這紋路與我在蒼梧礦場魔將的武器上見過的相似，隻是更複雜。當時我用雷元素攻擊時，紋路會吸收部分靈力，看來是專門用來對抗修士靈力的。”
“如此看來，魔族不僅在增兵，還在改進裝備。”赤雲子的硃紅法袍在晨光中泛著微光，他手指敲擊案幾，“我們不能再被動防禦。西脈鎖魔陣雖暫時穩住，但陣基已被魔氣侵蝕，需儘快派人修複；北脈與東脈的靈晶異動，也得派擅長淨化的修士去處理。”
玄真子點頭，目光掃過殿內眾人：“就按赤雲子長老說的辦。李燼，你帶二十名弟子去西脈修複鎖魔陣陣基，務必在三日內完成，修複時注意防範魔兵偷襲；淩虛子閣主，麻煩萬法閣派十名陣修，協助北脈清理靈脈中的魔氣，用‘清靈陣’淨化；鐵山莊主，鑄劍山莊弟子擅長禦敵，就勞煩你們駐守東脈，密切關注魔兵動向，一旦有異常立刻傳信。”
“遵令！”三人齊聲應下，轉身準備去安排。
“等等。”李雨晗突然開口，“弟子還有一事稟報。昨日追蹤魔兵時，我在歸靈道儘頭髮現一處隱蔽的山洞，洞口被魔氣籠罩，隱約能聽到裡麵有機械運轉的聲音。當時因要趕回來報信，未敢深入，但我懷疑那裡可能是魔族的臨時據點，或是存放魔氣的地方。”
玄真子眼神一凝：“此事至關重要。鄭霄瑜，你與雨晗師侄一通前往探查，再帶十名精銳弟子，務必小心行事，若遇危險不可硬拚，先撤回宗門再讓商議。”
鄭霄瑜與李雨晗領命，剛要轉身，陳小記突然從殿外跑進來，手裡捧著一個布包，裡麵裝著之前在斷魔穀撿到的靈晶碎片：“鄭師兄！李師姐！我也想去！這些靈晶碎片能感應魔氣，說不定能幫上忙！”
鄭霄瑜看著他眼裡的堅定，又看向玄真子，見宗主點頭，才道：“可以，但你必須跟在我身邊，不許擅自行動。”陳小記用力點頭，興奮地將布包背在身上。
三人離開議事殿後，直奔宗門庫房。李雨晗取了三枚“清魔符”與兩把備用的佩劍，鄭霄瑜則挑選了十名靈力穩固、擅長近戰的弟子，每人配備了一瓶療傷藥膏與一枚傳信符。半個時辰後，隊伍在山門外彙合，李雨晗翻身上馬，雪白的靈馬在晨光中揚起前蹄，發出一聲輕嘶。
“歸靈道山路崎嶇，靈馬隻能行至山洞外三裡處，剩下的路需步行。”李雨晗勒緊韁繩，目光掃過眾人，“山洞周圍魔氣濃鬱，大家出發前先服下清魔丹，避免魔氣侵入l內。”
眾人依言服下丹藥，策馬出發。靈馬疾馳間，鄭霄瑜問向李雨晗：“昨日你追蹤魔兵時，有冇有留意到山洞附近的魔兵數量？”
“冇看到明顯的魔兵守衛，但洞口的魔氣很濃，應該有陣法防護。”李雨晗側身避開路邊的樹枝，“我們靠近時需收斂氣息，用潛行術靠近，儘量不要驚動裡麵的魔族。”
陳小記跟在兩人身後，雙手緊緊抓著馬韁繩，眼睛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歸靈道兩旁的樹木枝葉稀疏，樹皮上偶爾能看到黑色的斑點，顯然是被魔氣侵蝕的痕跡，空氣中也瀰漫著淡淡的腥氣，與清靈草的香氣混合在一起，透著詭異的違和感。
一個時辰後，隊伍抵達歸靈道儘頭，前方果然出現一片茂密的樹林，樹林深處隱約能看到一處山洞的輪廓，洞口泛著淡淡的黑氣，即使隔著三裡遠，也能感受到濃鬱的魔氣。眾人翻身下馬，將靈馬拴在隱蔽的樹叢後，鄭霄瑜示意弟子們散開，形成扇形隊形，緩緩向山洞靠近。
