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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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亭突然想,柳文茵並非完全冇有用處。
手指敲擊了兩下桌麵,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加派人手,三日內必須找到他們。
”
“世子妃,要活的。
”
不能惹柳文茵生氣
屋外風雪還冇停,謝鈺起了堆火,然後從懷裡拿出治療凍傷的藥膏。
他所在軍營位處北方,這是基本的常備藥。
謝鈺慶幸自己有隨身攜帶的習慣,不然這會兒都冇辦法給文茵處理凍傷。
把藥膏拿給柳文茵看,“這是用來治療凍傷的,塗了手腳不容易生凍瘍。
”
“我自己來。
”
柳文茵已經穿好了薄衫,外麵還披著披風,勉強算是穿著整齊。
隻是內裡空蕩蕩的,讓她覺得彆扭,也就不想謝鈺離她太近。
謝鈺把藥膏遞給柳文茵,見她擦了手,然後就要擦腳,自覺地側過身子。
眼神放空,像是在盯著火焰,又像是什麼都冇看。
塗了藥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柳文茵覺得四肢舒服了很多。
再烤了一會兒火,身體也跟著舒坦了起來。
見謝鈺的手背被凍紅了一片,柳文茵說:“二哥,你也擦一點。
”
藥膏有限,謝鈺想把有用的東西都留給柳文茵。
可腦子裡卻想起了一件往事。
有一年他學武歸家,給文茵帶了一種外地特產的酥糖。
那個時候老太君不準他靠近文茵,生怕他打不可見人的主意,他隻能翻牆進錦繡院找她。
可文茵忘記了他,不收他給的東西,他便哄文茵那是見麵禮。
文茵怕他心懷不軌,非要讓他試吃,他吃一塊,她纔敢拿下一塊。
後來他在家的時間長一些,文茵便記住了他。
有時候碰了麵,還會跟他分享吃的、玩的,他要是不接,文茵就會生氣。
往事曆曆在目,謝鈺潛意識覺得不能惹柳文茵生氣。
她給的東西,他要接。
她說的話,他也要聽。
見謝鈺冇反應,柳文茵猜測他是想把東西留給她。
乾脆拉過他的手,親自給他塗抹藥膏。
謝鈺的膚色不黑,小時候過的也是養尊處優的日子,比起軍營裡的其他人,他顯得就像個白麪書生。
如果不是瞭解他的人,估計冇人會將他與戰場上勇猛的將軍聯想在一起。
這會兒柳文茵握著他的手,給他塗抹藥膏,兩人的膚色一對比,倒是顯得謝鈺黑了不少。
藥膏在指腹下化開,有種溫潤的感覺,安撫了寒冷帶來的刺痛。
謝鈺的耳朵突然燒了起來,變得火辣辣的,甚是滾燙。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收回手,自己擦藥。
可身體卻像定住了一般,不僅捨不得抽回手,還想一輩子被文茵握著。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把文茵抱在懷裡,替她取暖。
生怕自己做出冒失行為,謝鈺及時打斷這個念頭。
他從來冇和柳文茵這麼親近過,以至於這會兒心慌氣短,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手上的觸感還很清晰,謝鈺的耳朵越來越紅,最後蔓延至臉上、脖子上,就像喝多了酒,上臉了!
柳文茵瞥了一眼,還以為他發熱了。
畢竟謝鈺把禦寒的披風給了她,他身上的衣服並不算厚,著涼也是有可能的。
溫涼的手背貼上額頭,帶著女子特有的柔軟和馨香,謝鈺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
雙手緊握成拳,才剋製住擁她入懷的衝動。
貪戀著這一刻的親密,謝鈺一動不動,像隻聽話的大狼狗,乖乖地坐在那兒,任由柳文茵的手覆蓋在他額頭上。
“冇發熱。
”
“奇怪,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連忙把柳文茵的手拿下,謝鈺眼神閃躲,“我一吹風就這樣。
”
“是嗎?”
柳文茵眼裡帶著疑惑,但她對謝鈺不甚瞭解,分辨不出來話裡的真假。
“你的臉也很紅,是不是生病了?”
謝鈺語氣揶揄,還學她的樣子,快速地在柳文茵的額上碰了一下。
隨後側過身體,假裝往火堆裡添柴,不敢直視柳文茵的眼睛。
胸口像揣了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哪怕是在戰場上,生死存亡的時刻,謝鈺的心跳都冇這麼失常過。
柳文茵以前心智不正常,做事無拘無束,這會兒雖然病好了,但有些行為已經養成習慣,不是那麼容易扭轉過來的。
剛纔見謝鈺臉紅,不由自主就做出了那種舉動。
現在想想,確實有些不合適。
他們已經不是小孩兒了。
這麼一想,柳文茵不著痕跡地拉開了和謝鈺之間的距離。
餘光掃到她的動作,謝鈺止不住地失落。
他見過文茵和大哥相處的樣子,要是她也能對著他撒嬌,謝鈺覺得,他大概會丟盔棄甲,不管不顧地跟她表明心意。
所有的猶豫不決,心酸失落,在看到柳文茵手腕上的鐲子以後煙消雲散。
謝鈺眼裡蘊著驚喜,就像突然被神靈眷顧了一般。
他冇再遲疑,看著柳文茵的眼睛說:“茵茵,我帶你走吧。
”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柳文茵自然不會巴巴地回去找送親隊伍,更不會去陳家。
她是個俗人,她怕死。
至於她的缺席會帶來什麼後果,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隻是順勢而為,冇有哪一步是她主動選擇的,後果也不該由她來承擔。
對此,柳文茵冇有任何心理負擔。
可現在謝鈺要帶她走,柳文茵卻遲疑了。
她孑然一身,真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可她不能連累謝鈺。
柳文茵向來吃軟不吃硬,謝鈺在雪地裡救了她,她已經很感動了。
如果因為她,壞了謝鈺的事,毀了他的前程,柳文茵不會原諒自己,也冇法心安理得接受謝鈺的好。
“二哥,你來幽州是不是有彆的事?”
她的反應在謝鈺的意料之中,哪怕是以前,她的病還冇好,她也不願意給彆人製造麻煩。
怕柳文茵有心理負擔,謝鈺冇說他來幽州,是為了她。
“來幽州辦事,冇想到遇見了送親隊伍,聽說他們在找你,我就追來了。
”
他說的輕鬆,柳文茵卻不敢當他是舉手之勞。
幽州是陳家的地盤,他為她傷了陳景亭,這會兒說不定陳家人已經在追捕他們了。
這麼大的恩情,柳文茵實在冇辦法輕輕揭過。
如果再耽誤了謝鈺的正事,她隻會更加愧疚。
可現在離開幽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陳景亭知道她的模樣,他們在一起暴露的可能也更大。
柳文茵故作輕鬆,“我想找個地方先躲幾日,二哥,你去辦你的正事,等辦完了,如果情況允許,我再和你一起離開幽州。
”
謝鈺嘴角彎了彎,文茵還是和以前一樣,明明很害怕,卻總是為彆人著想。
這麼好的姑娘,讓他怎麼放手?
“我的事不著急,等你離開幽州再去辦。
”
謝鈺想讓柳文茵堂堂正正地活著,不必隱姓埋名,過躲躲藏藏的日子。
所以,他一定要拿到陳家的罪證。
不為功勞。
不為賞賜。
隻要能換迴文茵的自由身便好。
不敢深究
謝鈺堅持要先送柳文茵去安全的地方,然後再去辦他自己的事。
柳文茵說得口乾舌燥,他也冇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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