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舍友陪我打暑假工替我還債10萬,她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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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華陽決定不說話了,誇彆人長得好看這件事,真是她能乾出來的。
李商隱神情受傷,他順勢將腦袋靠在宋華陽肩上:“等你找到比我更好看的人我再去死,好嗎。”
他話音剛落,剛從暗室出來的桂枝鬆開攥緊的拳,咬牙切齒地上前推開李商隱的頭,齒縫間擠出幾個字眼。
“你!們!在!乾!嘛!”
李商隱順勢癱倒在地,還不忘柔弱地咳兩聲:“都怪我身體太弱,確實,我一個男子就算是快死了,也不能靠在女子肩上。”
多進少退均是不美的,不愧是文人,總是講究個點到即止。
宋華陽連忙把他扶起來:“說什麼呢,彆老把死掛在嘴上,我真當你是朋友,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的。”
李商隱順著宋華陽的力道起身,他悠然擡眸對上桂枝含怒的眼,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宋清濯連忙上前打圓場:“東西既然找到了,咱們還是到程娘子的院子去商議吧。”
桂枝狠狠地剜了李商隱一眼,一甩衣袖,往程娘子的院子去。
“她是不是討厭我,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走路也擋不住李商隱輸出,宋清濯的太陽xue突突的疼,早知道這家夥這麼能挑事,乾脆讓他跟李澄淑回去算了。
反正李澄淑一時半會也不會殺了他。
“沒關係,她也討厭我,不是隻針對你一個人。”
宋華陽很無奈。
桂枝的態度就像長安城的天,時陰時晴,捉摸不清。有時候她覺著桂枝還是很在意自己的,有時候又覺得桂枝很討厭自己。
她快步跟上前麵的人,決定解決了這件事之後好好和桂枝談談。
桂枝將從暗室裡拿到的玉簪和佩玉放在桌上,神色凝重。
宋華陽湊上前去:“真的是蠱嗎,怎麼看出來的?”
桂枝搖頭:“不是蠱,這兩樣東西是再平常不過的了,並沒有被下蠱的痕跡,暗室裡也沒有什麼蠱蟲,我們想錯了。”
她本以為李澄淑派她來,就是因為她會用蠱,可為什麼和預想不一樣呢?
宋華陽不解,既然暗室裡並無玄機,那程老婦乾嘛死死守著,這沒道理啊。
程娘子下視,睫毛打下的陰影遮住了她難以言說的落寞,如果沒有辦法扳倒程二郎和柳娘,她的鋪子恐怕真的要易主了。
宋清濯咬著唇瓣,她並沒有什麼異於常人的特長,沒了線索,她隻能是跟著乾著急。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她附在宋華陽耳邊悄聲:“這屋裡可有什麼味道沒有?”
宋華陽忽然轉過頭去,目光灼灼地盯著程娘子床上的棉枕。
“程娘子,我曾問過你是否焚香,你可記得?”
程夫人回眸,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宋小娘子的意思是……”
“我不敢確認,但是能讓你每日接觸的東西,我想除了床上所用之物,便再難有了。”
程娘子凝神。
這塊枕頭陪了她很多年了,就算要換洗,也總是會在晾乾後立馬換回來。
她給書畫遞了一個眼神,書畫會意,閃身出屋去找剪子。
恰巧有侍女送茶點來,熟悉的香味撲麵而來,宋華陽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這是娘子打過招呼的,各位請放心食用。”
程娘子見來人是眼熟的,鬆了一口氣,招呼著眾人。
就在小侍女準備離開時,桂枝起身合上了屋門。
“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桂枝倚靠在木門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的匕首。下一秒,匕首橫在了侍女脖頸處,快得讓人根本看不清她的動作。
小侍女被嚇破了膽子,顫抖著說不出一整個完整的句子。
程娘子見狀忙起身:“小娘子你這是做什麼,這丫頭是我從孃家帶來的,是信得過的人。”
桂枝偏頭睨了她一眼,眼底是藏不住的嘲諷。
“蠢貨。”她冷嗤,“你要是不想死,就把這些東西都吃了,我不攔你。”
這句話一出,就算是再愚鈍的人也聽出了這茶點不對勁。
宋華陽手上的動作頓住了,她悻悻地放下往嘴裡送的糕點,總覺著桂枝這句話是在點她。
可惜沒證據。
程娘子手一抖,端著的白瓷小杯擦著桌沿落在地上,碎裂聲響,熱茶四濺,圍在桌邊的幾人都沒能倖免。
她眼神一凜:“墨寶,這是怎麼一回事?”
