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秘事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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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富貴村的邀請
荔荔,你看這個!小桃把手機螢幕懟到我麵前,差點戳到我的鼻子。
我往後仰了仰,纔看清螢幕上是一條招聘資訊:高薪誠聘婚禮伴娘,日結2000元,表現優異者可獲'轉正'機會。
2000一天我驚訝地瞪大眼睛,這比我們一個月工資還高。
而且你看下麵,小桃興奮地往下滑動螢幕,'轉正'就是嫁給富貴村的有錢人!聽說上個月去的阿芳,現在已經住上彆墅了。
我接過手機仔細閱讀。這是一家名為喜滿堂的婚慶公司釋出的招聘資訊,專門為富貴村的一場豪華婚禮招募伴娘團。要求年齡18-25歲,相貌端正,能接受傳統婚鬨習俗。
婚鬨我皺起眉頭,國家不是明令禁止了嗎
小桃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哎呀,鄉下地方嘛,鬨一鬨又不會少塊肉。再說了,富貴村可都是暴發戶,聽說家家戶戶存款至少八位數。要是能被看上...
我明白小桃的意思。我們這些從貧困山區出來的女孩,在城裡做服務員、保潔員,一個月累死累活也就兩三千。如果能嫁入富貴村,哪怕對方是個土大款,至少後半輩子不用為錢發愁了。
怎麼樣一起去吧!小桃眼睛亮晶晶的,我已經報名了,明天麵試。
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2000塊錢,夠我給老家的弟弟交半年學費了。
麵試比想象中簡單得多。婚慶公司的王經理是個油光滿麵的中年男人,他打量了我們幾眼,重點看了看我們的胸部和臀部,就爽快地通過了。
富貴村喜歡你們這種水靈的姑娘,王經理笑眯眯地說,記住,婚禮上不管發生什麼,都要配合,這是合同裡寫明的。
我仔細閱讀了合同,其中確實有一條:伴娘需無條件配合婚禮現場所有流程,包括但不限於傳統婚鬨環節。違約要賠償三倍報酬。
放心啦,小桃已經簽好了字,人家那麼有錢,能對我們做什麼頂多就是抹點蛋糕,潑點水。
一週後,我們六個女孩坐上了前往富貴村的麪包車。除了我和小桃,還有阿珍、麗麗、小美和曉雯。大家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來自貧困家庭,被高額報酬和轉正的希望吸引而來。
車子駛入山區,道路越來越窄,兩旁的樹木越來越密。三個小時後,司機指著遠處一片燈火通明的建築群說:那就是富貴村。
即使在夜色中,富貴村的奢華也顯而易見。幾十棟歐式彆墅錯落有致地分佈在山坡上,每棟都燈火通明,門前停著豪車。村中心是一座金碧輝煌的禮堂,張燈結綵,顯然是為婚禮準備的。
這也太有錢了吧...小美驚歎道。
車子停在村口,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婦女迎上來:是喜滿堂的伴娘吧我是村長的妻子,你們可以叫我李嬸。跟我來,先安排你們住下。
李嬸領著我們走向一棟三層小樓,邊走邊介紹:明天是村長兒子大喜的日子,全村人都很重視。你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開始化妝準備。
小樓內部裝修豪華,每個房間都配有獨立衛浴。我和小桃住一間,放下行李後,小桃興奮地在柔軟的大床上打滾:天啊,這床墊比我整個人還貴!
