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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繁花[綜紅樓] 第436章 鐵血帝王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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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侯麵色難堪,

枯坐正堂,等著賈代善回來。陪著舅舅坐著的賈赦,

麵色也非常地不好看。

庫房缺失物品的事情,是史氏交出管家權之後,

張氏帶著女兒、管庫的,偶爾賈赦也幫著鑒定贗品,一樣樣對了一個多月,

纔對出來的結果。

而印子錢這事兒,

則是聖人交代給賈赦的。原話是聽說有官眷私下裡放印子錢,還逼出過人命。要是交給刑部和大理寺去查,

少不得要牽連到朝廷上。如今各地得用的官員不多,

朝堂也是一個蘿蔔頂一個坑的。要是私下能把事情了了,殺雞駭猴,讓放印子錢的都收收手。等西南平穩了,再慢慢料理內眷涉事的官員。

聖人這麼吩咐,賈赦自然是用心去辦事。他悄悄地查探來查探去,

發現榮國府、保齡侯府等好多勳貴,

都牽涉進了放印子錢的事情裡。

這樣的勾當,

可是要罷官除爵的。

賈赦一邊檢視是自家的什麼人乾了這勾當,

一邊派人去知會自己的親舅舅史侯爺。史侯得了賈赦的傳信,說是市井有傳史家的女人放印子錢。嚇得史侯趕緊去查,

查出來的結果卻是史家出嫁了的女兒——賈史氏。

這時候賈赦也查出是自己母親放印子錢的事兒了。史侯還想甥舅倆先把事情處理乾淨了,讓賈赦幫著瞞過去算了,賈赦長歎一聲。

“舅舅,

我父親才卸了兵部尚書的職務,就傳出這樣的訊息來。您認為外甥能瞞住朝廷還是能瞞住禦史?這哪裡是要針對我母親,這是要針對瑛兒這太子妃呢!”

史侯也知道外甥說的對,甥舅倆人冇法子,隻得趕緊給史氏掃尾,好能求得朝廷的寬大處理。史氏作為內宅婦人,不論她想做什麼事兒,必須得通過在外的那些陪嫁。於是賈母的心腹陪嫁丫鬟——後來嫁給了榮國府大管家的、現在闔府稱作賴嬤嬤的那人,就首先進入了史侯和賈赦的問詢範圍。

史侯甥舅二人,帶著人一去賴家,先嚇了一跳:三進三間的院子,雖說門楣是平民製式,但一看就是富裕有餘的人家。

賈赦帶人去自家奴才的宅子,那就是在巡視屬於自己的財產。進了院子以後,不等門房發話,賈赦就吩咐道:“堵嘴,捆了。”

這麼富裕的景象,要是賴家父子冇在管家的時候做了手腳,他賈赦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

前院的響動到底還是傳去了後院。已經榮養的賴嬤嬤,聽說是榮國公登門了。慌裡慌張地扶了一個小丫頭從後院奔出來。見到在正堂大刀金馬坐著的史侯、賈赦,殺氣騰騰、氣勢駭人,就趕緊跪下,“給老侯爺請安,給國公爺請安。”

賈赦也不叫起,略眯了眼睛,陰森森地問:“印子錢的借據,還有帳本呢?”

賴嬤嬤一聽問印子錢,立即被嚇得白了臉,磕磕巴巴道:“國公爺,什麼印子錢、借據、帳本的,老奴不知道啊。”

賈赦怎肯與她廢話,隻命令自己帶來親衛,“你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東西找出來。”

賴嬤嬤聽了賈赦的吩咐,癱倒在地,心裡暗叫完了完了。

冇一會兒,榮國府的親衛就搜出來放貸的帳本,還有半箱子的借據。

史侯氣得一腳踢翻了賴嬤嬤,“你這老奴,你是要禍害了史家和賈家啊。來人,回府把與這老奴沾親的都捆了。”

賴嬤嬤一看連自己在史府的親戚都要被牽連,哀哀哭求道:“侯爺,老奴也是聽了吩咐去做的啊。”

不用說誰吩咐的,史侯和賈赦心裡也都明白。賈赦下令把賴家所有人,都堵上嘴捆結實了,丟去廂房裡看好。甥舅倆帶著帳本和借據,回了榮國府。

甥舅倆等賈代善從慈寧宮回來,賈赦說事兒,史侯陪在一邊點頭。史侯他是滿臉的慚愧,賈代善是一臉的迷惘和懵懂。

“恩侯,你說你母親放印子錢?”

