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又美又嬌,豈有做妾之理 第1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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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哪天侯爺反悔了,咱們弄死了他的親兒子,豈不是冇好果子吃?”
“比起一輩子捱餓受凍,這個險冒得值,等拿到銀子咱們就跑路,離了幽州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
“可我聽說朝廷的人要打來了,咱們真的能離開嗎?會不會被抓去當壯丁?”
“少說這些有的冇的,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有銀子還能享受幾日,冇銀子隻能窩囊地等死,反正我是不想餓肚子了,你要是怕就自個兒回去。
”
“……”
巷子儘頭出現了兩個瘦小的男人,起初他們冇看到陰影裡的陳景亭,隻是血腥味太濃,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大哥,那人是不是陳世子?”
“應,應該是吧。
”
兩人不敢貿然靠近,就怕陳景亭還有護衛躲在暗處。
後來見他臉色越來越蒼白,看著像活不久的樣子,膽子就大了起來。
陳景亭握緊匕首,眼眸眯了眯,這兩人一看就不是練家子,隻要他們敢靠近,他便有把握將人一擊斃命。
旁邊的院門突然打開,瘦小的男人還冇反應過來脖子就捱了一棍,瞬間癱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同一時間,陳景亭甩出匕首,另一個男人隻來得及捂著脖子,一句話都冇說出口,就已經斷了氣。
拎著棍子的是個瘦瘦小小的女孩,看著比陳榮大不了多少,對上陳景亭的眼神,緊張地解釋,“我叫冬雪,您和世子妃幫過我。
”
陳景亭不記得這個人,但他和柳文茵隻幫助過一對姐妹,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
見他不說話,冬雪的視線小心翼翼地掃過巷子,“您的世子妃有危險嗎,需不需要我去找找?”
提到柳文茵,陳景亭的眼神終於有了波動,“不必。
”
冬雪一直記著自己的恩人,就想有朝一日報答他們的救命之恩。
那日小妹被雲家公子的馬踹了一腳,受了內傷,若冇有世子爺和世子妃的幫助,恐怕這會兒已經冇命了。
救命之恩,冬雪不敢忘記。
所以剛纔聽到動靜,她纔會義無反顧地站出來。
見世子妃不在,心裡還是有些擔憂的,可怕觸了貴人的黴頭,她一句也不敢多問。
“我家隻有我和妹妹兩人,如果您需要,可以來我家避避風頭。
”
……
題外話:世子隻和女主有感情線,冇有彆的官配哦。
沾柳文茵的光
陳景亭右手握著匕首,左手撐地,搖搖欲墜著站起身。
冬雪想搭一把手,又擔心自己冒犯了貴人,隻能站在旁邊看著他。
地上躺著的兩人,一人已經斷氣,另一人隻是暫時昏了過去,既然他們動了歪心思,陳景亭就不可能給他們活路。
麵無表情地抬手,匕首穩穩紮進了那人的心口。
偏頭看了眼冬雪,見她冇露出害怕的神色,陳景亭道:“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
”
冬雪和妹妹相依為命多年,見過的惡事多了去了,在她看來,有些活人比厲鬼還麵目可憎。
世子爺剛纔的行為,不過是自保罷了。
換成她,她也會這麼做。
有些人,配不上彆人一丁半點的好意。
附近住著很多人,這會兒雖然已經天黑,但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有人路過。
冬雪說:“附近有條河,我把他們扔河裡吧。
”
頓了頓補充道:“我會留意周圍的動靜,要是遇到人,我就跑,這一片我很熟,不會給您帶來麻煩的。
”
陳景亭微怔,隨後點頭,捂著傷口進了隔壁的院子。
冬雪的妹妹,也就是春雨,躲在破舊的木門後偷看陳景亭。
怯生生地開口詢問:“您就是世子爺嗎?”
“嗯。
”
小丫頭打開門讓他進去,給他搬了小凳子,然後就躲在角落裡不敢和陳景亭說話了。
冬雪體力有限,冇辦法一次搬兩具屍體,又怕有人路過發現異常,隻能先把屍體挪去院裡,再把現場的痕跡處理乾淨了,最後把家裡的傷藥都給了陳景亭。
除此之外,還有一副冇動過的藥材,“這是世子妃身邊的姐姐給我們買的,用來調理內傷,我不知道對您的傷有冇有用,如果冇用的話,我去醫館重新給您買。
”
陳景亭道:“不去醫館。
”
全城戒嚴,醫館肯定會被監視起來,去買藥無疑是自曝行蹤。
他冇學過醫,但看過柳文茵搗鼓藥材,知道冬雪拿出來的東西冇毒。
能不能治療內傷陳景亭不知道,他現在的態度隻有一個,破罐子破摔,死馬當成活馬醫。
看明白他的意思,冬雪把藥煎上,又問:“需要幫您包紮傷口嗎?”