我走到窗前,望向夜色中的村莊。不知為何,明明燈火通明,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遠處的山影如同巨獸般俯視著村莊,讓我莫名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小桃注意到我的異樣。
冇什麼,我搖搖頭,就是覺得這村子有點...怪。
怪什麼怪,小桃不以為然,人家有錢,裝修風格不一樣而已。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我躺上床,卻怎麼也睡不著。半夜時分,我隱約聽到窗外有腳步聲和低語聲,但拉開窗簾卻什麼也冇看到。
第二章:詭異的村莊
第二天一早,李嬸就帶著幾個婦女來給我們化妝打扮。伴娘服是統一的粉色旗袍,開衩很高,領口也低得過分。
這...是不是太暴露了阿珍不安地拉了拉領口。
富貴村的傳統,李嬸笑著說,新娘子穿紅的,伴娘穿粉的,這樣才喜慶。
化妝師給我們畫了濃妝,頭髮也盤得一絲不苟。打扮完畢後,李嬸滿意地點點頭:不錯,都很漂亮。記住,婚禮上不管發生什麼,都要笑著配合,這是規矩。
我們被帶到禮堂旁邊的休息室等待。透過窗戶,我看到村民們陸續進入禮堂。無論男女老少,都穿著考究,但他們的表情卻出奇地一致——帶著一種詭異的期待和興奮。
聽說新郎是村長的獨子,小桃小聲八卦,新娘是從城裡娶回來的大學生。
麗麗撇撇嘴:切,暴發戶娶知識分子,不就是圖個麵子。
正說著,禮堂裡響起了喜慶的音樂,一個司儀模樣的人走進休息室:伴娘們準備好了嗎要入場了。
我們排成一隊走進禮堂。禮堂內部裝飾得金碧輝煌,到處貼著喜字和紅綢。賓客們看到我們進來,發出一陣歡呼和口哨聲。
看那個穿粉旗袍的,真水靈!
中間那個胸大的留給我啊!
今天可要好好鬨一鬨!
這些露骨的評論讓我渾身不舒服。小桃卻挺起胸膛,朝聲音來源拋了個媚眼。
我們被安排站在新娘入場通道的兩側。音樂變換,新娘在父親的攙扶下緩緩走來。她穿著傳統的大紅嫁衣,蓋著紅蓋頭,步伐僵硬得不自然。
新娘怎麼這麼僵硬我小聲問小桃。
緊張吧,小桃不以為意,我第一次穿高跟鞋也這樣。
婚禮儀式進行得很傳統,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奇怪的是,全程新娘都冇有說過一句話,所有應答都是新郎代勞。拜堂時,新孃的動作也機械得像個提線木偶。
儀式結束後,我們伴孃的任務才真正開始。按照流程,我們要陪新人挨桌敬酒,並活躍氣氛。
來來來,先跟伴娘喝個交杯酒!第一桌的男賓客已經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拽住了小桃的手腕。
對啊,先鬨伴娘,再鬨新娘!其他人附和道。
接下來的場麵逐漸失控。男賓客們開始對伴娘動手動腳,有的強行灌酒,有的趁機摸大腿,還有的甚至把蛋糕往伴娘胸口抹。我們想反抗,卻被李嬸嚴厲的眼神製止。
合同上寫了的,要配合,她低聲警告,不然一分錢也彆想拿。
小桃似乎很享受這種關注,她嬌笑著和賓客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阿珍和麗麗則臉色蒼白,強忍著不適。我和小美、曉雯儘量躲在後邊,但還是免不了被揩油。
最可怕的是敬到主桌時,六十多歲的村長一把將小美拉進懷裡,滿是酒氣的嘴湊到她耳邊:小姑娘,跟我兒子冇前途,跟我吧,保證你吃香喝辣...
小美驚恐地掙紮,卻被幾個村民按住。我看到新郎——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不但不阻止,反而哈哈大笑:爸,您老當益壯啊!
敬酒環節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我們每個人都喝得暈頭轉向,衣服也被扯得淩亂不堪。好不容易熬到結束,我們被帶到一間偏廳休息。
太過分了...阿珍捂著被扯破的衣領啜泣,他們根本就是性騷擾!
忍忍吧,小桃雖然也喝多了,但還保持著樂觀,等拿到錢就好了。
我注意到曉雯一直冇說話,臉色慘白:曉雯,你冇事吧
曉雯搖搖頭,突然衝向衛生間,接著傳來一陣劇烈的嘔吐聲。我趕緊跟進去,看到她跪在馬桶前乾嘔。
他們...他們在酒裡下了藥...曉雯虛弱地說,我感覺...渾身發熱...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也頭暈目眩,身體異常燥熱。這不是醉酒的感覺,更像是...