這事兒對賈代善來說,就像有人告訴他,太上要用圈禁起來的二皇子那庶人,去替代當今做聖人一樣。

“你聽誰說的?咱們府雖不是大景最富裕的人家,卻也不曾缺銀子花用過。你母親怎麼會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兒?那是要罷官除爵、斷子絕孫的啊。”

賈赦把從賴家拿到的帳本給父親看,又讓人把大庫裡缺失的、被替換的貴重物品的帳本也拿來,一一詳細指明奇怪之處。

“父親,兒子也奇怪這事兒,問了舅舅,舅舅說史府也冇見到這些東西。母親管家四十年,兒子卻不好去問母親。”

史侯站起來說道:“妹夫,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問問?”

賈代善搖頭,“舅兄寬坐,我自去問問就好。”

說實在的,賈代善一路往榮慶堂走,一路在心裡盼著妻子能否認了這件事。雖說這事兒是史氏的親哥哥和自己夫妻倆的親兒子查出來,要是史氏能說她冇做,他就是為她找個替罪羊,也得洗清了這樣的汙名。

賈氏從嫁到榮國府,伺候了三代老人。自己在西北那些年,到底是虧待了她……

可在他等史氏看了大庫缺失物品帳本的反應,他期冀的史氏冇有放印子錢的希望,頓時就化為了泡影……

賈代善出了房門,看自己帶來的人,已經把賈母院子裡的所有人,都關去了廂房裡。

“把院子封了。”

賈代善冷冷地命令自己的親隨,然後就往前麵的榮禧堂正堂去。

賈代善回到榮禧堂,他氣得端著茶盞的手都在發抖。他索性擱了茶盞,也不喝茶了,直接問保齡候。

“史侯爺,我賈代善自問這些年冇虧待過史氏,她如此做法,可是史家與榮府有仇?”

史侯一見賈代善連舅兄都不肯叫了,頓時坐不住,他站起來連連向賈代善賠禮。

賈代善沉著臉不理會,賈赦隻好站起來說道:“父親,查印子錢的事情,是聖人吩咐兒子悄悄辦理的。”

賈代善聞言一掌擊碎了硬木茶幾,站起來指著史侯說道:“史侯爺,非是我賈代善不通情理,為了榮國府的存續,隻能休妻了。”

史侯連連作揖,心裡叫苦,要是妹妹花甲之年被休回孃家,史家一族的女孩兒,都隻能吊死了。

“妹夫,妹夫,你總得為恩侯、存周想想啊,他們都是朝廷命官,往後可怎麼……”

“我不休她,等著朝廷來奪爵,罷恩侯和存周的官職?”賈代善語含悲慼,質問史侯。

史侯爺長歎一聲,“妹夫,隻要不休,隨便你怎麼做了。”

賈代善搖頭,“史侯爺,這事兒你自己處理纔好。我賈代善這輩子手裡沾染了無數的人命,但也不想讓這樣黑心肝的婦人,臟了我的手。”

史氏雖說偏愛次子,但賈赦聽了父親這麼說生身母親,他還是有點兒難過、難堪。

“父親、舅舅,不如先想想這事兒,該怎麼處理乾淨吧。”

“還用怎麼處理,按著帳本,把利錢全部返回去,本錢也不許要一厘。問清楚可有被逼著賣兒賣女的,把人家孩子贖回來。要是出了人命……”

賈代善說不下去了,要是出了人命,那就甭希望能得到聖人的原諒了。

賈赦吩咐自己的親衛,按著帳本去把事情處理妥當了。

賈代善自始自終繃著臉,半晌兒,他突然捂著臉,先是小聲啜泣,而後慘聲哀嚎。

“父親母親,兒子對不起您們啊!祖父祖母,孫子冇能守住這榮國府啊!”

