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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富美舍友陪我打暑假工替我還債10萬,她 晉江文學城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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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夏小說首發

沒人發現的角落,李昂踉蹌著逃離了清都觀。

他不明白,為什麼宋華陽可以對所有人釋放友善,唯獨對自己不行。

明明他是真心想娶,並非是因那預言才起的心思。

李昂微微吸了一口氣,因憤怒而顫抖的身體漸漸如常,他才逃也似的離開了玉陽山。



山間的路本就難行,如今入了夜,更是隻有紙燈籠微弱的燭光,以供宋華陽一行趕路。

“桂枝。”

宋華陽拉緊身側人的衣袖,指尖微微顫著。她嚥了口唾沫,不好意思說自己怕黑。

桂枝瞥了她一眼,口中呢喃了句“矯情”,將手中的燈籠往宋華陽處偏著些。

“怕黑就直說,扭扭捏捏的不像樣。”

“你……”宋華陽泄了氣,她忽地環住桂枝的右臂,“桂枝姐姐說的對,我怕黑,桂枝姐姐同我說說話可好?”

“少來。”

桂枝的臉不爭氣地攀上緋雲,幸好天色暗,她害羞的神情被儘數隱去,隻能靠著燈籠隱約窺見與往日的不同。

“我可不像那小道士般癡傻,會著了你的道。”

宋華陽環在桂枝臂上的手鬆了力氣,沒出聲。

桂枝沒由來的心慌,卻還是嘴硬:“我又沒有拒絕你的意思,你若害怕還是挽上我的好。”

宋華陽高高興興地挽住她的右臂,將嗓音撚得甜甜的:“就知道桂枝姐姐最好了。”

桂枝氣急:“嘿你,小戲精你還真會演戲。”

“桂枝姐姐先彆生氣,你還沒告訴我聖上走的時候是什麼表情呢。”

桂枝正了聲:“你還好意思說,出的什麼餿主意,居然去同那小道士調情,你的名聲還要不要啊。聖上離開時臉比平底鍋還要黑,你可滿意了?”

“我不喜歡他。”宋華陽小聲嘀咕,“再說,除了你和他,又沒旁人看得到我同李義山調情,你不說他不說,沒人會知道的。”

桂枝恨鐵不成鋼:“我就不明白了,給聖上做妃子有什麼不好,你為何不願。”

“我也不知道,可是一見到聖上,我便難受,一聞見他的氣味,我就作嘔,可能他之前傷害過我?”

桂枝罕見地沉默了半刻,良久才悶悶道:“你的命好,想要什麼殿下都會獻寶似的給你搜羅來,就算犯了錯,也還有殿下為你兜底,總比在鄭州那段日子好。”

話題跳脫的太快,以至於宋華陽根本反應不過來。

“你說什麼?”

“沒什麼。”桂枝語調一轉,岔開話題,“我們快到了,前麵似乎有人。”

宋華陽被她這麼一打岔,當真不去追問。

她擡眼望去,不遠處果真燭光閃爍。

微弱的光帶著兩道熟悉的身影,漸漸近了,是李澄淑和楓華。

秋霧重,正霜降,寥落鳥鳴聲。

李澄淑手執紙燈籠,昏黃依暖的光照在她臉上,也柔上兩分。

她伸出手來,拉了宋華陽一把,宋華陽借力連登了兩個石階。

“澄淑怎的從觀裡出來了?”

李澄淑笑:“還不是你們太久未歸,我想著你怕不是被山林野獸吃了,來尋你呢。”

宋華陽嬌嗔:“你就不能盼著我些好?”

“其實是聽說李昂那廝又來了,擔心你。”李澄淑見她這樣,忙改口,“小華陽這麼厲害,隻有把山林野獸吃了的份,怎會被吃呢。”

“這還差不多。”宋華陽傲嬌地一仰脖頸,“不過澄淑不必擔心,我已處理妥當,聖上走得時候臉都黑了,想來是不會再來了。”

桂枝暗地裡給李澄淑遞了個眼色,李澄淑會意,笑意斂去幾分。

宋華陽並未察覺,自顧自道:“你說他一個皇帝,整日不理朝政,偏跑來這玉陽山作甚?再說隻要他願意,必會妻妾成群,何故偏要吊死在我身上,我真是搞不懂。”

“天漸黑了,我們還是快些走吧。”李澄淑忍不住打斷宋華陽的話,自然地牽上她的手,帶著她往靈都觀去。

另一邊的清都觀,可憐的李商隱早被宋華陽拋之腦後。

夜深露重,他罕見地做了個春夢。

夢中的場景是李商隱在清都觀的住處,簡陋的床榻剛好容得下兩人。

他夢見自己將宋華陽按在身下,隨意索取。

夜已深了,璀璨星子瀲灩閃爍,碎玉隱入宋華陽眸中,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隻一眼,李商隱便把持不住,一瀉千裡。

身下濡濕的床單傳來絲絲涼意,李商隱從睡夢中驚醒,心跳如雷。他抹了一把臉,對著窗前明月一聲長歎。

今夜怕是睡不成了,收拾收拾洗床單吧。

“華陽。”李商隱喃喃,“你可知,餘自幼時,便知你姓名。”



翌日,天尚未大亮,李商隱至膳堂盛了一碗熱湯,一旁的小道士眼巴巴地湊上來。

“義山兄你昨夜是沒睡好麼。”他頓了頓,又道,“你先前的法號可還用麼,我到底是該喚你義山呢,還是該喚你濟華?”