春藥!我驚恐地意識到,他們在酒裡下了藥!
就在這時,偏廳的門被推開,幾個男村民嬉笑著走進來:小美人兒們,婚鬨纔剛開始呢...
第三章:恐怖的新娘房
接下來的記憶很模糊。我隻記得男人們像餓狼一樣撲向我們,撕扯我們的衣服。小桃一開始還笑著應付,但當有人真的要把她拖走時,她也開始尖叫反抗。
我拚命掙紮,趁亂逃出了偏廳。走廊裡空無一人,所有村民似乎都集中在禮堂狂歡。我跌跌撞撞地跑著,不知該往哪裡逃。
就在這時,我聽到一陣微弱的啜泣聲。順著聲音,我來到一扇貼著大紅喜字的門前——這是新娘房。
我輕輕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我血液凝固——
新娘依然穿著嫁衣,端坐在婚床上,但她的紅蓋頭已經被掀開。那是一張慘白如紙的臉,嘴唇塗得血紅,眼睛半睜著,卻冇有一絲神采。更可怕的是,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勒痕。
她...她已經死了...一個顫抖的聲音從衣櫃旁傳來。我這才發現阿珍蜷縮在那裡,滿臉淚痕。
怎麼回事我壓低聲音問。
我...我逃出來後想找地方躲,就來了這裡,阿珍抽泣著說,結果發現新娘...新娘是個屍體...他們給她化了妝,穿上嫁衣...
我壯著膽子走近新娘,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確實冇有呼吸。屍體已經有些僵硬,顯然死了不止幾個小時。
婚禮前就死了...我喃喃道,那剛纔拜堂的是...
是他們在操控屍體,阿珍驚恐地說,我看到衣櫃裡有細線...像木偶線一樣...
我這才注意到新孃的四肢關節處確實有幾乎看不見的細線,一直延伸到床幔上方。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傀儡戲!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我拉起阿珍,去找其他人,然後逃出這個村子。
我們剛轉身要走,新娘房的門突然被推開。李嬸站在門口,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哎呀,伴娘怎麼跑到新娘房來了
當她看到我們發現了屍體的秘密時,那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看來你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李嬸拍了拍手,立刻有兩個壯漢出現在她身後:把她們帶到祠堂去,和其他幾個一起。山神大人今晚要享用豐盛的祭品了。
我和阿珍想跑,卻被輕易抓住。在被拖走的最後一刻,我看到新孃的屍體緩緩轉過頭,無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嘴角似乎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第四章:山神的祭品
我們被帶到村後的祠堂。這是一座古老的建築,與村裡豪華的彆墅形成鮮明對比。祠堂內部陰森潮濕,牆上畫滿了奇怪的符咒。
小桃、小美和麗麗已經被關在這裡,她們衣衫不整,臉上帶著淚痕和淤青。曉雯不見蹤影。
曉雯呢我急切地問。
小桃搖搖頭,眼淚奪眶而出:她...她反抗得太厲害,他們把她...我聽到慘叫聲...
我胃裡一陣翻騰,強忍著冇有吐出來。
祠堂中央是一個石製祭壇,上麵刻著古怪的符文,還殘留著深褐色的汙漬——那分明是乾涸的血跡。
三十年一次的山神祭,李嬸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需要一位純潔的新娘和六個處子伴娘。你們應該感到榮幸。
她走進來,身後跟著村長和幾個村老。所有人都穿著古怪的黑色長袍,臉上帶著狂熱的表情。
富貴村之所以富裕,就是因為我們世代供奉山神,村長用沙啞的聲音說,三十年前的那場祭祀後,我們村發現了金礦。今晚的祭祀後,山神會賜予我們更大的財富!
你們這群瘋子!小美哭喊道,這是謀殺!
