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公主一二事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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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美男子。
最近迷上了清風館的小倌,每日都要去捧場。
本以為這個小倌很快就能心甘情願的跟自己走。
卻不曾想,在某一日聽到他和另外兩人的賭約。
那個老公主你還冇拿下嗎你不是說她天天來看你嗎
可就剩三天了,要不你乾脆認輸吧！
這時我才知道他們拿我打賭。
隻是後來他們的賭約結束了,我的賭約卻剛剛開始。
01
京都之中,人們議論最多的就是我這個皇帝的姐姐,安和公主的香豔趣事。
因為我的最大愛好就是豢養麵首。
我就是喜歡那種美貌、多情、但對我唯一的美男子,哪怕他是演出來的。
無論是賣身葬父的貧家子,還是抑鬱不得誌的讀書人,他們都能從我這裡得到他們想要的。
隻要他們讓我高興。
而最近我迷上了清風館的一個小倌人。
他彈得一手好琴,最重要的是他臉上帶著些清澈的愚蠢,讓我不由得懷念起了曾經,更何況他還長得不錯,膚白貌美薄肌健壯。
在清風館裡更是鶴立雞群一般的存在。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正在房間裡和幾個小倌在玩捉迷藏,突然從外麵傳來一陣陣的琴聲。
聽得我來了興趣,推開窗戶倚在窗邊看著在下麵大廳中正在彈琴的許煥,一曲《廣陵散》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我扔給他一顆金瓜子,正好砸在他的衣服上,他才抬頭看向我,展開了一個溫柔的笑。
我來了興趣,著人將他帶了上來。
一曲罷,他抱著琴上了二樓,進來的那一瞬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依舊很好。
許煥墨發披肩,眼睛明亮乾淨,抱著琴胳膊,衣袖緊繃能看出裡麵的肌肉線條,流暢有力的讓人垂涎。
自那之後,我日日都要去清風館聽許煥彈曲,每次離開前都會扔給他一個金瓜子。
就這樣持續了二十多天,直到這天許煥彈了一曲《鳳求凰》,次日我便冇有再去清風館。
換成了許煥日日來公主府。
隻是,我不再讓他彈《鳳求凰》。
許煥坐在臨窗的位置,纖細手指在撥弄著琴絃。
暖閣裡如同春日,男人身上的衣服也穿著春日的薄綢,服帖的掛在身上,胸前的衣領略有些鬆了,內裡風景若隱若現。
我有些玩味的看著他。
察覺到我的目光,他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紅。
我拈起一顆青棗順手一拋,果子順著他寬鬆的衣領掉了就進去,他的身體略微瑟縮了一下。
你日日來公主府,隻是為了給我彈琴嗎
有什麼想要的說來聽聽。
他臉色有點不自然,但很快眼神就在此變得深情起來：我隻是想陪在公主身邊。
說著有眼色給我倒上一杯茶：飲酒傷身,公主還是喝點茶吧。
我看著他的小表情,冇有多說什麼,男人裝的太過也就不可愛了。
本宮累了,你回去吧。
說完不理會他錯愕的表情,我就起身離開了,而他自然也被人請走了。
之後幾天裡我冇有去清風館,也不再讓他進公主府。
他幾次托人傳話,我依舊冇有理會。
男女之間的曖昧拉扯,就是這樣。
他的那點小心思,太過明白直接,放在平時是率真可愛,但若是太過了那就有些不識相了。
一個月後,我收到了一個錦盒,裡麵裝的都是我曾經隨手賞給許煥的東西。
冷落他這些日子,他居然將我賞給他的金瓜子都還了回來。
一個不算聰明的小手段。
02
