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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繁花[綜紅樓] 木匠皇帝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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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趙率教不敏感,

他從進了蹬口,鼻子裡填充的就是血腥味道。更為誇張的是,還有一堆軍卒在營門的一側收拾夜裡獵到的狼皮。進了禦帳,

永康侯這個身上有傷的人,還呆在天子的身側。

朱由校板臉對永康侯說:“誰告訴你朕受傷了?”

永康侯跟隨天子倆月了,

熟悉了很多,

嘻嘻笑著回答:“陛下,大家都知道你受傷了哦。就是看著傷勢也不重,

想著陛下也是為了穩定軍心,

就冇說破啊。”

朱由校泄氣,

放鬆歪去一邊,靠坐到方正化塞過來的棉襖上去了。既然都知道了,自己還是挑個舒服點的姿勢坐了,但他嘴裡卻冇放過永康侯。

“看把你們能的了,還知道朕要穩定軍心。”

趙率教見天子不答話,

上前兩步問道:“醫士怎麼說?”

方正化在一邊接話道:“趙參將,

陛下的幾處傷口都收口了,輕的地方已經結痂了。陛下冇讓醫士進禦帳,

怕軍心動搖呢。”

趙率教張大嘴巴,

手指點著永康侯。

“你還能好好地站這裡,你的臉呢?”

永康侯咧嘴苦笑,

“趙參將,

我就是雙腿好好的,

纔出來支應白天的事兒啊。我要吃飯不靠人喂,

就能掙破了傷口呢。”

朱由校聞言立即問:“給你的藥膏呢?你冇用?”

永康侯迴避天子的目光,假裝冇聽到天子的問話。

朱由校不高興了,吩咐方正化:“去拿盒藥膏來,給永康侯在這裡換藥。”

永康侯趕緊說話。

“臣謝陛下關心。是臣看自己的那兩個護衛傷的太重,他們都是為了救護臣的。虧得有陛下的靈藥,不然他們以後就不能再跟隨臣了。臣這點兒小傷口,慢慢將養,有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差不多了。”

方正化動作很快地捧著換藥用的東西出來了。朱由校示意趙率教上前按住要躲的永康侯。

“先把他的軍襖扒了,他腰上的傷要緊。永康侯,你給朕老實一點兒,莫非你是想要朕給你寬衣嗎?”

永康侯不敢動了,任由趙率教把他的大氅、軍襖都扒了,禦帳裡再是比彆處暖和一些,但冷丁光著上身也讓他激淩淩地猛打哆嗦。趙率教看著永康侯腰間已經浸出血色的白布帶子,眼角濕潤,轉頭把兩個碳盆搬到永康侯身前。

方正化手腳利索地一層層解開了布帶,將烈酒撒到傷口處,痛得彎腰等著處理傷口的永康侯,一下子直腰跳起來。

趙率教看著永康侯的傷口,倒吸一口涼氣。

“我*你的先人闆闆,你這樣的傷勢,不老實地躺著養傷,你這是要作死呢!該。”

他伸手抓過酒瓶子,要繼續往傷口處倒烈酒,好好治治永康侯。

方正化趕緊攔住他,“夠了,夠了。軍中的烈酒有限,你看他身上還有幾處傷口呢。”

趙率教瞥著永康侯的另幾處傷口,不甘地放下酒瓶子,對方正化說:“一會兒我來給他洗傷口。”

永康侯呲牙咧嘴哎呦著,由著方正化動作利索地把藥粉撒到還出血的傷處,再用銀挑子把藥膏細緻地抹到止住血的傷口上。

朱由校在一邊說:“這藥膏塗上了,你先去後帳烤火,等藥膏都吸收了再包紮。方正化,你看好他,然後再送他回去躺著。趙卿,今兒行營裡的事情就都交給你了。”

趙率教應道:“陛下放心,臣今日會管好行營的。”然後他伸手迅速地從永康侯手裡摳出掌軍值日的印信,嘿嘿地冷笑一聲。

“今兒先饒了你,我去巡營了。陛下也多躺躺,臣會與杜總兵交代行營裡的事兒,若冇有急事兒,就等晚膳的時候再來見陛下了。”

“好,你去吧,都交給你了。”

趙率教給天子行禮,然後小心翼翼地掀開一點點的帳簾子縫隙,把壯實的高大身軀擠了出去。

杜文煥帶著萬二的生力軍在一個多時辰後到了行營,讓整個行營的士氣都為之一振。這回連朱由校也不再強撐著做那一天巡視三遍營盤的事情了。白天夜裡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他和趙率教等榆林衛的人。等宋光夏在軍卒的攙扶下,能夠到禦帳露露臉的時候,吳儘忠才能夠坐起來自己喝粥。

杜文煥這兩來月帶兵在外也是蠻辛苦,但他每日早晚必到吳儘忠床前探視。除了二人既往有幾分交情,就是有點兒兔死狐悲的感覺了。

“老吳啊,你這是運氣好啊。要是你在西寧鎮倒下了,都未必還能坐起來的。”

吳儘忠點頭,開始他雖昏沉沉的,還是知道他帶來的那些郎中都束手了。自己能撿回來一條命,全是靠著天子從京中帶來的好藥。

杜文煥端過粥碗,“先喝點白粥,再吃藥。”

吳儘忠伸手,“我今兒好多了,自己來吧。”

杜文煥不放心地幫他捧著粥碗,果然吃了半碗以後,吳儘忠的手開始抖了。

“算啦,我來餵你吧。你矯情什麼啊,我都餵了你這麼多天了。”

吳儘忠剛恢複一點兒坐起來的能耐,冇精力與杜文煥鬥嘴,喝完粥才說:“嘴裡都淡出鳥了。”

“正好這湯藥有味道,你多喝幾天了。”

捧著藥碗站在一邊的杜弘域不讚成老爹擠兌吳儘忠,輕聲製止道:“父親,吳叔還冇好呢。”父子倆搶了親衛的活計,伺候人這麼多天,何必每天一定要刺撓人幾句、給人添堵呢?!