李嬸冷笑一聲:那個新娘也是這麼說的。她以為自己真是來當少奶奶的,發現真相後還想報警...所以我們隻好讓她成為祭品的一部分。
我這才明白,新娘根本不是自願的,她也是受害者!
開始準備吧,村長命令道,午夜時分準時開始祭祀。
他們離開後,留下兩個持刀的壯漢看守我們。我們被綁在祠堂的柱子上,絕望地等待命運的降臨。
我們必須想辦法逃出去,我低聲對其他人說,否則就真的死定了。
怎麼逃麗麗絕望地問,他們那麼多人...
我觀察著祠堂內部。祭壇旁邊放著各種祭祀用具——鋒利的匕首、銀碗、黑蠟燭...還有我們的伴娘服被隨意丟在一旁。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我腦海中形成。
小桃,我小聲說,你還記得怎麼拋媚眼嗎
小桃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氣,突然嬌聲對看守說:大哥,能給我鬆鬆綁嗎手腕好痛啊...
看守不為所動。
小桃繼續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說:反正我們也跑不掉...不如...不如你們先享受一下聽說祭祀後我們就冇用了...
兩個看守對視一眼,顯然動搖了。小桃趁機扭動身體,讓本就暴露的伴娘服滑落得更多:來嘛...反正我們都要死了...讓我們也快活一下...
一個看守終於按捺不住,走了過來:小**,死到臨頭還想著這個...
就在他伸手摸向小桃胸口時,我猛地用藏在手中的碎瓷片割斷了繩子(那是我在被拖來時從地上撿的)。看守的注意力全在小桃身上,冇注意到我已經掙脫。
我悄悄摸到祭壇邊,抓起那把祭祀用的匕首,然後從背後撲向看守——
鮮血噴湧而出。看守慘叫一聲倒地。另一個看守反應過來,但為時已晚,小美和麗麗已經掙脫(我割斷了她們的繩子),抓起銀碗和燭台砸向他。
幾分鐘的混亂後,兩個看守都倒在了血泊中。
快走!我催促道,趁他們還冇發現!
我們抓起地上的衣服隨便套上,從祠堂後門溜了出去。外麵是漆黑的山林,遠處村莊的燈火如同誘惑飛蛾的火焰。
我們分頭跑,我說,這樣至少有人能逃出去報警。
阿珍和麗麗選擇往東,小美和小桃往西,我則決定往北——那裡有一條隱約可見的小路。
分彆前,小桃緊緊抱了我一下:如果我們...如果我冇能逃出去...告訴我媽媽我愛她...
我點點頭,強忍淚水:我們都會活下去的。
我們分散開來,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身後,村莊的方向傳來了急促的鐘聲——他們發現我們逃跑了。
我拚命奔跑,荊棘劃破了我的皮膚,但我感覺不到疼痛。腦海中不斷閃現新娘空洞的眼神、曉雯的慘叫、祭壇上的血跡...
突然,我腳下一空,整個人滾下山坡。當我終於停下來時,已經滿身是傷。我掙紮著爬起來,卻聽到不遠處傳來村民的喊叫聲和手電筒的光亮。
我躲進一個灌木叢,屏住呼吸。腳步聲越來越近,手電筒的光掃過我的藏身之處...
找到你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抬頭,看到村長猙獰的笑臉和舉起的砍刀...
第五章:血月降臨
砍刀落下的瞬間,我本能地往旁邊一滾。鋒利的刀刃擦著我的耳朵砍進泥土,濺起的碎石打在我臉上。村長髮出惱怒的吼叫,再次舉起武器。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山林間突然響起一陣詭異的嗚咽聲。那聲音像是無數人在同時哭泣,又像是某種野獸的低吼。村長的手突然僵在半空,臉色變得慘白。
不...不可能...他顫抖著後退,還冇到時辰...
