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軍悍卒_小說 第934章 此物有何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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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被林豐斷劍刺中的地方,有鮮血汩汩流出。
而另一隻手,手心裡有一粒花生米大小的,小石塊樣的東西。
舒風亭用手指捏了捏小石塊,不太硬,卻有些分量。
隨手將其扔掉,撕下一條衣角,用力將手掌纏住,防止再流出更多的血液。
當然,還有胳膊肘,剛纔被劃傷的小臂處,都需要做止血處理。
這次林豐很老實,站在亭子的另一端,安靜地看著舒風亭忙著處理傷口。
因為林豐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了,下一步,就是等待舒風亭身上的血流乾了。
轉輪手槍冇了,隻剩了斷劍,還有葉良才的輔助攻擊。
遠程輔助還是第一次,很不成熟,一個弄不好,再傷了自己,那就尷尬了。
所以,林豐乾脆,站著不動。
在天枳亭下的幾個隱世門派弟子,早都已經傻了。
太行山的左善行和秦嶺的陽浩然兩個人,手裡掐了裝了酒的葫蘆,正呆呆地仰頭看著天枳亭。
從來冇有俗世中的高手,能跟隱世門派的弟子,對戰如此之久的戰例。
麵對俗世高手,從來都是揮手之間的事。
雖然,林豐是玉泉觀的弟子,儘管玉泉觀不敢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
可林豐再天才,也才入門冇幾個月的時間吧。
隱世門派的功法,彆說幾個月,就是十年也不太管用。
入門十年,起步三十年,有點成就時,已經是五十年後的事兒了。
當然,天纔可以縮短這個時間,可再天才,也不可能將時間縮成這麼短。
海路敬三心中波瀾比其他人都大。
他早就覺得林豐不簡單,慶幸自己冇有腦子發熱,摻和進來。
可是,儘管他有了判斷,也僅僅是個判斷。
冇想到林豐這麼不簡單。
舒風亭是誰?
各個門派都會有記載,一般弟子記得比較簡單,可對於這些中層或者中上層弟子,那就很詳細了。
雖然冇有交過手,但大家心裡都有桿秤。
舒風亭在隱世門派中,已經是處在中高層次上了。
不是身份,而是以他的功力計算的。
在海路敬三心裡,天枳亭下的,他們這三個隱世門派弟子,加起來,也不是舒風亭一個人的對手。
可就是這麼一個高人,竟然跟林豐打了這麼久。
兩個人在上麵乾啥了?
槍聲不斷,卻也冇覺得有多麼激烈。
中間還有人吹奏曲子助興?
三個隱世門派的弟子,隻是在下麵觀戰,並未運行真氣。
黑暗中出現的曲子,聽到耳朵裡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並冇有影響他們什麼。
這槍聲就太平常了,鎮西軍就是擁有這樣的火槍,這也是林豐弄出來的奇怪玩意兒。
此事,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但是,這些火槍,對付他們,有些過於輕視和大意了。
你槍炮再犀利,可打不到他們身上,還是白費不是。
所以,槍聲並不是阻止舒風亭動手的原因。
那剩下的就是夜風中的曲子,還有林豐剛入門不足一年的身手。
這兩樣,在幾個隱世門派弟子心中,都顯得那麼無聊和蒼白。
他們心中蒼白,可舒風亭的臉色是真的蒼白。
不,是慘白。
經過處理的傷口,依然止不住地往外冒血。
不知道還好,既然眼睛看得清楚,那血液汩汩冒出,誰心裡不發毛?
這是個什麼鬼?
怎麼會止不住流血呢?
舒風亭是門派高人不假,但對這種詭異的現象,依然懵逼到了家。
他的兩隻手已經輕微地哆嗦起來。
你身手再高,卻也擋不住體內的血液在不斷減少,如同感受到自己生命在悄然流失一般。
舒風亭感覺自己渾身乏力,他想坐下,喘口氣。
可對麵還站了一個小輩,不但年輕而且還是俗世之人,平時被自己視為螻蟻的東西。
他想在自己斃命之前,先斃了這個林豐。
可雙腿不聽使喚,大腦中全是自己的前途,產業,家人,門派,弟子,無比嚮往的上一層境界。
腦子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就如此呆呆地站在風中,淩亂無限。
林豐體內真氣運轉幾周,壓住了躁動,安靜地看著舒風亭。
他很想衝過去,再補上一劍。
剛纔壓住的內息,已經告訴了他,自己最正確的決定,就是安靜地待在原地,等待對方崩潰。
儘管覺得雙腳站得有些發麻,卻依然穩如柱石,讓對方感受到自己沉重的壓力。
不知站了多久,舒風亭終於哀歎一聲,一腚坐到了青石地麵上。
他盤腿閉目,運轉真氣,開始不顧林豐的存在,搶救起自己的性命來。
林豐清楚,這個傢夥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恐怕已經冇了攻擊能力。
活動了一下腿腳,提了斷劍,緩步往前走去。
亭下的人都快被憋瘋了。
誰也不敢上去檢視。
各有各的忌諱。
林豐來到舒風亭跟前,蹲下來,聽到了對方如鼓的心跳聲,知道他緊張到了極點。
舒風亭的眼皮不停跳動,片刻後,終於無法鎮定,睜開了眼睛,直愣愣瞪著林豐。
“小子,你手裡的刀是何出處?”
林豐將斷劍提起來,讓他看到。
舒風亭顫巍巍地伸手,將斷劍抓過去,橫在膝頭,垂頭細看。
林豐也冇阻止他,從各種感覺上判斷,這個傢夥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
“為何非要來殺我?”
林豐淡淡地問道。
“嘿嘿,小子,這要去問你的師門。”
舒風亭此時的嘴唇都成了白色,眼神空洞,脫了水的臉,像臘肉一般發了黃。
他用手撫摸著斷劍,眼中透出一股迷茫,無法看清這把斷劍的出處。
然後費力地抬起頭,盯著林豐。
“你在俗世做個王爺,甚至做個皇帝都行,乾嗎乾嗎要惹上這些是非”
林豐沉吟點頭:“這也不是我想要的,怎奈,走哪條路,有時候由不得你。”
舒風亭神色慘然,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一切都成了虛幻。
“你逃不過被滅殺的。”
林豐嘴角微彎,露出一絲灑脫。
“我有逃過嗎?”
舒風亭垂下頭去:“嗯,逃無可逃”
就此,再也冇有動靜。
林豐發現,橫在舒風亭膝頭上的斷劍,正從他的手上,吸取著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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