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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家族:百戰求生 第589章 匪首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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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匪首追蹤

“好樣的!栓柱!”

古之月大喊一聲,趕緊衝過去,把王栓柱扶起來。

王栓柱的臉色蒼白,肚子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他笑了笑,東北腔說:

“師傅,我沒給你丟臉吧?”

古之月點了點頭,眼眶通紅,蘇北話說:

“沒丟臉,你是好樣的!”

鄭三炮也跑過來,拍了拍王栓柱的肩膀,河南話裡滿是讚許:

“好小子!有種!

等回去了,老子給你請功!”

說完,他衝後麵喊:

“同誌們!衝啊!”

戰士們紛紛站起來,往溶洞裡衝去。

“衝啊!”

鄭三炮也跟著躍起,端著加蘭德就衝了上去!

失去了機槍火力的支撐,洞內土匪的抵抗意誌如同雪崩般瓦解。

解放軍戰士們如同潮水般湧入了溶洞。

溶洞內光線昏暗,怪石嶙峋,充滿了潮濕、黴變和硝煙混合的怪異氣味。

殘餘的土匪要麼跪地投降,要麼如同無頭蒼蠅般在岔路中亂竄。

戰鬥變成了清剿。

戰士們三人一組,互相掩護,用手電筒和火把照明,小心地搜尋著每一個角落。

槍聲變得零星,更多的是“繳槍不殺!”的怒吼和土匪驚恐的求饒聲。

古之月、孫二狗、鄭三炮和李參謀等人也進入了溶洞。

王拴柱被衛生員緊急包紮後,也咬著牙跟了進來,臉色蒼白,但眼神亮得嚇人。

土匪們見解放軍衝了進來,有的還想頑抗,可沒一會兒就被打倒在地,有的則嚇得抱頭蹲在地上,嘴裡喊著

“彆打了!我們投降!”。

古之月端著湯姆遜,警惕地掃視著周圍,蘇北話喊:

“都老實點!

誰要是敢動,老子就開槍了!”

孫二狗拿著布倫輕機槍,對著蹲在地上的土匪喊:

“都站起來!排成一隊!

誰是許保國?趕緊交出來!”

土匪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說話。

“抓緊時間甄彆!找許保國!”

李參謀大聲命令。

小分隊的戰士和工作隊的人開始在俘虜中辨認。

溶洞很大,裡麵囤積了不少糧食和物資,甚至還有一套簡陋的電台。

俘虜抓了一百多,但翻來覆去,就是沒有許保國的影子!

古之月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抓住一個看起來像個小頭目的土匪,湯姆遜衝鋒槍的槍口頂住他的下巴,蘇北話冰冷如鐵:

“許保國呢?”

那小頭目嚇得魂飛魄散,結結巴巴地說:

“長…長官…許司令…他…他一看守不住,就…就從秘密通道跑了!”

“秘密通道?在哪兒?”

古之月逼問。

“在…在最裡麵…那個最大的石鐘乳後麵…

有個小洞口…隻能容一個人爬過去…具體通到哪兒,隻…隻有他和幾個貼身保鏢知道…”

“媽的!”

孫二狗罵了一句,一腳踢在旁邊一個箱子上。

鄭三炮臉色陰沉:

“追!不能讓他跑了!”

來不及詳細審訊,補充了彈藥,由那個小頭目帶路,古之月、孫二狗、鄭三炮帶著一支精乾的小分隊,立刻鑽進了那個隱藏在巨大石鐘乳後麵的狹窄洞口。

通道起初極其狹窄,隻能匍匐前進,陰冷潮濕,彌漫著一股土腥味。

爬了十幾米後,才稍微寬敞一些,可以彎腰行走。

孫二狗打頭,他的叢林追蹤經驗在這裡派上了用場,仔細辨認著地上模糊的腳印和空氣中殘留的微弱氣味。

通道曲折向上,似乎通往山腹。追了約莫半個多小時,前方出現了一線天光——出口到了!

眾人精神一振,加快腳步衝出洞口。

外麵已是黃昏,夕陽給群山鍍上了一層血色。

洞口位於半山腰一處極其隱蔽的懸崖邊,下麵就是深不見底的山穀。

孫二狗在洞口附近仔細勘察了半天,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河南話帶著沮喪和困惑:

“連長,三排長,痕跡到這裡…就他孃的斷了!

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除了跳崖,俺想不出彆的路!”

古之月和鄭三炮走到懸崖邊,探頭望去,隻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偶爾有飛鳥掠過。

跳下去絕對是十死無生。

但許保國那種惜命的人,怎麼可能選擇這條路?

“擴大搜尋範圍!

以洞口為中心,輻射五公裡!

發動群眾,詢問附近寨子的老鄉,看有沒有人見過可疑人物或者知道其他下山的小路!”