天空中,原本皎潔的月亮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紅色。林間的風驟然加劇,帶著刺骨的寒意。遠處村莊的方向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
村長丟下砍刀,轉身就往回跑。我趁機爬起來,卻因為腿上的傷而踉蹌了一下。就在這時,一隻冰冷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尖叫著轉身,看到的卻是新娘那張慘白的臉。她的嘴角依然掛著詭異的微笑,脖子上的勒痕在血月下顯得更加猙獰。
快...跑...從她僵硬的嘴唇裡擠出這兩個字,聲音卻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山神...醒了...
我顧不上思考為什麼屍體會說話,拚命往山林深處逃去。身後傳來樹木斷裂的巨響,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正在甦醒。
跑出不遠,我撞見了同樣在逃命的小美。她的粉色旗袍已經被撕成碎片,臉上滿是血跡。
他們...他們都瘋了!小美抓住我的手臂,指甲深深掐進我的肉裡,村民們在互相殘殺!我看到李嬸用剪刀捅死了自己的丈夫!
我們攙扶著繼續逃命。血月當空,整座山彷彿活了過來。樹木的枝丫像觸手般伸展,地麵不時隆起奇怪的形狀。
往那邊!我發現了一條被月光照亮的小路,可能是下山的路!
我們剛踏上小路,地麵突然劇烈震動。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樹林間升起——那是一個由泥土、岩石和樹木組成的龐然大物,足有三層樓高。它的臉上隻有兩個黑洞,像是眼睛,正俯視著我們。
山...山神...小美癱軟在地。
怪物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舉起巨大的手臂向我們砸來。我拽著小美滾到一旁,原先站立的地方已經被砸出一個大坑。
跑!我拉著小美爬起來。
怪物不緊不慢地追著我們,彷彿在享受這場獵殺。我們跌跌撞撞地跑著,直到小路儘頭出現一道斷崖。
完了...小美絕望地看著幾十米深的懸崖。
怪物越來越近,我能聞到它身上散發出的腐臭味。就在我們走投無路時,懸崖下方突然傳來警笛聲。幾輛警車正沿著山間公路駛來,紅藍相間的警燈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跳下去!我指著崖壁上突出的樹冠,落在樹上!
小美驚恐地搖頭:會死的!
不跳一定會死!我抓住她的手,數到三!一、二——
我們縱身躍下。下落的過程中,我聽到怪物憤怒的咆哮,接著是重物墜地的巨響。樹枝抽打著我的身體,減緩了下落的速度。最後我們摔進一個茂密的灌木叢,渾身是傷但奇蹟般地活著。
警車在我們不遠處停下。幾個警察拿著手電筒跑過來:有人在這裡!
我掙紮著爬起來,用儘最後的力氣喊道:救命!山上...富貴村...殺人...
然後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第六章:真相與詛咒
我在醫院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床邊坐著一位麵容嚴肅的女警官。
你醒了,她鬆了口氣,醫生說你能活下來是個奇蹟。
其他人...我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
女警官的表情黯淡下來:你的朋友小美也活下來了,傷勢比你輕。另外兩個女孩在另一個方向被巡警發現。但是...她頓了頓,還有兩個女孩冇找到。
我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曉雯和小桃...
富貴村...我艱難地問。
女警官的表情變得古怪:整個村子...都消失了。
我猛地睜開眼:什麼
我們趕到時,村子已經是一片廢墟,像是經曆了地震。但奇怪的是,周圍的山林完好無損。她壓低聲音,更詭異的是,我們在祠堂裡發現了...一些東西。
她從公文包裡拿出幾張照片。第一張是祠堂內部,牆上用血畫滿了古怪的符號;第二張是祭壇,上麵堆滿了人的殘肢;第三張...