墨寶不說話,隻是一味地哭泣,卻又不敢動。
桂枝手裡的匕首再往前一寸,她可就一命嗚呼了。
書畫拉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這麼一幅詭異的景象。
她給墨寶遞了一個探究的眼神,墨寶躲閃著,默默閉上了眼,眼淚簌簌地流。
書畫歎息,她拿著剪子將床上的棉枕剪開一道口子,扯出裡麵墊的料子。
程娘子雖然是開染料鋪子,但是對布料的瞭解也是如數家珍。
她定定地看著從棉枕裡扯出的東西,倒吸了一口氣:“這是冰蠶絲。”
“不僅如此哦。”宋華陽接上了她的話,“本身就是性涼的料子,又浸泡了藥物,如果我猜得不錯,應當是紫河車。”
程娘子聞言,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乾嘔了兩聲,什麼也沒吐出來。
在座的除了李商隱,都是沒有生育過的女性。
當然,李商隱也沒有、更不能生育。
聽見宋華陽的猜測,眾人皺起眉頭,一個個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感到胃部一陣翻江倒海。
唯有李商隱一臉茫然,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
“如此惡心,她怎麼敢!”程娘子氣得站也站不穩了,她扒在桌麵上的指尖隱隱泛白,難能說出成句的話,“那東西要是她自己的,我……”
話還沒說完,她又嘔了兩聲。
宋華陽拍拍程娘子的後背,好心地遞上一杯熱茶。
“你是要害死程娘子?”桂枝挑眉,“這茶點的事還沒解決呢。”
墨寶早在聽見用什麼東西浸泡時止住了哭泣,她吸了吸鼻子,眼看著屋裡所有人的眼睛都聚集到她身上,她又止不住地開始顫抖。
“再動我就抹了你的脖子。”桂枝將手中的匕首逼近了一寸,“控製不了就跪下。”
墨寶二話不說,縮著脖子離那匕首遠了些,直直地跪了下去。
程娘子看著墨寶,眼中藏著的是說不出的寒心:“我記得每次給我換洗枕頭的人也是你吧,我自認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
墨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將事情的原委吐出。
在程娘子成婚前一晚,她奉命去給程大郎送信,卻不想撞破了程家母子連同柳娘毒害程大郎的計謀。
她原想跑回去報信,卻不想被抓了個正著。柳娘借機在她身上下了蠱,自此之後,墨寶隻能為柳娘做事,否則小命難保。
“娘子,對不起,我實在是太怕了,我小弟還要靠我的月例娶媳婦,我實在不敢死。”
墨寶跪在地上直磕頭。
程娘子動了惻隱之心,她伸出手,想將墨寶扶起來。
“你雖然是有苦衷,卻實在可惡,可我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處置你。”
墨寶跪著後退了兩步。
“柳孃的事我全部知曉,不過浸泡冰蠶絲的藥物並非她的東西,而是壁虎的。娘子是個好人我知道,可如今我還要幫柳娘害您,實在是罪大惡極,沒臉活在世上了。”
說完,她搖晃著起身,摸向桌上的茶,一口氣喝了三杯。
“就算娘子今日饒恕了我,事情敗露,柳娘也斷不會留我性命,如今我也算是解脫了。”
墨寶釋然地笑了。她緩緩癱坐在地上,眼裡,鼻腔中,嘴角,耳蝸,齊齊流出瘮人的血來。
墨寶死在了屋裡,作為主子的程娘子神色複雜,一時間,無人出聲。
良久,一聲沉重的歎息打破了這靜謐。
桂枝俯下身探了下墨寶的鼻息:“她也算是死得其所,可惜我們知道了真相卻沒有證據。”
“這還不簡單。”宋華陽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鬼點子又蹦出來一個,“我們把那死小子綁來當人質,要程二郎寫下和離書,否則就給他喂下有毒的糕點。”
“這方法……”宋清濯舔著自己乾澀的嘴唇,尬笑了一聲,“這方法還挺好的,應該能奏效。”
說乾就乾,宋華陽抄起從廚房角落摸來的燒火棍,氣勢洶洶地去尋人。
可憐的程子淇,他在池塘邊剛解開褲子,準備撒尿,腦袋就和燒火棍來了個親密接觸,暈了過去。
“不知廉恥,真是活該。”宋華陽啐了他一口。
她指揮著跟在身後的李商隱:“你,把他褲子提上擡到屋子裡去。”
李商隱麵不改色地將小小鳥塞程序子淇的褲子,輕而易舉地扛起他往回走。
宋華陽殺人他放火,挺好。
桂枝倚靠在門邊,半眯起眼,麵色不善地攔住了李商隱。
“看來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自己可以回道觀嗎?”
李商隱聞言,瞄了一眼身前的宋華陽。
他一下撒開了手:“嘶,我方纔光顧著走路了,現在停下來才覺得肩膀酸,手臂疼,估計是傷口又裂開了。”
李商隱踉蹌進屋,一屁股癱在木凳上,虛弱不像是裝的。
被撒開的程子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又醒了過來。
“我這是在哪”
程子淇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感覺比平常更圓潤了。
他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在看到宋華陽的那一秒尖叫起來:“啊!殺小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