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被選中的我們 > 第5章 神下最強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被選中的我們 第5章 神下最強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閻火垂劍而立,劍尖滴落的緋焰在地麵蝕出熔岩孔洞。她的紅發無風自燃,發梢躍動的火苗將空氣扭曲成波紋:“看好了——這纔是靈樞真正的模樣。“

「閻燼·落霞」

劍鋒輕揚,漫天火雨傾瀉而下。趙辰翻滾躲避,一道焰流擦過後背,皮質訓練服瞬間碳化。他聞到皮肉焦糊的氣味,卻分不清是衣物還是自己的血肉。

“你引以為傲的預判呢?“閻火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趙辰猛然抬頭,發現她竟同時出現在八個方位,每道殘影都在揮劍——這是速度突破肉眼極限的證明。

「緋獄九重」

八道炎柱封鎖所有退路,第九劍自天穹垂直貫下。趙辰的瞳孔縮成針尖,瀕死感啟用了某種本能——他的影子突然扭曲拉長,在千鈞一發之際將他拽出殺陣。

“哦?”閻火真身顯現,饒有興致地凝視那片蠕動的暗影,“倒是小瞧你了。”

趙辰跪在熔化的石板地上,膝蓋傳來皮肉黏連的撕扯聲。他盯著自己顫抖的雙手,那裡殘留著暗影拖拽時的陰冷觸感:“剛才那是……”

“靈樞在生死關頭自保的本能。”閻火甩劍熄滅餘焰,訓練場已化作環形火山口,“魂契不是武器,是你靈魂的拓印。“她突然將「閻燼」刺入地麵,緋色紋路如血管般在地脈中蔓延:“感受它。”

趙辰的手掌剛觸到劍柄,恐怖的能量洪流便席捲全身。他看見走馬燈般的幻象——蒼茫雪原上,幼年的閻火用斷劍與餓狼搏殺;血色月夜下,少女將緋色長劍擊起層層炎浪……

“你的魂契現在你還觸及不到。”閻火抽回「閻燼」,趙辰指縫間滲出的鮮血竟泛著暗金光暈,“在找到它之前——”

“你連觸碰死亡的資格都沒有。”

趙辰的虎口因過度握劍滲出血珠,滴落在焦土上騰起細小的灰煙。他凝視著閻火手中吞吐緋焰的「閻燼」,劍身流轉的鎏金紋路彷彿在嘲弄他的無力。訓練場的熔岩溝壑此刻如同具象化的戰力差距,每一道裂痕都刻印著魂契與凡鐵的鴻溝。

“你的「縛炎絞殺」缺了三個呼吸的節奏。”閻火劍尖輕挑,趙辰靠模仿後的變招被輕易肢解,“「熾炎天墜」的起手式應該再壓低三寸。”她像拆解玩具般將模仿來的劍技層層剝離,每個修正都精準剜在他最薄弱的關節。

趙辰踉蹌後退,木劍裂痕中卡著的熔岩碎屑簌簌掉落。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如同提線木偶——線頭全攥在閻火掌心,連掙紮的軌跡都是對方預設的牢籠。這種被完全看透的窒息感,比烈焰焚身更令人絕望。

殘陽的餘燼被暮色吞噬,最後一縷霞光如垂死掙紮的火星,在趙辰染血的睫毛上跳動。他單膝跪地的影子被月光拉長,扭曲地攀附在焦黑的訓練場地麵上,彷彿某種被困的獸類在無聲嘶吼。汗水混著血水滑入嘴角,鹹腥味在舌尖炸開的瞬間,他突然嘗到了某種似曾相識的鐵鏽味。

“咳...咳咳...”

嗆出的血沫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幽藍,趙辰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掌已布滿蛛網狀的灼痕。每一次握緊木劍,焦化的麵板都會簌簌剝落,露出下方粉色的新肉。這具身體正在背叛他——肌肉纖維因過度負荷而溶解,視野邊緣爬滿黑斑,連耳畔閻火的腳步聲都忽遠忽近,像是隔著深水傳來的悶雷。

‘要結束了嗎?’