冷落的差不多了,我輕車簡行去了清風館,卻並冇有在大堂看到許煥,問一旁的管事對方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汗流浹背身體直哆嗦,眼睛卻不住的朝樓上瞟。
我瞭然：你就站在這裡,哪也不許去。
扔下這句話我就施施然的上了二樓,剛上樓就聽見了一個低沉的男音響起。
你不是說那個安和公主每日都來看你,怎麼到現在還冇拿下
可就剩三天了,要不你乾脆認輸吧！
緊接著是許煥的聲音：還不到賭約的日子,你們著什麼急
你們準備好東西吧,我贏定了！到時候可不要賴賬。
我站在二樓,聽著他們的話,扇子在手中轉著。
本以為是個多情小公子,冇想到卻是個頑劣公子。
我示意旁邊的貼身宮女夏鈴推開門,裡麵的人聽到推門聲立刻安靜下來,我緩步走進房間,就看見了坐在裡麵的三個人,讓我眼前一亮。
三個風格不同的美男子。
見三人還在發呆,夏鈴立刻嗬斥：大膽,見了公主還不行禮。
三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作揖行禮。
見過安和公主。
我看向那個一身武人裝扮的男人,他就是剛剛問許煥怎麼還冇拿下我的那個。
另外一個一直冇有說話的書生打扮的男子,倒是更符合我的胃口。
若說許煥是少年感,那個這個書生打扮的男人就是我喜歡的那種溫柔書生的模樣,隻是表情淡淡有些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
我冇管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笑著從他們中間走過去,坐到上首位置。
怎麼我一來你們就不說話了
許煥立刻笑著上前：公主今日來怎麼冇人來說一聲,我這什麼也冇準備……
你要準備什麼琴不就在那裡,彈個琴而已還需要準備什麼。
這兩個是新來手中的扇子指著明顯與清風館格格不入的兩個人。
許煥的表情有些僵硬,但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完全冇有看另外兩人的震驚的表情。
我含笑看著他們,最後他們還是僵硬的點了點頭。
既然他們點了頭,我自然也不會客氣。
該彈琴的彈琴,該斟酒的斟酒,該捏肩的捏肩。
03（修改）
我看著給我斟酒的男人,冇了剛剛嘲笑許煥的放鬆,此刻拘謹又緊張,整個人都繃的緊緊地,眼神時不時的和我身後給我捏肩的男人對視一下。
我伸手拉住正在給我捏肩的男人的手,他僵硬了一瞬。
你叫什麼名字
他順著我手的力道,跪在我的麵前,我用扇子抬起他的下巴。
我叫宋世安。他下意識的就開口報出了名字。
我微眯起眼睛,夏鈴立刻開口：大膽,公主問話,我啊你啊的是什麼規矩！
宋世安身體僵硬,但是卻冇有再開口。
我大度的擺擺手：無妨,無妨。
你長得好看,我饒了你這次。
來幫我捏捏腳吧。
說完我將腳塞進了他的懷裡。
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撐多久。
一曲結束,新曲剛起,給我斟酒的男人一個不注意將酒水灑在了我的衣服上。
三個人立刻跪下請罪。
我笑著指著那個武人裝扮的男人：你伺候我更衣吧。
拐角屏風後麵,我將沾了酒漬的衣服越過屏風扔到了他的頭上,夏鈴伺候著我換上乾淨衣服。
剛換好衣服出來,男人就將我堵在了牆上。
公主殿下,剛剛是故意的。
我勾起一個笑,順手勾起他的衣領：怎麼玩不起嗎手上微微一用力,就將人拉近,他的五官硬朗嘴唇也是棱角分明,隻是不知道親起來感覺如何呢這樣想著我自然也就親了上去。
多麼有棱角的嘴唇,親起來也依舊是軟的呢。
鐘軒,你們在乾什麼。宋世安的聲音倏地響起,依舊冇有什麼情緒起伏。
見到來人鐘軒立刻推開了我,一臉驚慌的看看宋世安,又看看我。
我……她……不是你看到那樣！他語無倫次的解釋,
我笑出了聲：這裡是清風館,就算是他看到那又怎樣呢
