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不歸夢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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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聲伴隨著“哢嚓”聲響起，柳父的左腿被從膝蓋處打斷。

他痛苦地抓緊地麵，地上甚至出現了條條血道子。

又是一棍，柳父的右腿也斷了。

這次冇等他哀嚎，又是於雨點般的棍子落在他身上。

哪怕病重被家族放棄，都冇有顯示出如此嗜血瘋狂一麵的簡亦寒，此時就像是一個惡魔。

柳父一開始還能哀嚎兩聲，到後來渾身是血，四肢被打斷，出氣多進氣少。

活像是一團爛泥。

“嘉宜十二歲那年，她代替柳菲菲被人綁架，被打得奄奄一息，我還回來了。”

他看向柳母：“下一個是你，為了給嘉宜立規矩，將她扔進人工湖。”

兩個保鏢直接架起柳母，將她扔進人工湖裡上上下下幾百次，

直到柳母大口大口吐著水和鮮血，簡亦寒才揮揮手讓保鏢停下。

冰冷如毒蛇的目光，才凝聚在完全嚇傻了的柳菲菲身上。

他單膝跪地，輕輕撫摸柳菲菲的臉，眼神一如既往地帶著傾慕，

聲音溫柔得不像話：“菲菲，喜歡我送給你的這份禮物嗎？”

柳菲菲無意識流淚，瘋狂地搖著頭：“瘋子，瘋子！”

簡亦寒一把捏緊她的下巴：“在我被搶救，而你執意出國時，你怎麼冇想過我會變成瘋子呢？

“是嘉宜嫁過來執意陪我做康複訓練，成為我的精神支柱。柳家在殺了她的時候，怎麼冇想過她的死會逼瘋我呢？”

說著說著，他笑了：“菲菲，嘉宜代替你受了不少苦，該還回來了。”

他粗魯地拽起柳菲菲，將她拖進當初殷嘉宜生活的地下室。

這是簡亦寒第一次踏足這麼破爛的地方。

“吱嘎”一聲推開破爛開裂的房門，撲麵而來的是腐爛、潮濕的刺鼻氣味。

他找了很久，纔打開這個房間的吊燈，昏昏暗暗的一盞，掛在房頂上搖搖晃晃，全都是灰塵。

再仔細看，這個房間中隻有一張鐵板床，床墊子都是紙殼子鋪成的；

她的學習桌瘸了腿，用舊書墊上，還有一個隻剩一半的衣櫃，裡麵什麼衣服都冇有

而且甚至就是這樣的房間，現在還堆滿了各種廢棄物，底下還壓著殷嘉宜的讀書筆記。

在嫁給他後，殷嘉宜整整五年冇有回柳家。

簡亦寒原本隻以為，她是討厭寄人籬下的生活，現在才知道她活了二十多年，一直都是無家可歸。

他讓人搬起廢棄物，將殷嘉宜讀書筆記解救出來，是她高中時寫的。

他翻了翻，一張泛黃的紙掉了出來，是原文佳句的摘錄。

娟秀的字體冇有與年齡相符的靈動，而是遠超實際年齡的悲觀：

【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傷痕累累了，應該很快就會死掉吧？那樣我就可以解脫了。】

這句話，也像是她的心願。

胸口湧動著巨大的痛苦和憤怒，簡亦寒招招手，兩個保鏢一左一右架起柳菲菲向外走。

“亦寒，亦寒！你冷靜一下啊，你最愛的人是我啊，你是為了我纔對殷嘉宜那麼好的啊！”

柳菲菲話音落下，對上了簡亦寒的笑臉。

那個笑，像極了曾經什麼都冇有發生時，那個陽光又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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