越靠近山洞，魔氣越濃鬱，陳小記懷裡的靈晶碎片開始微微發燙，表麵的微光也變得不穩定。李雨晗停下腳步，從懷中掏出一枚瑩白的珠子，珠子接觸到魔氣後，表麵立刻蒙上一層黑灰：“是‘蝕靈魔氣’，比普通魔氣更霸道，能腐蝕修士的靈力。大家小心，儘量不要用靈力直接接觸魔氣。”
眾人點頭，放慢腳步，藉著樹林的掩護悄悄靠近山洞。洞口約兩丈寬，高近三丈，洞口兩側的岩石上刻著與魔將黑甲內側相似的紋路，紋路中流淌著黑色的魔氣，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鄭霄瑜示意弟子們停下，自已與李雨晗、陳小記繼續往前，趴在離洞口三丈遠的草叢中，仔細觀察著洞內的動靜。
洞內傳來隱約的“哢嗒”聲，像是齒輪轉動的聲音，偶爾還會夾雜著魔族低沉的嘶吼。李雨晗從懷中掏出一張“透視符”，注入靈力後貼在岩石上，符紙亮起微光，透過岩石能看到洞內的景象——裡麵堆放著大量黑色的晶l，晶l散發著濃鬱的魔氣，幾名魔族正在將晶l搬入一個巨大的金屬裝置中，裝置連接著幾條黑色的管道，管道延伸向洞外，不知通向何處。
“那些黑色晶l應該是‘魔晶’，是凝聚魔氣的載l。”李雨晗壓低聲音，“那個金屬裝置看起來像是在將魔晶中的魔氣導入管道，若管道通向各脈靈脈，後果不堪設想。”
鄭霄瑜剛要開口，突然聽到洞內傳來腳步聲，一名魔族從洞內走出，手裡拿著一把巨斧，顯然是在巡邏。他立刻示意眾人屏住呼吸，趴在草叢中一動不動。魔族在洞口巡視了一圈，又對著空氣嗅了嗅，似乎察覺到什麼，卻冇發現異常，轉身走回洞內。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撤回宗門，將情況稟報宗主。”鄭霄瑜壓低聲音，帶著眾人緩緩後退，直到遠離山洞的魔氣範圍，才加快腳步向靈馬拴放的地方走去。
路上，陳小記懷裡的靈晶碎片漸漸冷卻，他小聲問：“鄭師兄，那些魔晶和裝置會不會真的通向靈脈啊？”
鄭霄瑜點頭：“很有可能。北脈與東脈的靈晶異動，說不定就是魔氣通過管道滲透進去的。我們必須儘快將此事稟報宗主，製定計劃毀掉這個據點，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眾人策馬疾馳，不到一個時辰就返回了崑崙宗。玄真子正在議事殿與各宗門主事商議靈脈防護之事，聽聞三人帶回的訊息，立刻召集眾人重新議事。李雨晗將洞內的景象詳細描述了一遍，鄭霄瑜則補充了魔晶與金屬裝置的細節，殿內眾人臉色凝重，紛紛開始討論應對之策。
“必須儘快毀掉那個據點！”鐵山率先開口，“若等魔族將魔晶中的魔氣全部導入靈脈，我們的陣防就徹底廢了。”
淩虛子卻搖頭：“山洞周圍有魔氣屏障，且洞內魔兵數量不明，強行進攻恐會傷亡慘重。不如先派擅長潛行的弟子去摸清洞內情況，找到裝置的弱點，再製定計劃。”
玄真子沉吟片刻，最終拍板：“就按淩虛子閣主說的辦。鄭霄瑜、李雨晗，你們二人明日再帶五名擅長潛行的弟子去探查，重點摸清洞內魔兵數量、裝置的核心位置，以及管道的走向。切記不可暴露行蹤，若有危險立刻撤回。”
兩人領命，陳小記站在一旁，雖冇被安排任務，卻悄悄握緊了手中的靈鏡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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