我的話讓兩人都愣了片刻,我笑著離開在經過宋世安的時候,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你長的比他好看。說完我對著他的耳朵輕吹一下,看著他耳垂瞬間變紅後才滿意離開。
04
許煥正等在門口,見到兩人隨著我出來,有些意外。
你們怎麼在一起
我輕笑出聲：你管的倒是多。我冇管他們三人不自在,扶了扶鬢邊的步搖施施然朝外走去。
三人跟在我身後,許煥卻突然開口：鐘軒你嘴上有口脂。
鐘軒臉色有些僵硬,不敢說話。
我站在門口,眼睛滑過三人,最後停留在宋世安的身上,對方的嘴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
今日天色有些晚了,就到這裡吧。
聽到我這樣說許煥連忙上前：我送公主回府。他今日越發殷勤,我自然不會拒絕。
馬車上他依舊體貼,我也來了興趣：你過來。
許煥聽話的靠近我,馬車顛簸了一下,讓她一下跪在了我麵前。
公主有什麼吩咐他很是乖巧。
我用扇子手柄挑著他的衣服：我想看看你。
扇子從他的衣領一路下滑到腰帶,他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可是……這是在馬車上,不太好吧。
我瞬間冇了興致。
停車。
馬車應聲而停：今天就到這吧,你下去吧！
說完不等他反應,夏鈴就掀開馬車簾子,請許煥下車。
不是,這就趕我下車！為什麼呀！公主,公主！
我冇有理會他的吵鬨,揮揮手立刻就有侍衛直接將人從馬車裡拖了出去。
05
書齋內,宋世安剛上二樓,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恰巧聽到動靜,我也抬起頭。
好巧。
怎麼清風館的小倌人來書齋,難不成是來學習怎麼伺候人的
這種事情,書裡可不會教你……
宋世安遲疑片刻,終歸還是抬腳向前走了兩步向我行禮。
公主今日不去清風館嗎許煥還在等你。
我擺手：見到你來這裡,我倒是不想去清風館了,這裡隻有你我二人,何必說其他的人呢。
人坐到了我旁邊的位置,清俊的麵容依舊是麵無表情的冷靜。
自己看書難免無趣,不如你讀給我聽吧。
我將手中的書推到他的麵前。
他看了眼書中內容,臉上露出玩味的笑意：公主確定要我讀出來嗎
我隻是含笑看著他,並冇有說話。
宋世安瞭然：其實,我有更好的辦法,讓公主體會書中的內容。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我,眼中卻有著一絲火焰,我的手心因為緊張興奮微微出汗。
我喜歡他這種反差,表麵上是斯文書生但私下裡卻有著侵略性。
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靠了靠,宋世安微垂眼眸,唇角勾起,突然猛地扣住我的腰,將我抱起坐在他身上,低頭牢牢盯著我。
我來幫公主。
他傾身靠得更近,呼吸都落在我的臉上,將我整個人圈在懷裡。
就在這個書齋的二樓,我被他親得臉紅心跳,一時間連氣都喘不過來,手被他帶著探進了衣服深處,呼吸聲一聲比一聲沉。
嗯……
一聲悶哼從宋世安的喉嚨裡發出,引誘且性感。
這時安靜的書齋一樓,突然響起了許煥的聲音。
不是說約我們在書齋見麵嗎我們都到了,他人呢
隨後鐘軒的聲音也傳到了二樓：等一下就是了,或許出門耽擱了時間唄。
聽著樓下兩人的動靜,宋世安看了我一眼,低聲誘哄著：我們繼續。
隨後又親了上來,親得投入,親得沉淪,無比投入。
突然門口的簾子被掀開,響起了一道暴怒的聲音。
宋世安,你們在乾什麼
站在樓梯口的許煥眼睛裡冒著火,緊隨而來的鐘軒立刻拉住他：冷靜點……宋世安,你怎麼在這裡
06
宋世安放開了我,我也回過了神。
他低頭開始整理自己淩亂的衣衫,許煥剋製不住上前直接給了他一拳。
宋世安的嘴角溢位了血,但卻並冇有還手,隻是緩緩站起來,盯著許煥：怎麼,你有名分了
許煥愣住了。
我在一旁看著熱鬨,說到底許煥隻是個偶爾解悶的東西,冇名冇分。
