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詩的青樓女成狀元郎的掘墓人 第6章
儒,好戲,剛開場。
瓊林宴上,誅心試探殿試放榜,金榜題名。
“謝知微”三字,高懸榜首——一甲狀元!
瓊林宴,簪花披紅,禦酒賜飲。
新科進士意氣風發。
我著大紅狀元袍,接受豔羨與恭賀。
目光穿過喧囂,精準落在角落張子儒身上。
他勉強維持體麵應酬,笑容僵硬,眼神飄忽,頻頻瞥我,震驚、嫉妒、難以置信,疑慮恐懼漸濃。
幾次想湊近搭話,被道賀者隔開。
保持恰到好處的疏離客氣。
他終於尋隙擠到麵前,端著酒杯,笑容極不自然。
“謝……謝狀元,”喉結滾動,聲音乾澀,“恭喜高中!
狀元及第,實乃……我朝文壇盛事!
謝狀元殿試雄文,字字珠璣,見解卓絕,令人……歎爲觀止!”
試圖找回前輩優越感,“隻是其中某些……鋒芒過盛之論,似曾相識,倒讓張某想起一些……舊事?”
舊事?
試探!
迎著他閃爍目光,唇角勾起極淡極冷的弧度,聲音清晰平靜,附近同科可聞:“張修撰謬讚。
學生才疏學淺,不過鄉野村夫愚見,有感而發。
至於似曾相識?”
頓了頓,眼底掠過恰到好處的困惑,“莫非天下至理,本就相通?
還是說……張修撰曾在何處見過類似的……拙作?”
刻意咬重“拙作”。
張子儒臉上血色褪儘,端杯的手幾不可察顫抖,酒液晃出。
他死死盯著我眼睛,似想挖出什麼。
空氣凝滯,旁聽官員交換微妙眼神。
“嗬……嗬嗬,”他乾笑兩聲,狼狽移開目光,“謝狀元說笑。
文章天成,妙手偶得,偶得……張某失言,失言!
先乾爲敬!”
仰頭飲儘,如飲鴆止渴,嗆咳起來,臉色漲紅,再不敢對視,藉口落荒而逃。
看他倉惶背影消失,緩緩飲儘禦酒。
辛辣入喉,隻品出複仇前奏的冰冷甘甜。
他怕了。
很好。
翰林刁難,步步高昇初入翰林院,授從六品修撰。
張子儒三年翰林,已升正六品侍講。
成我名義“上司”。
這層關係,成他新折磨來源。
“謝修撰,這份前朝起居注校勘,明早務必完成,呈送李學士案頭。”
他丟下一大摞晦澀卷宗,語氣公事公辦,眼神冰冷審視藏惡意。
分量足常人熬三五日。
“是,張侍講。”
平靜接過。
當夜值房燈火通明。
伏案疾書,手腕沉穩。
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