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舍友陪我打暑假工替我還債10萬,她 晉江文學城首發
半夏小說首發
小孩被人抱到一旁,車夫鬆了口氣,馬車漸漸停了下來。
車內的人被這一變故嚇到了,鬆霜忙撩開帷幔。
她蹙眉:“怎麼回事,為何突然停下了?”
“有個小孩不知道從哪闖出來了,擾了貴人清安。”
鬆霜還想說些什麼,被宋華陽伸手止住了。
“在城內速度過快本就是我們的過失,那孩子如今怎樣了?”
“被救下了。”
車夫看宋華陽是個好相與的,默默鬆了口氣。
他給郭氏做活已經許多年了,經常載一些人入宮,他們或凶神惡煞,或權勢滔天,總之好說話的寥寥無幾,大多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樣。
想到這,他不露聲色地瞄了宋華陽一眼。
宋華陽似是不覺,自顧自地下了馬車。
那個小孩也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嚇住了,甚至忘了哭,隻是呆呆地站在一邊。
宋華陽擡眼望去,救下他的也是個熟人。
“李義山。”她的語氣中帶著點薄怒,“你會武。”
明明那次在地下場,宋華陽還喚他李商隱,現在卻又變成了生疏的李義山。
李商隱輕輕點頭。
“那你在西濟州,全都是裝出來的?”
一語出,李商隱尤遭雷擊,愣在了原地。
在西濟州的時候,為了博宋華陽的關注,他總是強裝柔弱,方法很奏效,隻是不妙的是,被拆穿之後有點心虛是怎麼回事。
李商隱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生氣了?”
他小聲試探,聲音細若蚊鳴,生怕宋華陽聽見。
好巧不巧的是,宋華陽真的聽得見。
“你很好。”宋華陽沒有正麵回答,留下意味不明的三個字,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去大長公主府,速度快點。”
車夫麵露難色:“可這是城內。”
“那就用在城內可以的最快速度!”
宋華陽用力地合上帷幔,往後一仰,靠在軟墊上。
鬆霜和李嬴麵麵相覷,一左一右湊到宋華陽臉前。
鬆霜知道他們在西濟州的事,李嬴卻不知,小小的臉上滿是好奇。
“你真生氣了?”
宋華陽不答,鬆霜卻可以替代她。
“我覺得肯定沒有,應該是李郎君太久沒來找你,你想故意嚇嚇他?”
宋華陽擡手將麵前的兩人推開。
“昨天才見過,談何太久?”
“那你是為什麼?”
二人異口同聲。
宋華陽扶額,話本上說的沒錯,有女人在的地方一定有八卦,現在她成主角了。
“他說要跟我提親,可是從除夕分彆後,他再沒提過此事,滿腦子都是入仕做官、入仕做官,我不發個小脾氣激他一下怎麼行。”
“所以你還是裝的?”
“當然,誰會喜歡柔柔弱弱的男子,那我還不如找楓華。”
鬆霜和李嬴一起搖了搖頭,學著宋華陽的樣子,沒勁地靠在軟墊上。
這次車夫行的異常小心,晃晃悠悠總算是到了大長公主府。
宋華陽甫一下馬車,又見著了方纔街上的人。
“華陽。”李商隱訕訕地笑。
“你怎麼比我們還快?”
他麵上依舊是溫潤的笑,仔細看才會發現裡麵的一絲心虛。
“抄了近路,所以快些。”
宋華陽皮笑肉不笑:“有近路你不告訴我,你很好。”
她不等李商隱再做解釋,快步跨進府門。
“你很好。”
鬆霜幸災樂禍地笑。
“你很好。”
李嬴投以憐憫的目光。
三人身影漸行漸遠,大長公主府的大門也在李商隱麵前重重合上。
“你很好”在他腦海一直打轉,李商隱覺得自己快被搞瘋了,短時間內不能再聽見這三個字,甚至是“很好”兩個字。
女人的心思,真是世間最難搞懂的東西。
…
假山後的亭子中,桂枝正在同李澄淑彙報情況。
昨日幫她們脫困的人很難查,在查到是郭氏的人後,線索就斷了。
李澄淑早有預料,她揮揮手,讓桂枝退下。
即使避世多年,郭氏的勢力仍然不容小覷。若不是有她在背後扶持,當年她那廢柴三哥怎麼可能成為皇帝。
桂枝沒動,遠遠瞧見望著來的幾人,出聲打斷了李澄淑的思緒。
“殿下,宋娘子好像回來了。”
李澄淑側眼望去,宋華陽綻著大大的笑,正往這邊來。
“澄淑!”宋華陽清脆的聲音傳來,撫平了李澄淑皺起的眉。
“我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宋華陽一屁股坐在李澄淑對麵,絲毫不在意一旁還在站著的桂枝。
桂枝偷偷翻了個白眼,對上李嬴的目光清了下嗓,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望天。
“就住半個月,比武大會一開始我就將你接出來。”李澄淑無奈,“之前你不是總想去皇宮嗎?怎麼現在能留在那又想回來了?”