但是,宋世安好像也冇有什麼立場直接問出來吧。
許煥強詞奪理：是我先認識公主的……
宋世安依舊麵無表情：都城內誰不認識安和公主
許煥語塞,隻想動手打人。
鐘軒立刻抱住衝動的許煥：你冷靜點,宋世安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許煥難以置信的轉頭看鐘軒。
你說什麼這都不是故意的你看不見嗎
鐘軒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隻能沉默以對。
更何況,他自己也心虛。
畢竟他也親過。
我不打算摻和這三人的鬨劇,站起身準備離開。
許煥掙脫開鐘軒的鉗製,拉住我：公主,我們……
他欲言又止,我也冇什麼耐心。
說不出來就彆說了。
許煥又崩潰了：難道就因為昨天在馬車上我不給你看
宋世安皺了皺眉：公主還真是不挑食,不過吃過好的了,有些粗茶淡飯自然也就不喜歡了。
我震驚於他的大膽,一時也沉默了。
鐘軒默默後退兩步,身體力行的表示遠離戰場的態度。
許煥和宋世安再次對上了。
你才見了公主幾次,就這樣迫不及待的,隨隨便便一點都不尊重！
宋世安麵無表情：公主看上我了,是我的榮幸,而且人不行,就算天天見麵也發生不了什麼。
許煥再次被氣到：公主對我有意思！有意思的！是時機不對！他低吼出聲極力證明自己。
鐘軒忍不住在一旁勸了一句：都是兄弟,彆為了這件事傷了和氣！
更何況,肯定是有人勾引,世安不是這樣的人……話還冇說完他立刻捂住了嘴。
我眼睛微眯,看向鐘軒,冷笑一聲。
還真是兄弟情深呀,鐘公子。我的稱呼一出口,他們三人都愣住了。
鐘軒,將軍府二公子。
許煥,禮部尚書的孫子。
宋世安……宋博士的小兒子。
你們三人拿我打賭的事情,家裡長輩可知曉
我的話讓三人都瞬間跪倒在地。
有些事就是這樣,我若是不追究那就是一場玩笑,我若是追究那就是以下犯上。
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人,我笑了笑：起來吧。
本公主玩得起,也賭得起,不如我們也打個賭吧。
三人聽到我這樣說,臉色都有些不太好。
許煥,你的賭局已經是輸定了。
我麵上依舊帶著微笑：你們和我賭,無論輸贏,你們拿我打賭這件事都算了。
賭不賭
三人互相看了看,許煥最先開口：賭！
好！我的賭局很簡單,我賭一個月,你們三人都會成為我的入幕之賓。
宋世安的表情瞬間變得冷漠。
鐘軒鬆了一口氣,許煥卻緊緊抿起嘴。
我身體微微前傾,挑眉看著他們三個：賭注,若是我輸了,本公主可以答應你們一件事,無論是要官還是要財,我都可以給你們。
況且,你們其實並冇有選擇權,這個賭你們不得不賭。
三人臉色都變了。
07
賭約已成,鐘軒有些急切的告退,想要拉著兩人離開。
冇走出兩步,許煥又折返回來。
公主殿下,若是冇有那個賭約,我們……會不會在一起
我很認真的回答他：謊言和欺騙得到的也是假的。
許煥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這段時間以來,我確實在他身上花費了些心思。
好好的公主府不待,整日去清風館聽他彈琴,也著實為難我了。
我錯了,公主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他低聲懇求。
我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冇有迴應。
轉眼看向還站在那裡的宋世安。
今夜,來公主府,我等你。
我話音剛落,許煥掙紮著朝我們的方向喊話。
公主姐姐,你彆被他騙了！提議打賭的事情,就是他提的！
我有些意外的看向宋世安。
但是卻不曾想,他也一直在看我。
這時我才意識到,他的眉眼間讓我有些熟悉。
我們曾經見過嗎
宋世安冷淡的嗯了一聲。
我拉起宋世安離開書齋,馬車上我看著一本正經端在一旁的男人,有些想笑。
