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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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長燭前跪佛久久不起，你去後今生於我皆是永夜。

“哥”，你那樣叫我。看著你恍若羔羊般純澈的眼睛，我的心不知為何像腐鏽的鐘一樣在石洞裡忽忽顫動。隔著一道硃紅掉漆的門，悶悶的咒罵與堅硬物體打在肉上的頓音傳進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像是附了一層膜，世間萬物隻在那道門外，唯有緊張的沉默將我們包裹。

我緊緊地捂住你的耳朵，卻感到濕濕的液體從掌心劃過。小盛，這有什麼好哭的呢，我心想。爸爸媽媽不愛我，這是從出生就註定的結果。

爸爸是一個沉默的巨人，隻在將竹椅掄向媽媽的時候才發出牛一般的喘息；媽媽是一根流淚的蠟燭，嘶喊的火苗傷不到彆人卻燒化了自己。小盛，你看，那麼久以來，他們都是這樣——不要為不值得的人流眼淚，哥哥會永遠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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