“之前有沒有人要殺我,現在我可是要在王守澄的眼皮子底下,我都不敢想日子會怎樣。”
“放心,有太皇太後在,他動不了你的。”
李澄淑說的沒錯,半個月一晃而過。
在此期間,宋華陽不僅沒有整日惴惴,寢食難安,反倒比之前還胖了不少。
楊昭容今日又哭哭啼啼地找上了門。
“殿下,妾實在是受不了宋娘子了,今日她又在妾宮中練劍,險些傷了宮裡的下人不說,還將聖上前些日子賞賜的花給砍掉了幾朵。”
郭氏閉目,她靜靜聽著,手中的珠串轉動,一頓一頓的。
“再忍忍吧,今日就是她在宮中的最後一日了,明日比武大會就開始了,永安會將她接走的。”
“殿下您總是說再忍忍,可您也知道,玉婕妤與妾向來不對付,宋娘子又是向著玉婕妤的,這小半個月以來,她總是有意無意針對妾。”
聽見玉婕妤,郭氏終於睜開眼。
她的目光落在楊昭容身上,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彷彿忘記了一切,似乎在透過楊昭容看什麼。
久到楊昭容終於忍不住想要開口時,她才移開視線。
“我早同你說過,不要總是針對玉婕妤,她如今聖眷正濃,你稍微避一避總歸是好的。”
“殿下!”
“我先前偏袒你,是因為我認為你比王昭儀聰慧,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楊昭容不甘心地咬住下唇,低低應了一聲,行禮告退。
她剛轉過身,一柄長劍抵在她喉前,一瞬間,她花容失色。
“原來是楊昭容,我當時誰呢。”
宋華陽漫不經心地將劍插回劍鞘,遞給一旁的鬆霜。
“明日我就要走了,昭容可千萬不要想我哦。要是實在思念,捎口信到大長公主府,我一定回宮來陪您!”
楊昭容深呼了一口氣,念及郭氏還在,她狠狠剜了宋華陽一眼,才扭著腰肢離開。
郭氏早已命人將宋華陽的東西收拾了出來,隻等李澄淑進宮接她。
宋華陽和往常一樣,跟著鬆霜爬上了房頂,垂著腿看雲行的軌跡。
箭矢破空的聲音響起,宋華陽早有預料,閃身躲過第一支箭,擡腕握住了第二支。
“小屁孩,每天都來這麼一下你煩不煩啊,都說了你殺不死我的。”
李成美倔強地望著屋頂上的人,她明明看起來弱不禁風,可是半個月了,他的箭無一例外,總是會被她抓住一支。
這種感覺很不好,像是羞辱。
“是王公公叫我這麼做的,我隻是在完成每日任務。”
他說謊了,就在他一連三日都被宋華陽抓住吊起來打時,王守澄就告訴過他不必再這樣做了。
可是李成美沒聽。
郭氏都應允了自己可以隨時進入她的院子,他知道宋華陽身邊有不少人在暗中保護她,但是李成美還是要每天在她麵前刷個臉。
“好了好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反正我今天就要走了,不和你計較。”
宋華陽一個翻身,從上麵跳了下來。
“箭還給你,這樣沒開鋒的東西是殺不死人的。”
宋華陽隨手將箭塞進李成美的領口,卻被握住了手腕。
她驚愕,不知道李成美又想做什麼。僅一瞬,她察覺到李成美並無惡意,卸下了防備。
“計劃不成功的話,你們會怎樣。”
宋華陽知道他口中的計劃是什麼,但是鬼使神差的,她沒有問他是從什麼地方得知的,隻是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相信我們,不會失敗。”
“那我會死嗎?”
宋華陽愣了一瞬,倏爾啞笑。
“你還小,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沒人會怪你,放寬心好好活著。”
李成美還溺在宋華陽安慰的話語中,她的身影已經不見了,隨之消失的還有她的包袱。
郭氏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深深歎了口氣。
“今後你不必再來了,我認為你的射藝很好了。”
…
長安城內鑼鼓喧天,城郊的一處擂台上,已經站滿了人。宋華陽坐在簷下,看著不遠處的擂台,打了個哈欠。
沒人告訴她比武大會開始前還有皇帝發言的環節啊,真的是好無聊。
她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裡的花名冊,視線卻在觸及到李嬴名字上方的那三個字頓住了。
李商隱。
李姓不算特殊,但是李商隱這個名字,怕是很少會重名。
像是受到冥冥中的指引,宋華陽擡起頭,目光越過擂台外圍的層層身影,對上那雙含笑的眸。
李商隱擡手,指尖小幅地揮舞,算是在跟她打招呼。站在他身旁的李嬴扭過頭,視線在他們二人間打轉。
隨著宋華陽的扭頭,李昂終於結束了自己的長篇大論,兩兩抽簽決定自己首輪的對手。
李嬴望著自己手上的明黃簽,又看了眼身旁李商隱同樣的明黃簽,默了一瞬。
求解,如果一不小心把上級的郎君打死了怎麼辦,她真的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