他盯著地麵那灘映出明月的血泊,恍惚看見另一個自己在血月中持劍而立。那個幻影的劍路陌生而危險,卻讓他想起胎夢般的記憶碎片:深海、破碎的鏡子、以及鏡中與自己背對背站立的黑影。

“到此為止?”

閻火的冷笑刺破幻境。趙辰猛然抬頭,發現她的焰劍正懸在自己眉心三寸處,劍並沒有刺向他隻是緩緩落下——這是武者對螻蟻最後的慈悲。

就是現在!

趙辰突然後撤,他單膝跪地,半截焦木劍貼背反握,劍鐔卡在第三腰椎的凹陷處——這個姿勢讓他想起幼年溺水時的窒息感,彷彿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壓在脊椎上。

閻火的焰劍在地麵拖出熔岩溝壑,瞳孔卻微微顫動。她看著少年瞳孔逐漸擴散成無焦點的黑洞,某種原始的危險預感沿著脊椎攀爬。

第四次呼氣凝成白霜的刹那,趙辰的身影在月光下分裂。三道殘影呈品字形突進,本體卻如毒蛇貼地潛行。閻火的焰劍本能斬向右側殘影,劍鋒穿透虛影的瞬間——

真正的殺機來自月光投射的死角。

半截木劍自下而上斜挑,精準切入「閻燼」緋紅紋路的能量節點。劍鋒距離她頸動脈僅剩半寸時,暴走的靈樞能量終於衝破理智枷鎖。

焰劍炸成赤金烈陽,這是焚儘萬物的絕殺。

就在閻火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時候。

‘鐺——’

金屬碰撞的顫音撕裂灼熱的空氣。戴著純黑金屬麵具的男人突然切入戰局,左手食指抵住趙辰的木劍,右手掌心按住閻火的焰刃。他歪頭時麵具反射著詭異的月光,像張沒有表情的慘白鬼麵:“月光這麼美,不如停手喝杯茶?”

閻火的瞳孔驟然收縮:“陰魂不散的家夥!”焰劍突然暴漲三倍,卻怎麼也掙不脫那隻戴著皮質手套的手。

“彆這麼暴躁啊小閻~”麵具男尾音拖得綿長,指尖在焰刃上輕輕一彈。趙辰驚愕地看著足以熔金斷玉的火焰竟凝結成冰晶,又在下一秒碎成星塵。他鬆開手的瞬間,趙辰和閻火被無形的力量推至訓練場兩端。

趙辰的脊背撞上斷牆,手中木劍不知何時覆滿霜花。他盯著那個哼著小調的男人——明明全身都是破綻,但每次眨眼都能看到不同死角的虛影在晃動,彷彿有無數個他同時存在於這個空間。

“安!茲!爾!”閻火從齒縫擠出這個名字,焰劍在地麵犁出焦痕,“誰允許你碰我的訓練場!”

被稱作安茲爾的男人踩著熔岩散步,燒紅的石塊在他靴底化作冰晶:“你教學生隻會放火燒房子,還是讓我...”他突然閃現到趙辰身後,冰涼的手指拂過少年燒焦的衣領,“...來教他怎麼優雅地逃命?”

閻火的焰劍破空而至,卻在觸及安茲爾後頸時詭異地彎曲。趙辰看到空氣泛起水波般的紋路,彷彿有看不見的屏障扭曲了物理法則。

“法爾斯特製快遞”安茲爾丟擲一枚冰晶,裡麵封存著跳動的赤色符文,“北境冰淵又開啟了隙界裂縫,你的火焰燒烤架該開張了。”他說話時始終背對閻火,卻精準地偏頭躲過三道追擊的炎刃。

趙辰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這個男人的每個動作都在顛覆認知——當他抬腳輕點地麵,火焰瞬間被無形的力量散開;當他吹響口哨,破碎的木劍殘片竟在空中跳起華爾茲。最可怕的是那份遊刃有餘,就像成年人在看孩童揮木棍。

“小鬼。”安茲爾突然蹲在趙辰麵前,麵具幾乎貼上他的鼻尖,“想學怎麼在瘋女人手下活命嗎?”他指尖凝出冰晶蝴蝶停在趙辰肩頭,“午夜去東塔樓喂烏鴉,我就告訴你...”

閻火的炎刃將冰蝶蒸發成霧氣:“你敢碰他試試!”

