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禱薔澇HycA菊墓 086
歸行
感染者要想成為騎士,首先要在地下,拿著破銅爛鐵被扔進滿是饑餓鉗獸的籠子裡。
隻有殺死那些野獸或者努力活下來的,纔有資格再進一步。
而那些沒能通過的,很抱歉,但是工作人員會將您打掃乾淨的。
同時感謝您為我們的收入所作出的貢獻。
而那些活下來的人,還要在裝備缺少保護,身體缺少調養的情況下,同其他人拚殺。
不同於“正規”的騎士競技,地下競技極其殘酷血腥。
每個走出地下競技場的騎士,都需要踏過無數人的鮮血與屍骨。
而隻有這些地下競技場才能“代表官方”頒發“合法”的騎士證。
而那些遍佈地下的競技場?他們獲得的利益明麵上是收歸當地地下老大所有,實際上真正拿到大頭的人反而是那些身居高廈的西裝貴族手中。
地下競技場沒有規矩,一切賭注都更為原始,直接。
錢幣,藥物,武器,甚至是人都能拿來當做賭資。
可憐的感染者騎士們想要光明正大地回到地麵,就必須被這些地下競技場所控製、製約。
怯者與法爾斯坐在一座地下競技場的看台上。
處於陰影的偏僻的角落與黑色的長袍很好地將法爾斯的身形與樣貌遮蓋了起來。
法爾斯四處看了看,發現這裡除了地下的“原住民”外,還有許多衣著明顯格格不入的,明顯來自地上的人。
除了這些,法爾斯還看見了幾個身穿盔甲的影子。
有的競技騎士也來了這裡。
地麵上的正規比賽滿足不了觀眾的胃口時,地下競技場的血腥大口就會向這些觀眾敞開。
隻要肯下一點功夫,來到這裡根本不算困難。
哼,“感染者可以合法成為騎士”,這隻不過是將處刑與清洗稍微粉飾後拉到了看台上而已。
這隻不過是為了榨乾感染者的最後一點價值而已。
“看哪。”怯者指了指競技場正中央那個並不算寬闊的鐵籠。
法爾斯將目光轉移過去,隻見兩名身穿破爛護具的感染者被推上了競技台。
兩名感染者互相對視著,均是看出來他們眼中的掙紮與怒火。
“現在,這將是一場兄弟之戰!兩名騎士中,隻能存活一人,或者全部死亡!”
“這場戰鬥,結束時隻能有一名騎士最終還能站立!”
看起來比較年長的感染者不留痕跡地向看台上一名身穿黑衣的人看了看。
那個人也向他點了點頭。
他們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也被怯者看在了眼裡。
“準備好,他們要行動了。”
“感染者抵抗組織?”
“…對。”
“我要怎麼做?”
“讓所有人順利離開。”
法爾斯點了點頭,右手悄然握住了藏在腰間的騎士劍上。
這所謂的感染者抵抗組織,就是怯者一手發展出來的風暴教會勢力。
不過與聖駿堡的本部不同的是,怯者領導的這一部分形式比較鬆散,平時都分散在大騎士領的各處。
這些人多為感染者難民,在感染者騎士合法化後也不乏被救下的感染者騎士。
之前的那個酒館,就是風暴教會的地下秘密據點之一。
不過這些法爾斯並不知道,怯者並不想讓法爾斯知曉風暴教會的事情。
競技場上,感染者兄弟兩人互相看著,看起來比較小的那名感染者看著另外一人的眼睛,他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臉色同時變得猙獰,緊接著,兩人揮舞起手中生鏽的鐵劍,猛地撲向剛剛要撤出競技場的“工作人員”!
同一時間,看台上和陰暗的通道裡突然衝出許多行動統一的人影。其中不乏穿著盔甲的感染者騎士,他們手持短刃或短矛,想那些名為工作人員實為混混的人發起了衝擊。
“感染者嘩變!”負責基層管理的人員抱著頭大叫著。
競技場的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一隊身著西裝的“保鏢”抱著弩箭出現在製高點。
他們首先將矛頭對準了依然站在競技場上的感染者兄弟上。
就在他們將要扣下扳機之時,陰影處,紫紅色的光芒伴隨火花和煙霧驀然升起。
怯者向前猛踏一步,猛地將手中圓錐狀的長矛甩了出去。
“砰!”紫色的火球吞沒了那群西裝男人,劇烈的爆炸與氣浪讓本來就騷亂的現場更加混亂。
“砰…砰…”
鏽蝕的重甲人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現場的氣氛為之一沉。
“他是怎麼進來的?誰放他進來的?”
“懦弱騎士?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彆管他了,其他騎士會拖住他,快!去叫哨兵!彆讓那幫感染者跑了!”
“各位!這邊走!”手持短刀的蒙麵黑衣人向感染者招呼著,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個抱劍而立的黑袍人影。
“趕緊走吧。”法爾斯的聲音傳來。
黑衣人愣了一下。
是你,跟在大主教身旁的那名騎士。
但他沒有說些什麼,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去。
法爾斯看著圍攏過來的混混和哨兵,他輕呼一口氣,騎士劍的氣槽內,刺目的光霧噴湧而出。
霎時間,閃爍著的慘白光霧將現場籠罩。
“我的眼睛!”
“啊!這是什麼!我看不見了!”
法爾斯握緊劍柄,作出一個起手式。
“此劍無鋒,亦留刃跡。”
白色的光塵附著在劍鋒之上,散發著寒冽的光芒。
……
“你做的很好,法爾斯。我已經沒有什麼可教你的了。”
黑夜中的荒原上,怯者與法爾斯相對坐著。遠處城市的燈光星星點點。
法爾斯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怯者…安德烈柯徳…你…”
“對,我需要…離開了。”
數天前。
獨身一人的怯者行走在陰暗狹窄的小巷中。
許久,他停下腳步。
一個黑袍人影宛若鬼魂一般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怯者大主教。”
“是你。”
“沒有時間了,蛇鱗告訴我們,現在我們需要行動了。”
“需要多少人?去哪?”
“全部,首先您需要去伏爾加河流城,然後…”
黑袍人的聲音頓了頓。
“去切爾諾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