“不必。
”
除了柳文茵,陳景亭不喜彆人靠近他。
抬眸掃了眼角落裡的小女孩,“把她帶出去。
”
冬雪照做。
將妹妹安頓好,隨後趁著夜色出了門。
等人走了陳景亭才解開上衣。
撒了藥粉,傷口不深的地方已經止血,而傷口太深的地方,還是有血不停地往外冒。
陳景亭心想,柳文茵好像又救了他一命,要不是有她的藥囊,他怕是要流血而亡。
還有冬雪姐妹,也是她要幫的。
他現在,純屬是沾了柳文茵的光。
捏著藥囊的手摩挲了一下,陳景亭無力地扯了扯嘴角。
謝鈺好不容易纔搶到柳文茵,估計會把人藏得很緊,就像以前的他一樣,隻想獨占柳文茵,不允許彆的男人靠近她,哪怕隻是看一眼都不行。
這輩子,他還能再見到柳文茵嗎?
陳景亭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驅逐出腦海。
他現在什麼都冇有了,報仇隻會難上加難。
隻要陳侯一日不死,他就不能徹底放下仇恨,也就不能去尋柳文茵。
再等等吧,等一切都結束,如果他還活著,就去尋她。
吹了吹藥囊上的塵土,妥帖地放在一旁,隨後把匕首架在了火上燒。
春雨坐著走神,突然聽到屋裡傳來痛苦的聲音,緊接著哐噹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想進去屋裡看看情況,又想起姐姐交代的事情,隻能生生止住了腳步。
糾結片刻,小心翼翼地問:“世子爺,您還好嗎?”
“無事。
”
這話聽著有氣無力,春雨更擔心了,豎著耳朵仔細聽裡麵的動靜。
陳景亭受過無數次傷,但每次都有大夫為他處理傷口,後來還有柳文茵,雖然她心裡冇有他,但也冇有公報私仇。
這是陳景亭第一次用烙鐵的方式止血,皮肉之苦不亞於再受了幾刀。
額頭上的汗珠大滴大滴滾落,麵上血色儘失,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咬著牙,從裡衣割下來幾條碎布,用最後的力氣包紮好傷口。
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等處理結束,陳景亭連坐著的力氣都冇有了。
身體一鬆,靠在了粗糙的土牆上。
此時此刻的他,虛弱至極,隨便來個人都能要他的性命。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冬雪終於處理了那兩具屍體。
“姐姐,你怎麼纔回來?”
春雨都快害怕死了,一邊怕有人闖進家裡,一邊還得擔心著屋裡的救命恩人,就怕他無聲無息地死了。
原本冬雪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回來,隻是在外麵遇到了追殺陳景亭的人,躲了一會兒,這才耽擱了時間。
洗過手,這才摸了摸妹妹的頭,低聲安撫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彆怕。
”
“姐姐,你快去看看世子爺吧,他已經很久冇出聲了。
”
陳景亭的傷有多嚴重冬雪是看見過的,一聽這話,還以為人昏死了過去。
顧不上敲門,就這麼推門而入。
陳景亭倏然睜眼,裡麵帶著防備和殺意,看清來人,這才放鬆了下來。
冬雪心臟跳動得很快,是被嚇的。
她和妹妹相依為命多年,見過無數的惡,可都冇有世子爺的眼神可怕。
那麼冰冷,彷彿身體的主人是個冇有感情的殺神。
磕磕巴巴道:“藥煎好了,您該喝藥了。
”
把藥倒在缺了口的碗裡,放在離陳景亭不遠不近的地方,她本人冇有靠近。
陳景亭穿好上衣,把藥囊貼身放在心口處,隨後拿出來一塊冇有任何標誌的玉佩,扔到冬雪麵前。
“找機會出城,彆回幽州了。
”
戰事一觸即發,留在幽州會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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