我倒吸一口冷氣。那是一本發黃的古老冊子,上麵寫著《山神祭典》。翻開的那頁記載著一個可怕的儀式:每三十年,需要用七個純潔女子的鮮血平息山神的憤怒,否則整個村莊都會遭到詛咒。
我們找到了這個,女警官指著最後一張照片。那是一塊刻滿符文的石碑,上麵記載著富貴村的真實曆史。
原來三百年前,這裡的村民為了財富,屠殺了一整個路過的商隊,包括七名年輕女子。從那時起,村子就受到了詛咒——每三十年必須獻祭七名女子,否則山神就會甦醒,帶走整個村莊。
所以新娘和伴娘...我顫抖著說。
都是祭品。女警官點頭,根據我們的調查,'喜滿堂'婚慶公司根本不存在,它是一個專門為富貴村物色祭品的幌子,已經運作了幾十年。
我回想起新娘屍體詭異的微笑,突然明白了什麼:那些女子...她們的靈魂...
被囚禁在山裡,女警官歎息,包括三天前消失的整個富貴村。當地人說,那晚他們看到血月下,一座山的形狀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女人,伸手把整個村子'抓'走了。
出院那天,小美來送我。我們沉默地站在醫院門口,誰都不願提起那晚的經曆。
我要回老家了,小美最終開口,再也不出來了。
我點點頭,看著遠處的山巒。在陽光下,它們看起來那麼平靜祥和,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
但我知道,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當血月再次升起時,山神可能會再次甦醒。而下一個三十年,又會有什麼樣的女孩被誘騙進深山,成為祭品呢
我握緊口袋裡那張記著喜滿堂王經理電話的紙條,決定去警局再提供一條線索。這場噩夢,必須有人來終結。
第七章:未儘的詛咒
三個月後,我拄著柺杖站在法庭上,指認王經理那張油膩的臉。他被警察從鄰省的一個小旅館裡揪出來時,還在用同樣的招聘廣告誘騙無知少女。
被告涉嫌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故意殺人罪...法官的聲音在肅穆的法庭裡迴盪。
王經理突然抬頭,衝我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他的嘴角幾乎咧到耳根,眼睛裡閃爍著不屬於人類的綠光。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他用口型對我說,山神...會找到新的仆人...
我渾身發冷,差點跌坐在證人席上。法警立刻按住了躁動的王經理,但我分明看見他的皮膚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庭審結束後,負責此案的陳警官把我叫到辦公室。他拉開抽屜,取出一遝泛黃的檔案。
我們在追查'喜滿堂'的過程中,發現了這個。他推給我一張三十年前的舊報紙。發黃的紙頁上赫然是一則婚禮廣告:高薪誠聘伴娘六名,待遇優厚...
這是...
上一個輪迴。陳警官點燃一支菸,三十年前,富貴村用同樣的方式騙了七個女孩。隻有一個活著出來,但瘋了。
他翻到下一頁,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裡七個穿著旗袍的年輕女孩站在村口,笑容僵硬。我的目光落在最邊上那個女孩臉上——她長得和小桃有七分相似。
輪迴...我喃喃道。
更可怕的是這個。陳警官打開電腦,調出一段模糊的監控視頻。畫麵裡,被關押在拘留室的王經理突然開始用指甲在牆上刻字。那些歪歪扭扭的符號,和祠堂牆上的如出一轍。
第二天早上,看守發現他死了。陳警官的聲音發緊,心臟停跳,但臉上帶著笑。法醫說他的內臟...全都變成了樹根一樣的結構。
離開警局時,夕陽把整座城市染成血色。我鬼使神差地走進一家古董店,想找些能辟邪的東西。
店主是個瞎眼老太太。我剛進門,她突然渾身顫抖:姑娘,你身上有山的味道...血的味道...
我驚得倒退兩步。老太太卻踉蹌著追上來,枯枝般的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祂盯上你了!那個冇完成的祭祀...還差兩個...
她塞給我一個繡著古怪花紋的香囊:戴著它!下次月圓之前,往東走,找到流水的地方!山神厭水!
夜裡,我被噩夢驚醒。窗外,一輪滿月懸在夜空,邊緣泛著淡淡的紅。手機突然震動,是小美髮來的訊息:荔荔,我做噩夢了。夢見小桃站在我床邊,她的頭髮裡...長出了樹枝...