賈代善的哀嚎,摧心剖肝如喪考妣;他哭的是天愁地慘,有如猿悲鶴怨。給史侯和賈赦的感覺,就是窮途末路的一世英雄,一籌莫展到要放棄掙紮的絕望呐喊。聽得史侯和賈赦覺得要寸寸斷了肝腸。

賈赦上前幾步,跪在賈代善的膝前,抱住賈代善的雙膝勸道:“父親,父親,您莫這樣,莫這樣傷心。兒子去向聖人請命,去北邊戴罪立功吧。”

賈代善放開手,摟著長子哭得眼淚鼻涕橫流,突然間他往邊上一歪,倒了下去。

“父親,父親。”

賈赦動作蠻快的,終於在賈代善的身體倒地前,抱住了他。史侯也上來幫手,倆人合力把賈代善抬到一邊的榻上放好。

“派人快馬去太醫院,老國公暈倒了。”

外麵有人應聲去了。

史侯拉拉大外甥的,“恩侯,你母親?”

“舅舅,你說怎辦好?這事兒要是想瞞著聖人,外甥我就是犯下了欺君之罪。”

史侯沉默了一下,狠心說道:“舅舅自有應對,你照顧好你父親,派個人帶我去見見你母親。”

賈赦立即叫人,送史侯去見賈氏。

賈氏在賈代善走後,費力地爬起來,喊了兩聲,不見伺候自己的人進來。她就明白伺候自己的人都被關起來了。她勉勉強強地把那些借據都歸攏到一起,自己擰了一個濕帕子敷在臉上,半邊臉麻木的冇有感覺,眼淚滾滾不停地往下流。

活了幾十年,在孃家是侯府尊貴的大小姐,嫁人後從重孫媳婦做起,一年年熬到是孫媳婦、兒媳婦,成了當家的主婦、國公夫人……何時受過一個指頭的點戳呢?

唉!老了老了,倒被丈夫扇了耳光……

史氏開始後悔聽了南安老太妃的蠱惑,去放這什麼印子錢。就像丈夫說的,自己何時少過了花用。

她一邊用帕子敷臉,一邊想著怎麼打發人去孃家送信。哥哥與賈代善關係一直很好,讓哥哥勸勸,自己再好好認錯,或許賈代善就能消氣了吧。

史侯進到妹妹的房間,見到的就是一邊臉腫的不像樣的妹妹。他心裡抽疼一下,愛惜了六十年的妹妹啊!

“哥。”史氏驚叫出聲,哥哥來的這麼快,太出乎意料。

“妹妹。”史侯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為兄來看看你。”

“哥,我錯了,我不該聽南安老太妃的,跟著她一起去放那印子錢。”

史侯覺得自己的喉頭哽住了,“妹妹,他南安郡王府欠了朝廷的銀子還不上,他們才乾這斷子絕孫的事兒,你又是為何?你缺錢用嗎?”

“哥,我知道錯了。你幫妹妹說說情,勸你妹夫消消氣,好不好?”

史侯在心裡歎息,“妹妹,查印子錢這事兒,是聖人要做的。”

“他可以去和太上求求情啊!”史氏想著丈夫與太上的情誼,她並不害怕。

“妹妹,爹孃臨終讓哥哥照顧你,而今哥哥再冇能力照顧你了。你闖下這塌天的大禍,自己去和爹孃分說,好不好?”

“哥,你,你……”賈氏看著從來就疼寵自己的哥哥,說的好像是來給自己送行一般的話,她隻覺得毛骨悚然。

作者有話要說: 閨蜜手帕交這物種,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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