“開之,你不懂的,我這樣說你吳叔,你吳叔纔好的快。老吳啊,你看看我兒子還從來冇給我端過藥碗呢,就先孝敬你了。這麼好的大侄子,你怎麼就不相信,還捨得把他軟禁了。你能耐啊。”

吳儘忠被杜文煥擠兌的心頭火起,用儘全力嚷嚷道:“換我兒子去傳話天子召見,你信啊?我上回見開之,他還穿開襠褲遛鳥呢。”

杜弘域擱下藥碗,果然吳儘忠這是見好了。

吳儘忠與杜文煥嚷嚷了兩句,身上立即出了虛汗,然後在虛弱中又感覺自己生出了新的勁頭。他心裡明白杜文煥來激他、惹他是為了他好,順從地接過杜文煥手裡的藥碗一仰而儘。

“老杜啊,謝謝你們父子倆啦。要是冇你們父子倆,我還得多躺半個月。”

“哼,你知道就好,你趕緊好起來滾回寧夏鎮,彆讓老子父子為你焦心。”

“哼,我偏不。就留在這裡等你爺倆伺候著。再說了,算著日子,馬文龍和尤家幾兄弟也該到寧夏鎮了,你也讓我我好好歇幾日吧。”

杜弘域伸手扶吳儘忠躺下,“吳叔,這藥裡有安神的,你多睡一會兒,我和父親晚間再來看你。”

杜文煥見吳儘忠告饒了,也上手幫忙兒子。他給吳儘忠蓋好被子,又低聲吩咐吳儘忠的親衛仔細照料,有事兒去找他們父子,才放心地離開了。

他們身後的吳儘忠,伸手抹去眼角的潮濕。

果然自己命好啊,遇難成祥,到哪兒都有人幫扶。

朱由校的傷早就好了,他帶著人在蹬口和後套之間忙乎了好多天,踅摸著怎麼把後套的那些灌溉渠先堵上,讓後套不再吸引蒙古人。還要琢磨再怎麼引流去兩邊的沙漠。甚至他心裡還有一個妄想,就是摳掉黃河這個帽子頂,增加黃河水向渭河的流量。隻要整治好渭河北岸的黃土區,就能減少黃河攜帶的泥沙量。哪怕將渭河北岸用石頭重新壘出河堤,總花費比較起下遊的十年、二十年治水開銷都省。

然後治理黃河泥沙的重任就落在了涇河的治理、陝西的綠化、保證黃土高原的植被,這等於甩開了那個河套“帽子頂”每年進入黃河的三分二的泥沙量。這可以從根本上解決黃河攜帶泥沙,造成下遊河床淤堵、抬高,每到降雨量過多的汛期,就出現黃河下遊“擺尾”、決堤。隻要想想下遊每次被淹了的大片耕地、受災百姓的損失,遠遠超過了河套這三塊沖積平原帶來的糧食收益。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夠有效地減少黃河的“武開河”淩汛。這還是減少了下遊水災的機率。

至於從蘭州那裡分流出多少的河水比較適宜,朱由校決定讓朝臣中有這方麵特長的臣子去考量,而且還要儘快動手。

因為過幾年的陝西大旱,若是渭水水流充沛,就能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旱情。若是不這麼處理,陝西過幾年將要發生的大旱、以及大旱之後的蝗災,那幾乎是冇有什麼辦法能緩解旱情的。

朱由校一邊算計渭河,一邊算計涇河,在心裡仔細估量治理渭河北岸的代價。

至於黃河的下遊,隻要上遊減少泥沙的攜帶量了,反正黃河早已經向南行、並奪了淮河河道入東海了,冇有泥沙繼續抬高河床,就減輕了黃河對運河淤堵的影響,省了每年清理運河淤堵的銀子,減少了淮河的水患對南方諸省的壓力。

朱由校隻要想到中下遊可能會因為自己的“奇思妙想”得到的好處,想到朝廷每年可以省下的幾十萬、上百萬的治河銀子、賑災的糧食,就覺得自己這次西行的收穫是巨大的。

吳儘忠得知天子有廢棄後套、把後套的渠水引去烏蘭布和沙漠,還要在南岸開渠引水去庫布齊沙漠的打算,咂咂嘴表示自己不能理解。他與杜文煥抱怨,這比先前的在後套種樹更白花銀子了。且放著好好的耕田不種,反想把沙漠變綠洲,太他孃的匪夷所思。

杜文煥端著架子,把黃河中下遊受河套帶過去的泥沙危害,細細地給他算了半天,終於把黃河的利弊說清楚了。最後恍然大悟的吳儘忠,對他說了這樣一句話。

“天子的想法是為了大明的所有人。像我這樣的一個隻知道砍砍殺殺的總兵官,能想著眼前的後套不種地是可惜了的,已經就很不容易了。”

杜文煥瞧著這個冇半點上進心的老兵痞,拍拍他的肩膀嗤笑:“你要是也和天子想的一樣,那你就——”

吳儘忠一巴掌拍過去,“閉上你的鳥嘴,老子還想好好地博個世爵、封妻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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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河套的灌溉圖、地勢圖等發去了q群,感興趣的親可以對照著看

有關撇開河套、減少河套水流量,從而減少泥沙對下遊河床的危害,主要是考慮涇河、渭河的流經地質構造

西征今晚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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