我正要回覆,突然聽見陽台傳來哢嗒一聲。透過窗簾的縫隙,我看見一個穿著粉色旗袍的身影站在那裡——是曉雯!她的脖子不自然地歪著,手裡捧著個東西。
當我看清那是什麼時,尖叫卡在了喉嚨裡。那是一顆心臟,還在跳動的心臟。曉雯把它放在玻璃門上,用血寫下三個字:
來找我
第八章:往東去
天剛亮,我就衝到了小美家。開門的是她母親,眼睛哭得通紅:小美昨晚...失蹤了...
我跌坐在玄關。客廳電視正在播放早間新聞:...山區發現一具女屍,疑似三個月前富貴村失蹤人員之一。令人不解的是,屍體儲存完好,且周圍樹木呈現異常生長態勢...
畫麵切到打了馬賽克的現場照片。但我一眼就認出了那件被樹根纏繞的粉色旗袍——是小桃!
阿姨,小美最近有冇有收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小美母親顫抖著遞給我一個快遞盒。裡麵靜靜躺著一枝鮮紅的山茶花,花瓣上沾著露水,像是剛摘下來的。花枝下壓著張紙條:還差一個。
我立刻撥通陳警官的電話,卻得知一個晴天霹靂的訊息:所有與案件有關的證物,包括那本《山神祭典》,昨夜在證物室不翼而飛。監控顯示,存放證物的櫃子自己打開了,然後鏡頭就變成了雪花。
荔荔,聽我說,陳警官聲音沙啞,立刻離開城市!我查了資料,往東三百公裡有個大湖,去那裡!
掛掉電話,我發現小美母親正驚恐地看著我的身後。鏡子裡,我的影子在詭異地扭曲,漸漸變成了一棵樹的形狀。
當天下午,我坐上了東去的長途汽車。車上電視在重播那則新聞:...專家稱屍體周圍樹木的根係中含有大量人血成分...
坐在前排的老頭突然轉頭,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姑娘,你是富貴村出來的吧他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黑牙,我聞到你身上的土腥味了...
我攥緊老太太給的香囊,發現它在發燙。老頭突然痛苦地捂住嘴,吐出一把帶血的樹葉。
趁全車人亂作一團,我在下一站倉皇下車。這是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遠處隱約可見連綿的群山。手機導航顯示,離目的地還有八十公裡。
夕陽西下時,我攔到了一輛運魚的貨車。司機是個沉默的中年人,但至少看起來正常。車廂裡濃烈的魚腥味讓我作嘔,卻也莫名安心——老太太說過,山神厭水。
深夜,貨車突然急刹。我撞在前座上,抬頭看見擋風玻璃上趴著個人——是小美!她的皮膚呈現出樹皮般的紋理,頭髮間開滿了山茶花。
荔荔...她的聲音像是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來參加我的婚禮呀...
司機發出不似人類的尖叫,打開車門狂奔而去。小美扭曲著爬進駕駛室,手指已經變成了樹枝,輕輕搭在我肩上:就差你了...新娘和五個伴娘都齊了...山神大人說...要給你特彆的位置...
我掏出香囊砸向她。香囊炸開一團刺目的金光,小美髮出淒厲的嚎叫。我趁機跳下車,拚命朝遠處的水聲跑去。
月光下,我看見湖了!可就在距離岸邊十幾米的地方,地麵突然隆起。無數樹根破土而出,纏住我的腳踝。遠處湖麵泛起漣漪,一個由水組成的巨大女性輪廓緩緩升起...
第九章:水月鏡天
樹根勒進我的皮肉,拖著我往地下陷。千鈞一髮之際,湖中升起的水形女子突然伸出手臂。一道水浪拍岸而來,澆在樹根上發出嗤嗤的響聲。纏住我的樹根瞬間枯萎斷裂。
滾回去!水形女子發出轟鳴般的聲音,這個靈魂受我庇護!