“真傷心啊~”安茲爾用輕佻拖遝的語氣說道,“明明當年在永凍裂穀...”

“閉嘴!!”

安茲爾倚著半截焦黑的石柱,指尖把玩著凝結冰霜的碎石:“北境的裂縫幼蟲啊~“他突然捏碎冰塊,冰屑在空中凝成三隻張牙舞爪的怪物投影,“就像這樣——“冰怪撲向閻火的瞬間被焰劍汽化,“你燒起來會比較好看。”

閻火的劍鋒在地麵熔出焦灼的軌跡:“這種雜魚你自己抬抬手就能解決!”

“可彆冤枉人~”安茲爾的身影突然分裂成四個,每個分身都在用不同的語調說話,“我昨天剛幫法爾斯修補了第三第四第七位麵的結界...“四個聲音突然重合,“...現在累得手指都抬不起呢~”

趙辰的瞳孔微微收縮。他注意到當安茲爾說話時,訓練場破碎的石塊正在違背重力重組——不是簡單的漂浮,而是像倒放的毀滅錄影般精準歸位。

“喂。”閻火突然拽過趙辰的衣領,熔岩氣息噴在他耳畔,“這混蛋是菲魯亞斯的...特級戰力。”她甩開少年時故意加重力道,看著他在焦土上踉蹌,“但本質上是個該被扔進隙界裂縫的禍害。”

安茲爾輕打響指,趙辰腳下突然升起水晶般的冰階。他翹腿坐在憑空凝結的冰座上,麵具折射出詭譎的七色光暈:“小閻還是這麼口是心非~”

“閉嘴!!”

閻火的炎刃將冰座劈成兩半,卻見安茲爾早已懸坐在月光編織的蛛絲上。他倒吊著身子,靴尖滴落的冰晶在熔岩池綻開白蓮:“好好好~說回正事。“突然閃現到趙辰身後,寒氣森森的手指搭上少年肩膀,“這位小朋友剛才那招...很有趣呢~”

冰晶在安茲爾指尖跳著危險的華爾茲,他歪頭看向趙辰時,麵具上的月光流動如毒蛇。

趙辰的血液瞬間凝固。他清晰感覺到無數冰針在血管中遊走,三天來的戰鬥記憶被某種力量翻閱——每次揮劍的角度、每次閃避的幅度都被拆解成飄散的資料流。

“玩夠沒有?“閻火斬斷無形的冰絲,烈焰結界將趙辰護在身後“再碰我的學生...”

“就怎樣?“

“他是誰?”趙辰不解的問道。

“彆聽這混蛋故弄玄虛!”她劍尖抵著安茲爾咽喉,鎏金紋路卻遲遲不敢攀上劍身,“他不過是...不過是...”

“不過是法爾斯的看門狗?”安茲爾突然貼近閻火耳畔,寒霜順著劍刃凍結了她的手腕,“還是說...你不敢承認那個答案?”

趙辰看見閻火的指節因過度握劍發白,熔岩紋路在麵板下暴起又熄滅。當她的焰劍最終垂落時,訓練場所有火光驟然黯淡。

“他叫安茲爾。”

這句話彷彿從熔岩深處擠出的氣泡,每個字都在灼燒她的尊嚴:“是能在三分鐘內拆解我所有劍招的...怪物。”

安茲爾的笑聲讓空氣結出冰淩:“真感動啊小閻~”他突然閃現到趙辰身後,寒氣浸透少年每一根骨髓,“不過漏說了最有趣的部分——”

趙辰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看見安茲爾腳下的熔岩正在結晶化,月光在他周身扭曲成荊棘冠冕的輪廓。最令人窒息的是那份違和感——這個哼著童謠拋接冰晶的男人,僅僅是存在就讓訓練場的空間空氣都要凝固了。

閻火的劍柄被捏出熔岩裂痕,火星從牙縫迸濺:“翻遍九重位麵的記錄...”她突然用劍尖挑起趙辰的下巴,強迫他看向正在冰封熔岩的安茲爾,“也尋不到比這家夥更強的了。”

“菲魯亞斯的國家議會長老們跪著向他獻上了——【神下最強】的稱號”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