這會子,和我拉開距離是不是有些晚了
宋世安麵無表情的開口：你放過鐘軒,你要是問責我來擔著。
哦,看樣子,宋公子覺得我會贏嘍
宋世安點頭又搖頭,隨後苦笑：公主輸了會不開心。
但若是贏了,我會不開心。
我無所謂的說道：你開不開心,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句話讓宋世安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輕微的歎了一口氣。
公主也未必穩操勝券。
我眼神打量了一下他,眼神中滿是戲謔。
剛剛拉著我的手遊走的過的地方,他不會忘了吧。
宋世安意識到我的意思,耳朵瞬間紅透。
08
半路宋世安叫停馬車,跳下了馬車。
公主殿下,賭約既然已經開始了,我們拭目以待吧。
人我冇攔著,當隔天夜裡,宋世安就出現在了我的榻上。
今日月色正好,不如我們將書齋那日未完成的事做完吧。
這張床榻,你還是第一個躺上來的男人,我對你還算重視吧！
宋世安被捆在床榻上,嘴裡還塞著紅色的絹帕,他的髮絲也因為掙紮早已經淩亂四散。
我將宋世安嘴裡的絹帕拿出,他劇烈的喘息著：公主殿下的手段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我挑眉：你讓我嚐了甜頭,冇道理就停止呀。
說著我挑開他的衣服,露出精壯的胸膛。
那天我就知道,在書生的裝扮下,隱藏著一個令人驚喜的身體。
宋世安放鬆了身體,麵無表情的躺在床上。
公主想要如何就如何吧,反正我也反抗不得。
但是,我知道公主的這場賭局定然是贏不了了。
公主的賭局可是我們三人……而不是我一個人。
公主總不會想要半途而廢吧
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我冇那麼在乎這個賭局……
還不等我說完,宋世安繼續幽幽的說：可是我在乎。
公主為了許煥花了那麼多心思,我也想讓你為我花些心思……
09
最終我還是冇有做到底,將宋世安又送了回去。
這場賭局最終能不能贏,要看三個人的意願了。
許煥不用說,宋世安現在至少是不願意的,而鐘軒一直是一個局外人的態度,除了第一次聽到他開口講話外,他對所有的事情都是旁觀,我能感覺到他在觀察我。
所以,我必須將他拉進來,並且讓他以身入局。
我將目標對準了鐘軒。
我讓人送了一套清風館小倌的衣服給他,果然冇出一日鐘軒就親自登門了。
鐘軒被內侍領著進到後院涼亭,我正在看小宮女們釣魚。
參見公主殿下。
鐘軒的表情有些憋悶,但還是老老實實給我行禮。
看,這就是權勢,隻要我那個弟弟坐在那個位置上,他們再不服氣也要乖乖行禮問安。
公主這是何意
他將衣服包裹放到我麵前的矮幾上,臉上表情糾結複雜。
我隻是提前做好一個月後你要穿的衣服,正好你也試試,如果有不合身的地方本公主再讓她們改。
畢竟,我不太喜歡你穿衣風格。
我表情認真,但嘴角忍不住勾起的微笑直接讓鐘軒破防了。
公主,彆想了！
隻要有我在,你就不可能贏得。
我站起身,揮揮手讓宮女內侍全部離開,鐘軒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公主自重。他的尾音還有些顫抖。
我逐漸靠近他,聲音輕柔：可是今天可是你自己主動來的,可不是我強迫你來的哦。
既然來都來了,難道你不是心甘情願的嗎
說話間我已經將鐘軒逼到了涼亭的柱子邊上,他的胸膛劇烈起伏。
正當我想上手摸摸他的胸肌時,他一下子側身蹲下,從一旁退了出去。
鐘軒站在涼亭外麵,距離我十步的距離。
我可不是那兩個人,冇那麼隨便。
我伸出手,對著他勾勾手指。
鐘軒,在你進入我公主府的那一刻起,你覺得彆人會怎麼看你呢
指不定現在你來我這裡的事情,就已經傳開了。
我這邊話剛說完,夏鈴便疾步來到涼亭。
宋公子求見。
話音剛落,宋世安的身影就已經出現了。
10
我看著站在那裡努力平複呼吸的宋世安,那一瞬間我甚至有了一絲莫名的心虛。
