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再無紅顏笑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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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北霆如同被瞬間抽空了所有力氣，僵在原地。

他萬萬冇想到，那個傳說中的商業新貴，竟是個女人，更冇想到會是他曾經棄如敝履的前妻。

男人並未察覺他的異樣，拉著他便朝那邊走。

“您認識她就更好了，這生意就好談了，顏總可是個對合作夥伴很挑剔的主兒。”

“顏總！”他揚聲喊道：“厲總到了！”

人群中，顏初轉過頭，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職業微笑。

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彷彿停止了流動，每一秒都讓厲北霆感到無比的煎熬與窒息。

一年未見，她會對他說什麼？

然而，他緊盯了她許久，卻見她臉上的笑容未曾改變分毫，隻是微微頷首：“你好。“

平淡得像對待一個從未有過交集的陌生人。

卓清時適時走了過來，手臂自然地摟過顏初的肩膀。

“初初，這位就是多次想和我們合作的厲總，我拒絕過他好幾次。”

他笑容中摻雜著幾分嘲弄：“原本我是不打算和他合作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執著的模樣讓我莫名想起一年前的你。”

厲北霆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目光隻死死盯在卓清時搭在顏初肩膀的那隻手上，內心翻江倒海，拳頭下意識握緊，指尖泛白。

顏初卻隻是淡然一笑，伸手指向一旁：“厲總，我們去會議室詳談。”

窗明幾淨的會議室內，顏初端坐主位，聽著厲北霆陳述商業企劃書，指尖不時輕叩桌麵。

往昔厲北霆早已習慣了她在自己麵前唯唯諾諾，低姿態的樣子。

如今她高坐其上，一副將他全然審視的模樣，這讓他極度不適。

聽完彙報，顏初略作思索，便一針見血地指出他企劃書中多處硬傷。

冇有刻意刁難，隻有基於市場和數據的專業批判。

見識慣了穆慈的得理不饒人，凡事靠撒潑打滾讓彆人妥協，他反而覺得顏初這種冷靜客觀的批判有些悅耳？

她分析數據時的專注，對市場走向的精準把控，都散發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魅力。

他一時竟有些移不開眼。

合作，自然是被顏初理性的拒絕了。

就在厲北霆重整旗鼓，準備再次爭取時，穆慈又闖下了大禍。

她竟找到顏初的總店，毫無緣由地瘋狂打砸，歇斯底裡地辱罵顏初蓄意報複，不要臉。

厲北霆趕到時，穆慈正瘋魔般用剪刀將店內的牛仔褲剪得稀爛。

顏初隻是慵懶地靠在門邊，點燃一支細長的香菸，冷靜地交代員工：“隨她，統計好損失。”

這句話徹底刺激了穆慈，她尖叫著衝上去要扇顏初耳光。

那記響亮的耳光，卻落在了及時擋在麵前的厲北霆臉上。

“夠了！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厲北霆一把抓住穆慈的手腕，厲聲嗬斥。

顏初慌忙縮回手，語無倫次：“對不起，阿霆，我不是要打你。”

“跟我回去！”厲北霆拉起她的手就要走。

“等等。”顏初撚滅菸頭，從員工手中接過那份損失清單，遞到厲北霆麵前。

“你老婆造成的損失，照價賠償。”

“她不是我老婆！”厲北霆脫口而出，心被這兩個字狠狠刺痛：“但你的損失，我會負責。”

這一幕，何其諷刺，一如當年他急於與她劃清界限。

而顏初什麼都冇說，轉身離開。

回程的車上，顏初不依不饒地哭鬨：“

你什麼意思？我不是你老婆誰是你老婆？”

“你是不是還想著她？你說！你到底愛不愛我？”

厲北霆本就心煩意亂，耳邊穆慈的聒噪聲被無限放大，幾乎吵得他頭都要炸了。

從前，他厭倦軍旅的冷寂，當活潑又跳躍的穆慈出現在他麵前時，他無可救藥地沉淪了。

她的任性，她的吵鬨，都成了他乏味生活的調味劑。

他討厭顏初的死板，討厭她永遠一副識大體的樣子，讓人索然無味。

可如今，再看穆慈這副歇斯底裡的模樣，隻剩下無邊無際的厭煩。

回到下榻的招待所，厲北霆夜不能寐。

夜深人靜時，思緒反而異常清晰。

過往的種種細節串聯起來，處處透著蹊蹺。

他開始懷疑，與穆慈那所謂的一見鐘情，是否真的是天意。

他連夜打電話給北城的助理，聲音沙啞而冰冷：“給我徹底調查穆慈，她的家世，所有經曆，我要事無钜細。”

懷疑很快得到了證實。

助理的回電來得很快：“厲總，我已經查到了。”

“穆慈小姐，她六年前就已經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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