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詩的青樓女成狀元郎的掘墓人 第3章
分明是我在他懷中低語過的構想!
如今,我站在更高處,用更銳利目光剖析、反駁、超越!
三年。
整整三年。
我從破廟等死的流民,變成了麵色蒼白、身形瘦削、沉默寡言的“書生”——謝知微。
手指因常年執筆、凍傷、勞作,骨節粗大變形,佈滿厚繭疤痕。
嗓音在刻意壓低和風寒損害下,變得低沉沙啞。
鏡中臉,用薑黃塗抹,掩蓋清秀輪廓,隻餘風霜刻下的冷硬和眼底深不見底的寒潭。
曾經的弄月,連同剜心蝕骨的痛,都被死死封存在“謝知微”的軀殼之下。
鄉試、會試,如踏刀尖。
每一次搜檢,每一次同宿,都如履薄冰。
搜身關:
我賄賂了負責搜檢的小吏一點碎銀,啞著嗓子說自己有嚴重的“隱疾”,畏寒畏風,懇求他動作快些,避開要害。
他收了錢,又看我一副病弱畏縮的窮酸樣,草草拍打幾下便放行。
每一次,冷汗都浸透內衫。
同宿關:
會試連考數日,需宿在貢院號舍。
我藉口“體弱畏寒”且“有惡疾恐過人”,苦苦哀求分得最角落、最透風的號舍。
夜裡裹緊單薄棉被,凍得牙齒打顫也不敢深睡,時刻警惕。
三年來刻意模仿的粗糙動作和市井氣,加上病弱的表象,竟讓我一次次險之又險地闖了過來。
終於,站在了殿試的門口。
殿試交鋒,鋒芒初露巍峨宮牆,硃紅宮門,晨光中投下巨大陰影。
空氣肅穆,瀰漫著貢士們的激動緊張。
我混在人群,心跳如鼓,不為麵聖,隻為——他一定在。
目光如冰冷探針掃視。
找到了。
張子儒。
簇新青色官袍(翰林院修撰),被一群官員簇擁,意氣風發。
三年官場,更添誌得意滿的圓滑。
他正與旁人談笑,側臉俊朗,舉手投足是天子近臣的清貴自傲。
“子儒兄,聖上欽點你為殿試收掌官,深沐皇恩!
由你這狀元為未來師弟掌卷,實至名歸!”
有人諂媚。
張子儒矜持擺手,目光掃過貢士,居高臨下:“為陛下分憂,為朝廷選才,分內之事。
隻望今科士子,莫要再出那等心術不正、妄圖以奇技淫巧博名之輩,汙了這清貴之地。”
聲音不大不小,傳入附近貢士耳中,引得幾人臉色微變。
心術不正?
奇技淫巧?
我垂眼,掩去眸底冰冷笑意。
張子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