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歲修仙:從啟用純陽聖體開始 第10章 大禍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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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岩立在廢寶殿門口,凝視陳乾那張淤青遍佈的臉,眉頭緊鎖,語氣瞭然又篤定:“看你那傷,就知道是被人打的,果然!”
他頓了頓,聲音滲入一絲難以察覺的憂慮,“隻是冇想到,下手的竟是煉器峰的羅虎。那可是羅峰主的親侄子,在宗門裡向來橫行無忌。”
陳乾倚著冰冷的牆角,氣息微弱,苦澀迴應:“如今羅虎下落不明,他們便咬定要我交代。可我哪裡知曉?隻記得他臨走前囂張撂話,說是要去某處秘境曆練,隨後便杳無音信。”
“罷了,這事我管不了。”
陳岩一聽牽扯到煉器峰峰主羅雲峰的親侄子,心頭猛跳,下意識就想遠離這漩渦,“你好自為之,自求多福吧!”
他匆匆說完,轉身疾走。
陳岩暗呼晦氣。他不過是煉丹峰一普通弟子,平日煉丹修行,圖個清淨。
方纔路過廢寶殿,見同姓的陳乾慘狀,念及對方畢竟是八十年前的宗門老人,一時心軟,纔給了那顆療傷丹。
豈料這隨手的好心竟惹上天大麻煩!那可是羅虎!說不定此刻,煉器峰那位難纏的方師兄已氣勢洶洶堵在煉丹峰門口,等著拿他問話。
“唉,好人難做!”陳岩懊惱搖頭,一路疾奔回煉丹峰。
越想越不安,思慮再三,覺得不能獨自扛著,必須找主心骨。
他徑直尋到煉丹峰大師兄王朗。王朗乃峰主慕元辰座下的意大弟子,在煉丹峰,除峰主本人,就數他威望最高,說話頂用。
“什麼?羅虎失蹤了?”王朗正翻閱單方,聞言猛抬頭,臉上瞬間佈滿驚詫,手中卷軸差點滑落。
羅虎這名字,在鎮魔宗就是個活招牌——仗著親叔叔羅峰主和背後羅家的滔天勢力,行事向來肆無忌憚,活脫脫一個潑皮無賴。
更彆提他還是聖子羅輝的堂叔,那心狠手辣的勁頭,與羅輝如出一轍。
雖修為不算頂尖,但仗著背景,宗門裡冇幾人他不敢得罪。
王朗眉頭緊鎖,追問:“陳乾怎會招惹羅虎?如今羅虎下落不明,以羅家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找不到正主,豈會善罷甘休?”
他臉上露出無奈又凝重的苦笑,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陳岩回想廢寶殿情景,心有餘悸道:“陳乾說,羅虎將他打了一頓後,便嚷嚷要去某處秘境曆練,隨後消失。至於真假……我也無從判斷。”他隻覺後怕,背上已沁出冷汗。
兩人正說著,煉丹峰一小雜役慌忙跑入稟報:“大師兄,陳岩師兄,不好了!聖子羅輝派人傳話,指名要陳岩師兄立刻去執法堂問話!”
怕什麼來什麼!陳岩一聽“執法堂”,臉色“唰”地慘白,雙腿抖如篩糠,聲音發顫:“大……大師兄,我……我不敢獨去……您陪我走一趟吧?”他幾乎哀求地望向王朗。
王朗見他魂不附體,歎道:“好吧,我陪你走一遭。不過……”他目光銳利盯住陳岩,語氣加重,“陳岩,你方纔所言,句句屬實?可有絲毫隱瞞?”
陳岩見他似有懷疑,急得指天發誓,聲音帶哭腔:“大師兄!我對天起誓,若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兩人不敢耽擱,匆匆趕至執法堂。剛踏入陰森肅殺的大堂,一股濃重血腥氣撲麵而來。
抬眼望去,審問室中央木架上綁著一人,渾身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幾成血人——不是陳乾又是誰?纔多大功夫,竟被折磨得如此慘不忍睹!
王朗與陳岩心頭同時一緊,彷彿被無形之手攥住。聖子羅輝果然名不虛傳,手段之狠辣令人膽寒。
陳岩更是驚得魂飛魄散,冷汗瞬間濕透內衫——他簡直不敢想,若自己晚走一步被一同抓來,此刻架上血肉模糊的,是否就要多他一個?
原來陳岩前腳剛離廢寶殿,後腳羅輝便帶執法堂弟子殺氣騰騰趕到。
他們未給陳乾辯解機會,直接封住其氣海,如拖死狗般強行押回執法堂。
羅輝親自審問,寥寥數語,陳乾自然矢口否認殺害羅虎及方、李兩位師兄。
羅輝豈會輕信,冷笑一聲,示意手下動刑逼供。執法堂對此駕輕就熟,深信無人能在這些對付皮糙肉厚妖獸的酷刑下守住秘密。
“見過聖子!”王朗強壓驚駭,恭敬躬身行禮。
羅輝端坐主位,麵沉如水,眼中壓抑著怒火:“我堂叔羅虎,數月前親赴廢寶殿運送廢棄法器,至今音訊全無!煉器峰方、李兩位師弟奉命查探,竟也如石沉大海,蹤跡全無!”
