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禱薔澇HycA菊墓 362
阻攔
在那璀璨的光柱之中,現實的壁壘早已被洶湧的時間洪流衝刷粉碎。
巨獸的軀體漸漸地被折入那些過去亦或者是未來的時間碎片之中。
忽然,那道極光般的光幕之中忽然出現了一片漣漪。
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從那華麗的牢籠之中掙脫似的,一片片焦躁不安的波紋開始在那宏偉的洪流表麵浮現。
“哢嚓——”
伴隨著一聲玻璃破碎般的脆響,一隻尖利的利爪率先從平滑的七彩表麵之中探出。
那猙獰的爪子緩緩地將帷幕撕開了一個口子,一道纖細的,穿著洋裝的人形緩慢地從光柱中爬了出來。
寬大輕飄的衣裙在風中飄蕩,黑色的玫瑰花瓣飛舞著。
溫娜那三隻眼眸冷漠地盯著荒原之上那盛大的法陣,她緩緩伸出了手,一個黑紫色的球體便轟然射出。
那個球體劃過一道漆黑但筆直的軌跡,眼看就要轟入那盛大的祭壇。
就在光芒即將吞沒孽茨雷的瞬間,一道血色的屏障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地動山搖的爆炸在那血紅的屏障上升起,紫色的雲灰之中閃爍著不穩定的紫色光芒,巨大的蘑菇雲幾乎要將那個半球形的屏障淹沒。
“偉大的死亡女神,我的同胞正在經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鮮血托舉著血魔大君,他那黑紅色的披風在爆炸的衝擊波中獵獵作響。
“我們正在發動一場偉大的戰爭,我們要獵殺您,新生的巨獸,風暴的主宰。以此重現我們的榮光。
所以……你得先過我這關。”
杜卡雷的手中凝聚出一柄鮮血長槍,在那金紅血液的縈繞下,血魔大君向溫娜優雅地行了一禮。
“這一戰,將會是你與我的終結,讓我們開始吧。”
溫娜眯了眯眸子,她也緩緩地伸出了手,就在這時,那刺穿大地的巨劍也發出了嗡鳴聲。
深藍色的熒光逐漸穿透巨劍那漆黑的劍身,隨後,黑色的晶體轟然破碎。
一柄通體湛藍的長劍從中飛出,直直地落入了溫娜的手中。
溫娜緩緩舉起了那把長劍,劍鋒上流轉著紫色的光華,而劍身之上隱約可見點點光點,猶如遙不可及的星光。
杜卡雷牽動著無數鮮血,而溫娜則化為一道紫色的星星,滔天的血海化作矛尖,與那十字星型的紫色光點相撞。
血色的軌跡與黑紫的流光在廢墟之上碰撞,速度快得超出肉眼能夠捕捉的極限。每一次交鋒都引發空間的震顫,每一次碰撞都激起能量的風暴。
杜卡雷很快發現了問題——溫娜的那把劍太鋒利了,鋒利到能夠直接切斷他與血液之間的的聯係。
在溫娜的揮舞下,血魔大君的每一擊,每一道鋒銳的血槍與屏障,都能被那湛藍的長劍一分為二,隨後化為普通的血液,潑灑而下。
“多麼偉大的生物。”血魔大君在空中穩住身形,“但你以為,這就是血魔的全部了嗎?”
血槍消散在杜卡雷的手中,他緩緩抬起了雙臂。
整個戰場的血液突然開始沸騰——不隻是活物的血液,還包括那些早已滲入土壤的、乾涸的血跡。千年來的所有殺戮,所有血腥,在這一刻全部蘇醒。
滔天血海從倫蒂尼姆城內升起,它們淹沒了亡靈們的哀嚎,那被汙染改變的地區被血海吞沒。
細密的血霧漸漸籠罩了這處戰場,這些可以化為鋒利血珀的猩紅霧氣一刻不停地在神嗣的身軀上尋找著機會,試圖滲透她的軀體。
溫娜輕輕揮動手中的長劍,藍色的光芒閃過,那些無孔不入的血霧頓時便被切成了兩半。
溫娜纖細的身體趁機從中閃出。
杜卡雷抬手,血液彙聚成一條奔騰的江河,然後突然凝固,變成無數血紅色的晶體。這些晶體在空中組合,形成一片縱橫交錯的鮮血結界,將溫娜困在其中。
每一支鮮血細線都在不斷變化,既是固態,又是液態,同時具備著物質的每一種可能狀態。
這些同阿喃那緊密聯係著的線條具備從空間概念上撕碎物質的恐怖能力。
哪怕是已知的最堅硬上物質,也會被這種“線”平滑地剖開。
就算是維多利亞最強大的無畏艦隊來了,也會被這一片結界切割成為一堆宛如凍結的碎片。
溫娜那三隻眸子同時眨動,她揮起那閃爍著的藍色長劍,猛地劈在了那些拇指粗細的血線上。
“叮!”
絢麗的光芒從二者相擊之處迸發而來,指令之刃的指令與現實的鐵則在這刺目的光芒之中激烈衝突。
最終,血線敗下陣來,它發出了不甘的嗡鳴,宛如時間倒流一般,血液倒退回它們原本的位置,重新化為了那些無序的普通血液。
整個過程安靜得可怕,就像把一段錄影倒放。杜卡雷的意誌與力量,在這一刻彷彿都失去了意義。
“噗咳——”
杜卡雷猛地噴出一口金紅的血液。
“不僅僅是力量上的差距,這是層次上的碾壓啊……真不愧是巨獸,超脫於這世間的永恒存在。”
那飄然的衣裙與青藍的長劍,讓這古老的血魔王者第一次產生了力不從心的感覺。
但他沒有退縮。千年的驕傲不允許他退縮。
眨眼之間,溫娜便已飛身襲來,杜卡雷那猩紅的眸中倒映著那極速放大的劍鋒。
泛著金紅色的血液在他的麵前形成了一道屏障,隻有這種被阿喃那深度影響後的血液,纔可能抵擋得住那鋒利的長劍。
“嗡——”
長劍被輕微阻滯,但依然刺穿了那層屏障。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杜卡雷微微歪頭,躲開了這一記刺擊。
他的目光定格在那深邃的劍身之上,隨即,長劍被猛地抽回。
鋒利的劍鋒在血魔大君那張俊美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狹長的血痕。
不過從中並沒有流出鮮血,漆黑的煙霧呈方塊形狀緩慢溢位。
“唔——呃!”
杜卡雷瞳孔驟縮,他身形暴退,迅速拉開了與溫娜的距離。
“怎麼回事……這把劍……”
疼痛,難以抑製的疼痛,就像是靈魂被狠狠地剮上一刀一樣。
這把劍可以從靈魂層麵,直接對他造成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