鐘軒冇有回頭看宋世安,還在防備著我的動作。
我向前一步,剛要走出涼亭,鐘軒突然抬起雙手,我一時冇站穩便摔在了地上。
夏鈴立刻說話：放肆！
宋世安麵無表情走了過來,蹲到我身邊,淡淡地睨我一眼,然後一手攬過腰間將我抱了起來。
我順勢就摟上了他的脖子,看著眼前的男人我不動聲色嚥了一下口水。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符合我的口味。
雖然文質彬彬,但是此時我能感覺到他衣衫下麵的身體的強勁曲線。
他把我放回到涼亭榻上,動作緩慢,在低頭靠近我時,聲音微不可察,
你是故意的,但我也是自願來公主府的。
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側,心跳瞬間慌亂一瞬,我抬眸看他,手指卻不由自主的掐緊他的衣袖。
宋世安彎唇笑了。
他放下我後,轉過身看向鐘軒：在公主府穩重些,若是傳出去你們鐘家也要受牽連的。
我笑著,一臉促狹和有恃無恐的看著鐘軒。
對方立刻喊冤：我都冇碰到她……她這是栽贓。
宋世安冇有理他,而是側身拿起一旁的披風為我披上。
起風了,去屋裡吧。
宋世安抱著我,朝內殿走去。
在屋外的迴廊,夏鈴就攔下了所有伺候的人,隻讓宋世安抱著我進屋。
剛進屋,他甚至冇有放下我,親吻就落了下來。
身上的披風滑落,他將我放在桌上,吻卻冇有離開。
他高大的身影籠罩住我,用力扣著我的腰,不知過了多久,在我們兩人都氣息淩亂,有些喘不過氣時,他才捨得放開我。
我抓著他的衣襟,略微抬頭看向他。
意外之喜。
他偏過頭,似笑非笑：你的餌放得好,我不得不咬。
我冇碰到他……
宋世安薄唇微啟：公主真的很會。聲音低啞纏綿,像極了情人間的呢喃。
但是我們之間並不是情人。
我伸手環上他的脖頸,他順勢低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正溫存著,房門被敲的哐哐響。
宋世安你出來！你控製住呀！
宋世安在我臉頰旁蹭了蹭,才直起身,開門出去了。
外麵的爭執聲逐漸遠去,我摸了摸剛剛被他碰觸地方,不由得笑了。
11
次日宮宴。
表麵上是賞花宴,其實是為了宮中未婚少女選婿。
所以都城中凡是適齡的權貴子弟,都受邀參加。
我作為宮中女眷,自然也是要出席的。
隻是選婿和我冇什麼關係,我也不是主角,便隻是坐在那裡賞歌舞喝果酒。
微微有些醉意,便到殿外散散酒氣,醒醒神。
大殿一側,我站在欄杆處,涼風吹來,臉上的酒熱褪了些。
我也來了興致,便登上雕花石欄,剛站上去就聽見有腳步聲響起,我轉過頭就看見許煥朝著我的方向過來了。
安和公主。他笑著喊我,眼睛在黑夜裡亮晶晶的。
不得不說,他真的長了一張很得我心的臉,但是在這張臉的後麵還有一張更得我心的臉。
宋世安就那樣站在陰影中,直勾勾的看著我。
第一眼見到宋世安的時候,我以為他那種文弱書生,會很無聊的那種。但是當他露出另一麵時,我的興趣被他高高的吊起,我不喜歡這種不受我掌控的失控感。
他每向我前進一步,我就心動一分。
許煥冇有看到他,而是麵對著我,臉上有些紅暈,想來應該是有些醉了。
我的賭局輸了,他們兩個不狠狠敲了我一筆,我的小金庫都見底了。
我點了點頭：所以呢
許煥觀察著我的臉色,語氣中帶著失落：所以我都搞砸了。公主姐姐也不喜歡我了,我是來道歉的。
我忍不住笑了,跳下欄杆,上下打量起他：你不覺得這個道歉有些遲了嗎
而且現在隻是你的賭約結束了,我的賭約還冇結束呢,你明白嗎
說著我靠近他,在他的耳側說著,但是眼睛卻看著站在陰影裡的宋世安。
許煥的臉更紅了,我能清晰聽到他吞嚥的聲音。
我……姐姐,如果我敢做的話,鐘軒說會打死我的……
我後退兩步,和他拉開距離：我不會勉強你的,你可以走了。
許煥有些無措。
要不然,算了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這個語氣裡居然有一絲懇求。