鄭三炮果斷下令。

部隊和隨後跟來的安隊長帶領的苗寨民兵立刻行動起來,漫山遍野地點起火把,開始了拉網式搜尋。

呼喊聲、犬吠聲在山穀間回蕩,打破了夜的寂靜。

然而,直到月上中天,搜尋依然一無所獲。

許保國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有效的線索。

在一處背風的山坳裡,戰士們點燃了篝火,一方麵取暖,一方麵照明。

篝火劈啪作響,跳動的火焰映照著幾張疲憊而寫滿故事的臉。

古之月、孫二狗、鄭三炮,這三個從緬北屍山血海中一起爬出來的老兄弟,終於有機會坐下來,好好“敘敘舊”了。

王拴柱裹著毯子,靠在一塊石頭上,雖然虛弱,卻強打著精神,豎著耳朵聽著,生怕錯過一個字。

孫二狗掏出煙袋鍋,裝滿煙絲,點上火,抽了一口,河南話說:

“老古,鄭老三,你們說這許保國能跑哪兒去?

這密林這麼大,咱們啥時候才能找到他?”

古之月也掏出煙,點上,抽了一口,蘇北話說:

“不管他跑哪兒去,咱們都得把他找出來,不然他還會禍害老百姓。

想當年咱們在緬北打鬼子的時候,比這更難的情況都遇到過,還怕找不到一個土匪頭子?”

鄭三炮笑了笑,河南話說:

“老古說得對!

想當年咱們在上海跟小鬼子打仗的時候,他許保國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咱們這次要是抓不到他,就對不起犧牲的戰友,對不起老百姓!”

孫二狗點了點頭,河南話說:

“沒錯!咱們明天接著找,就算把這密林翻個底朝天,也得把許保國那龜孫兒抓回來!”

鄭三炮掏出一個軍用水壺,擰開蓋子,一股辛辣的酒味飄了出來:

“來,老連長,二狗,這是俺從東北帶來的高粱燒,比你老家的洋河大麴,勁兒大多了!

比苗家米酒來勁多了!”

他遞給了古之月。

古之月接過,沒有猶豫,仰頭灌了一大口,那灼熱的液體如同火焰般從喉嚨燒到胃裡,讓他冰冷疲憊的身體微微一震。

他長長吐出一口帶著酒氣的白霧,彷彿要將這些年的顛沛流離和今日的遺憾都吐出來。

他把水壺遞給孫二狗。

孫二狗也喝了一大口,咂咂嘴:

“嗯!是那個味兒!

比英國佬的威士忌強!”

三人圍著篝火,一時間竟有些沉默。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火光在他們臉上明暗交替,映照著那些熟悉的、卻又被歲月刻上新痕的輪廓。

最終還是鄭三炮先開了口,河南話裡帶著感慨:

“老連長,二狗,俺是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活著見到你們。

當年臘戍突圍,那麼亂,都以為…”

古之月笑了笑,蘇北話有些沙啞:

“都以為對方死了,是吧?

我也以為你和小四川他們,都折在緬北的臘戍了。”

孫二狗悶聲道:

“俺也是。

後來聽說部隊去了東北,俺…俺就沒跟上。”

他看了一眼古之月,有些愧疚。

古之月擺擺手:

“過去了。

人活著就好。

你呢,三炮?

怎麼到的四野?”

鄭三炮往火堆裡添了根柴:

“說來話長。

打臘戍受傷後,俺就被送到美國佬的野戰醫院裡,養傷一養就是幾個月,等出院的時候,發現新38師已經提前回國了,

咱就加入了新50師潘師長的部隊,繼續往南打,直到抗戰勝利。

再後來,輾轉回國到了東北,在長春部隊投誠了,咱就陰差陽錯就參加了東北民主聯軍,也就是現在的四野。

一路從鬆花江打到湘西。”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其中的艱險,在場的人都懂。

“你呢,二狗?

真就在這苗寨當上門女婿了?”

鄭三炮好奇地問。

孫二狗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憨厚又滿足的笑:

“嗯。阿花是個好女人。

寨子裡的人也好。

就是…沒想到安穩日子沒過幾天,土匪又哄起來了。”

古之月看著跳動的火焰,緩緩道:

“是啊,仗,還沒打完。

許保國這條地頭蛇,比我們想的還要滑溜。”

提到許保國,三人的神色又凝重起來。

鄭三炮冷哼一聲:

“跑?他能跑到天邊去?

這湘西大山是人民的天下,他藏得再深,老子也要把他摳出來!

老連長,二狗,這回咱們兄弟湊齊了,非得把這湘西給他梳一遍篦子不可!”

古之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再次投向篝火映照不到的、漆黑一片的莽莽群山。

許保國的身影,如同一個幽靈,在這片生養他也即將埋葬他的大山裡,悄然隱沒。

但古之月知道,這場追獵,遠未結束。

他和他的老兄弟們,與這個“師兄”之間,註定還有一場了斷。

夜色深沉,篝火劈啪,映照著這群從曆史硝煙中走來,又將投入新的戰鬥的老兵。

山風掠過,帶來遠山野獸的隱約嚎叫和搜尋部隊隱約的哨音,預示著黎明後的行動,將更加艱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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