地麵深處傳來不甘的咆哮,但樹根還是緩緩縮回地下。我踉蹌著爬起來,發現湖水正在我麵前分開,形成一條通往湖心的小路。
過來。水形女子的聲音變得柔和,時間不多了。
我戰戰兢兢地踏上水路。奇怪的是,我並冇有沉下去,而是像踩在透明玻璃上。走到湖心時,水中浮現出一麵巨大的鏡子。
看。水形女子說。
鏡中顯現出富貴村的景象:祠堂完好無損,六個穿著粉色旗袍的身影站在祭壇周圍。中央的新娘緩緩掀開蓋頭——那竟是我的臉!
這是即將發生的未來。水形女子解釋,山神用活人祭祀維持力量已經三百年。但這次因為你的逃脫,儀式未完成,祂正在衰弱。
鏡中畫麵變換,顯示出山腹中的一個洞窟。裡麵盤踞著一棵巨大的、血肉組成的樹,樹乾上浮現出七張痛苦的人臉——正是新娘和六個伴娘。
她們還活著我顫抖著問。
**已死,靈魂被困。水形女子歎息,但你可以終結這一切。
她指向鏡子,畫麵變成了一輪血月下的山村。我看到自己站在祠堂中央,手裡拿著那本《山神祭典》。
下次血月之夜,帶著這本書回到祠堂。念出最後的咒語,就能解放所有靈魂,永遠封印山神。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身上有山神標記,能進入結界。她的聲音開始飄忽,但要小心,山神的仆從會...
話音未落,整個湖麵突然劇烈震盪。水中出現無數掙紮的人形,都在試圖抓住我的腳踝。水形女子迅速將我推向岸邊:快走!祂發現我們了!
我跌跌撞撞爬上岸,回頭看見整個湖麵變成了血紅色。水形女子在消散前對我喊了最後一句話:月圓之夜...帶著書回去...結束這場輪迴...
第十章:終局與新生
血月之夜,我站在富貴村廢墟前。揹包裡裝著那本從警局借出來的《山神祭典》——準確地說,是陳警官偷偷塞給我的。
村子比我記憶中更加破敗,祠堂卻詭異地完好無損。月光下,我看見六個模糊的身影站在祠堂門口,朝我招手。
小桃...曉雯...我哽嚥著呼喚她們的名字。
走進祠堂,祭壇上的血跡新鮮得像是剛灑上去的。我深吸一口氣,翻開《山神祭典》最後一頁,開始誦讀那段拗口的咒語。
隨著我的誦讀,地麵開始震動。祭壇裂開,露出下麵盤根錯節的樹根。那些根鬚中包裹著七具屍體,正是新娘和伴娘們。她們的胸口突然裂開,飛出七點瑩白的光。
謝謝...小桃的聲音在空中迴盪,終於...自由了...
祠堂外傳來山崩地裂般的巨響。我跑出去,看見遠處山峰在崩塌。一個由岩石和樹木組成的巨大身影在掙紮咆哮,但它的身體正在迅速風化。
不!!山神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凡人!你毀了三百年的...
話音未落,一道水箭從突然出現的雲層中射下,正中山神胸口。那個水形女子的身影在雲間若隱若現。山神的身體開始崩潰,化作無數灰燼飄散。
我癱坐在地上,看著七點白光在月下盤旋,最後消散於天際。手中的《山神祭典》突然自燃,眨眼間燒成灰燼。
第一縷陽光照在臉上時,陳警官帶著大批警察趕到。他們驚訝地看著完好無損的我,和徹底崩塌的山峰。
結束了陳警官問。
我點點頭,指向天空。一朵白雲正好形成女性側臉的形狀,對我眨了眨眼,然後隨風飄散。
三個月後,我在南方海濱城市開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每天清晨,我都會在門前發現一枝帶著露水的山茶花——那是世上唯一會在這個季節開放的山茶。
偶爾有客人問起我手腕上的樹形疤痕,我就笑著說那是個關於勇氣與友誼的紀念。至於真相...有些秘密,最好永遠埋在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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