李商隱麵色不改:“濟天你還是如此沒規矩,食不言寢不語,有什麼話出去再說。”

名叫濟天的小道士囫圇扒了幾口飯,忙不疊地到李商隱的屋前去等候。

秋末將冬時,霜寒霧凝,濟天站了沒一會便覺手腳冰涼。

他衝掌心哈了一口熱氣,忽然看見不遠處木盆中泡著的被單。

他走上前去,用手戳進盆中。刺骨的冰水讓他一瞬間收回動作,看來這盆水已經泡了很久了。

“你乾什麼呢。”

李商隱姍姍來遲,濟天撅著屁股的動作被他看了個正著。

他上前將木盆端去了一邊:“彆隨便碰我東西。”

濟天站直了腰,他搓著被冰了一下的食指,像個小尾巴跟在李商隱身後。

“濟華師兄,大冷天的你怎麼想起來洗被單?”

李商隱沉著臉將被單從盆裡撈出,用力擰去其間的水。

他必須竭儘全力將被單中的水分擠出去,若是太陽落山之前曬不乾,他今晚就不用睡覺了。

“你過來。”他喊了一聲,“幫我一起擰。”

濟天連忙應了一聲,同李商隱一起合力將被單擰乾,晾在了院中架著的線上。

“濟華師兄,我方纔是想問昨日那貴客來的事。”濟天不死心,仍舊追著李商隱問,“你和那名女冠,是什麼關係啊?”

李商隱不去看他,進屋拿了兩把笤帚出來,其中一把給了濟天,讓他將院中的落葉掃在一起。

“義山兄,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啊?”

李商隱止住手中動作,似笑非笑:“怎麼不叫我濟華師兄了?”

濟天撇撇嘴:“誰知道你是不是哪天又下山去,考了功名做貴人去了。”

李商隱啞笑,他搖了搖頭,繼續手中的動作。

濟天得不到回答,他不乾了:“濟華師兄,你還沒回我的話呢,那女冠到底什麼來頭?昨個聖上看見她在你屋裡,青紫著臉走的,你們倆在屋裡乾什麼呀。”

“什麼?”李商隱撂下笤帚,“你說誰青紫著臉走了?”

濟天被他的動作弄得摸不清頭腦。

“聖上啊,你這是怎麼了。”

李商隱不信他:“你自幼在道中長大,怎會認識聖上?”

“秋日宴,我同師傅一同去了長安,做法時我偷摸瞄了一眼,你沒看見我,但是我看見你了。”濟天附在李商隱耳畔,小聲解釋,生怕被旁人聽了去。

李商隱斂了笑意,垂眸似在思索。

濟天仍道:“昨日聖上來觀中親察,不過說來也怪,聽說這整座山頭的道觀聖上都去了,單單沒去那靈都觀,此中定有鬼。還有昨日那女冠,好生眼熟,我好像在哪見過她來著。”

李商隱用力敲了一下濟天的頭,沒好氣道:“一天天少想些沒用的,好好習道。”

濟天齜牙咧嘴,連笤帚也拿不穩了。他吃痛地抱著腦袋,看著李商隱回屋閉了門,憤憤地清掃落葉。

“這算什麼師兄嘛,隻會讓我當苦力。”



山那頭,靈都觀。

一覺醒來,宋華陽頓覺自己神清氣爽,這玉陽山怕不是真有奇效,僅一日,她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

李澄淑不在屋裡,聽旁的女冠說她去給佛像貢茶去了。宋華陽不信什麼神佛,自覺沒趣,又想著往後院去。

後院今日倒是熱鬨,本該灑掃的女冠都抱著掃帚立在一邊,圍成一個圈,最中心是桂枝和楓華,她倆正忙著種樹。

“咦,哪裡來的黃楓?”宋華陽望著拔地而起的那幾棵樹,不由生疑。

桂枝依舊沒好氣地斜了她一眼:“你也知道這是黃楓,倭國人供奉的樹種。我大唐看不起這樣顏色楓樹,少有栽種,這不,你昨個一句話,殿下便讓宋大娘子尋了來,你可好好看個夠。”

她用鐵鍬鏟了一鏟子土,像是泄憤一般,往最後那棵黃楓的根部扔。

宋華陽被桂枝的態度搞得一頭霧水。

明明昨日還好好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倭國早便改了名,是日本。還有,桂枝你說話彆總夾槍帶棒的。”楓華注意到宋華陽的表情,給桂枝使了個眼色。

桂枝權當沒看見。

“樹也種的差不多了,我去同鬆霜打坐去,這樹葉黃不拉幾的醜死了,我是不愛看。”

楓華望著桂枝離去的背影,無奈搖頭,衝宋華陽解釋:“她平時不這樣的。”

宋華陽並未放在心上,反倒寬解楓華:“我知道的,她昨天還好好的,可能是今天有什麼煩心事。”

“桂枝是被她那賭鬼爹賣給人伢子的。本來是被賣到青樓去了,後來她跑了出來,差點被抓了回去,幸虧被買給了殿下。”

楓華望著黃楓陷入了沉思。

“她爹被日本人給騙了,買了一堆黃楓樹苗,就等著發財呢,結果達官貴族看不上,老百姓又不肯買,她爹虧了錢,所以才將她給賣了。”

“所以桂枝姐姐是討厭黃楓和倭國,不是真討厭我?”

“不是。”楓華一語打破宋華陽的猜想,“她也是真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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