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遲遲不入夏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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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遠從莊園出來時，天已經黑透了。

車開在路上，他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車流，腦海裡不斷浮現著林清鹿那句“我們早就離婚了”。

沈斯遠攥進方向盤，指節被攥得發白。

回到空蕩蕩的彆墅時，沈斯遠發現客廳裡連盞燈都冇有。

“念念，念念。”

沈斯遠接連叫了兩聲，都冇聽到沈念唸的迴應。

乾脆直接離開家門，開車向之前好友聚會的“皇庭”酒店走去，他給自己開了個包廂，隨便從酒店的菜單上點了幾隻酒。

接著就關了燈，自己窩在包廂的沙發上對著瓶口猛灌起來。

來不及吞嚥的酒液順著他的下巴不斷地往下淌，浸濕了昂貴的白襯衫。

沈斯遠卻像冇感覺一樣，一瓶接著一瓶地喝。

腦海裡浮現著林清鹿和江連城親昵的畫麵。

直到後半夜，手機響了好幾遍，他才眯著眼接起。

“斯遠，出來喝酒嗎？”

“我馬上要結婚了，剛好組了個局，趁最後的機會一起出來聚一聚啊。”

電話裡是好友陳默的聲音，帶著幾分即將結婚的愉悅。

沈斯遠打了個酒嗝，聲音含糊：“喝酒啊，我去！”

陳默聽出不對勁，自己這個向來滴酒不沾的朋友怎麼會喝成這樣。

恰巧位置都在皇庭，便推開包廂門去找沈斯遠。

陳默推開包廂後，率先聞到一室的酒氣，他開了燈，接著被滿地的酒瓶和癱在沙發上的沈斯遠震驚到，忍不住皺緊了眉。

“你這是怎麼了？”

“為了林清鹿？”

突然聽到林清鹿的名字，沈斯遠的身體顫了顫，猛地抬頭，眼裡滿是紅血絲。

“清鹿和我離婚了，她不打算回來了。”

陳默歎了口氣，在他旁邊坐下，拿起一瓶冇開封的酒，卻冇喝。

“你現在知道急了？”

“當初你對她做的那些事，換誰能原諒你？”

看著不爭氣的兄弟，陳默奪走他手中的酒瓶。

“我那是為了念念”

“為了沈念念？”

陳默打斷他，語氣裡滿是惋惜。

“你忘了你當初追林清鹿的時候了？大冬天跑三條街給她買熱乎的糖炒栗子，她媽生病，你在醫院守了三天三夜那時候多少人羨慕你們倆的感情。”

“還有，清鹿人多好啊，你卻那麼不珍惜。”

陳默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好友，而聽了好友的指責，沈斯遠的喉嚨發緊。

過往林清鹿為他走的事情，像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裡翻過，一時間刺得他眼眶發酸。

“我我隻是一時糊塗。”

“我現在才發現自己最愛清鹿，可是來不及了。”

沈斯遠的右手蓋在了臉上，遮住了緩緩流下的眼淚。

陳默搖了搖頭，看著自己頹廢的好友歎了口氣。

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對了，我剛纔在你隔壁包廂好像看見沈念唸了，我看他們一群人，裡麵有幾個不太好相處的公子哥，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聽了陳默的話，沈斯遠猛地坐直，酒意醒了大半，皺了皺眉：“念念？”

“她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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