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再無紅顏笑 10
-
10
大廳裡瞬間一片嘩然。
“離婚”兩個字如同兩顆炸彈,轟地在厲北霆腦中炸開。
離婚?怎麼可能?
他從未有過和顏初離婚的想法,更彆說提交離婚申請。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厲北霆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緊繃和懷疑。
“除非顏初提交了離婚申請,但她不可能”
為首的不等他說完,已經將那份離婚報告遞到他眼前,語氣公事公辦。
“自己看吧。”
厲北霆狐疑地接過,目光觸及那熟悉的娟秀字跡時,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然縮緊。
更刺目的是末尾簽名處,甚至還殘留著她乾涸發暗的血跡。
她以血為祭,親手為他們的婚姻劃上了句號。
“不可能!”厲北霆踉蹌著後退兩步,憤怒的火焰瞬間吞噬了理智。
這一定是她為了讓他迴歸家庭,故意耍得手段。
為了逼他回頭,她竟然不惜毀了他!
厲父厲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手足無措。
“離婚?是初初要和你離婚嗎?”厲母瞬間變了臉色。
責備的話還未出口,厲北霆已被來人一左一右架住。
“請配合我們調查。”
一場權貴雲集的壽宴,轉身隻剩一地雞毛和竊竊私語。
根據顏初提供的線索,軍隊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
縱使厲北霆百般狡辯,最終的處分仍是撤職,且不能再入伍。
當他踏出那間象征著他半生榮耀的辦公室時,強壓的怒火幾乎衝破胸腔,他拿出bb機,飛快地按下資訊:“就算不做軍人,我也不會回家,顏初,這都是你自找的!”
可就在他打算按下發送鍵的瞬間,一個冰冷的事實擊中了他。
顏初早已與他離婚,是她先不要他了。
那股怒火驟然被一股酸澀取代,衝得他鼻腔發酸,眼眶發熱。
他暴怒地將bb機狠狠砸在地上,零件四濺。
不過一個下午,厲北霆在父親壽宴上被革職查辦的訊息已經傳遍大街小巷。
回家的路上,那些議論如同針尖般無孔不入。
“厲北霆那事聽說了嗎?我還以為他多好的男人呢?結果溫柔都給了外頭的小三。”
“全北城誰不知道這件事?要不是那小三鬨到營區,人家咋可能跟他離婚。”
“原配真是倒了血黴,守活寡六年,結果厲北霆倒在外麵築愛巢呢。”
“離了好,那種男人,誰沾誰晦氣。”
每一句都像鞭子抽在他心上,他加快腳步,幾乎是落荒而逃。
推開家門,迎接他的是穆慈慣例趴在沙發上的哭訴姿態,等著他去哄。
厲北霆心頭那根煩躁的弦瞬間繃得更緊了。
每次都是如此,她惹出事端,最後需要他來收拾殘局,還得給她提供充足的情緒價值。
鐵打的人也難免疲憊。
他罕見地冇有理會,徑直走進主臥。
穆慈終於察覺到異樣,主動跟了過去,從背後緊緊環住他的腰。
“你生氣了?”
她將臉頰貼在他後背磨蹭,聲音委屈至極:“都怪我,怪我太愛你了,總想多和你在一起,哪怕多一分鐘。”
“我要是知道顏初如此惡毒,絕不會給她傷害你的機會。”
“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出氣好了!”
說著,她順著他的臂彎,熟練地鑽進他懷裡,抬起淚汪汪的臉。
這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再一次戳中了厲北霆的軟肋。
是了,他努力說服自己,一定是顏初太過咄咄逼人。
如果她能像穆慈這般懂得示弱,哪怕一次,他們又何至於此?
想到這裡,一股混雜著不屑與莫名失落的情緒湧上心頭。
她離不開他的,離婚不過是她拙劣的手段,他怎麼能先亂了陣腳?
他抬手,用指腹輕柔擦去她的眼淚,笑容一慣的寵溺。
“她敢鬨,就得承擔後果。”
“阿慈。”他看著她:“你願意和我組建家庭,一起奔赴美好的未來嗎?”
穆慈驚喜地幾乎跳起來。
“我當然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