他冰冷目光掃過王朗,最終落在其身旁瑟瑟發抖的陳岩身上,雖不識此人,但結合陳乾供述,立時猜出身份。
羅輝無視王朗,對著陳岩厲聲喝問:“你就是陳岩?”
陳岩隻覺寒氣自腳底直沖天靈蓋,硬著頭皮上前一步,聲音發顫:“回……回聖子話,弟子正是陳岩。”
“狗東西!”羅輝眼中戾氣一閃,毫無征兆猛地抬腳,狠狠踹中陳岩胸口!這一腳勢大力沉,陳岩根本不及反應,慘叫一聲,如破麻袋般倒飛出去,狼狽摔了個狗吃屎。
陳岩痛得眼前發黑,卻不敢有絲毫耽擱,連滾帶爬掙紮起身,顧不上胸口劇痛,“噗通”跪到羅輝麵前,額頭死死抵住冰冷地麵,嚇得大氣不敢喘。
“說!是否你與陳乾這老狗合謀,害死了他們三人?”羅輝聲音如來自九幽,充滿殺意。
“聖子息怒!聖子息怒啊!”王朗見狀急為陳岩辯解,“陳岩他區區煉氣期五重修為,如何殺得了羅虎?更彆說那兩位煉氣期八重的師兄了?這……實力懸殊太大!”
“哦?”
羅輝冰冷目光轉向王朗,眼神如實質刀鋒,寒意刺骨。
“照你這般說,陳乾這老東西,區區煉氣期六重境界,就能殺得了他們三個了?”他刻意加重“煉氣期六重”幾字,嘴角勾起殘忍弧度。
“聖子,弟子並非此意!”王朗頂著那幾乎凍結他的目光,壓力如山,仍硬著頭皮解釋,“弟子是說,即便借陳岩一百個膽子,他也絕不敢參與此等謀害同門之事!況且他亦無此能力……”
“哼!”羅輝冷哼,暫收逼人殺意,目光再次投向架上氣息奄奄的陳乾,聲音不疾不徐,卻洞穿人心。
“那你可知,陳乾這老東西,八十多年修為停滯如廢人,為何偏偏此時突然破境至煉氣期六重?這難道不奇怪?不……是詭異嗎?”
“什麼?煉氣期六重?!”王朗聞言如遭雷擊,猛抬頭看向陳乾,臉上寫滿難以置信。
陳岩更是震驚得無以複加,眼珠幾欲瞪出!
他方纔在廢寶殿分明見過陳乾!那時他用神識探查過,陳乾散發的靈力波動清清楚楚就是煉氣期一重!
怎不到一個時辰,再見竟成了煉氣期六重?絕無可能!
他下意識再次凝聚神識,小心翼翼探向陳乾——那靈力波動雖微弱,卻千真萬確是煉氣期六重無疑!
“這……這……”陳岩瞬間醒悟,聲音變調,“他……他之前隱藏了實力!”巨大恐懼瞬間攫住他。
自己先前竟可憐這老雜役,巴巴送上療傷丹,不想對方深藏不露!
如此看來,羅虎與方、李兩位師兄離奇失蹤,難道真……真與這陳乾有關?
陳岩越想越怕,身體抖如風中落葉,恐懼幾乎令他窒息——若聖子認定陳乾是凶手,那他這“同謀”豈非也死定了?
“陳岩!”王朗猛轉頭,死死盯住陳岩,聲音壓抑著怒火與一絲被牽連的懊悔,“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陳乾隻是煉氣期一重嗎?”
他此刻腸子都悔青了,恨自己為何要趟這渾水。
陳岩嚇得魂飛魄散,語無倫次辯解:“大師兄!弟子當時看得真切,他確隻有煉氣期一重的靈力波動!他……他還親口說,是慕青羽師姐給了顆洗髓丹,他才得以突破至煉氣期一重的,弟子絕無半句虛言啊!”
“慕青羽?”王朗心頭又是猛跳,如遭重錘。
慕青羽?煉丹峰峰主慕元辰的掌上明珠?此事怎又牽扯到她?
難道……是慕家暗中支援陳乾,對羅家下手了?此念一起,王朗隻覺寒意自脊背升起,瞬間明瞭此事複雜遠超表麵所見。
宗門高層博弈,如同深不見底的漩渦!
“可是……”王朗腦中念頭急轉,又覺荒謬,“即便慕家真要對付羅家,又怎會選一個在廢寶殿蹉跎八十多年、行將就木的老雜役當棋子?這全然不合常理!”他驚疑不定地再次看向架上那氣息奄奄、似隨時斷氣的陳乾。
然而,就在這一瞥之間,王朗心頭驟然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異樣感——陳乾身上。
似乎隱隱纏繞著一種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澀氣息,微弱卻異常堅韌,與他此刻展現的煉氣期六重境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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