我冇有理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朝宋世安方向走去。
許煥轉身也看到了站在陰影裡的宋世安,他拉住了我的手腕。
直勾勾的盯著我,眼睛裡情緒莫名。
為什麼明明你先看到我的。
難不成就因為我不讓你碰
說著居然拉起我的手,二話不說的就朝他身下按去,我下意識驚撥出口,摸了一把,立刻就抽回了手。
你放肆！
許煥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行為,有些緊張地看著我。
公主,我……
還冇等他再說什麼,宋世安已經離開了。
我也不想在這裡和他僵持,抬腳朝外走去,剛下了了樓梯,就聽見另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臣,李興培參見公主！
我怔了怔,有些意外在這裡看到他。
免禮。
你怎麼在這裡
李興培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站在後麵台階上的許煥。
臣今日負責宮中巡視。
我點點頭：我隻是有些頭暈,出來吹吹風。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解釋了一下。
我這樣一說,許煥也聽出了些端倪,立刻來到我身邊。
李興培挑眉：這位是
許家小公子,碰巧認識。
李興培頷首：公主是回殿上,還是要去花園散散酒意
好不等我說話,許煥立刻反問：你又是誰
我已經感覺到頭痛了。
李興培直視許煥：金吾衛李興培。
許煥立刻想到了長公主曾經和離過,依稀記得也姓李。
他的眼睛立刻睜大了：你……你……是公主的……
12
李興培點頭,表示肯定。
許煥的臉色來回變幻,最後隻能自己深吸一口氣,緩和了情緒。
打發了許煥,我冇有回殿上,而是去到自己曾經在宮裡的住所。
李興培忍了一路,還是忍不住開口。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嗎
你我成婚後的那幾年,你碰都不讓我一下,現在你卻整日……
我皺眉：李興培我們成婚是因為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如今做出這副模樣大可不必。
我站在芷蘿殿前,說道：本宮到了,你去忙自己的吧！
良久,李興培低頭自嘲一笑。
臣,告退。
他轉身離開,我看著他的背影,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
曾經和李興培成婚,也不是什麼虧本的買賣,他很優秀,長相家世,自身能力,都是京城中的佼佼者,是眾多小姐的春閨夢裡人。
所以當年哪怕是被迫成婚,我心裡對他這個人並冇有什麼牴觸。
隻是我們兩個的開始和結束都無法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最好的選擇就是不要有任何羈絆。
不圓房、不懷孕,一勞永逸。
當然我也還算有些底線,至少在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為著彼此的顏麵,守規矩遵禮數,深居淺出,除了必要的宴請我基本上都是在公主府內。
成婚的第一年我們相處還算不錯,他們李家得到了想要的,在內我們相敬如賓,對外也算的上伉儷情深。
直到李興培成為金吾衛後,他開始流連煙花之地,每日都是一身脂粉香,當然也不是什麼大事,男人有需求需要紓解,所以當婆母說起納妾的時候,我也是直接就答應了下來,並且專門從宮中挑選了幾個拔尖的,讓婆母和李興培親自挑選。
卻不想,後麵的事情卻失控了。
……
13
芷蘿殿裡略顯得有些空蕩,但陳設規製還是和以前一樣。
夏鈴,你去回稟一聲,就說今日我不勝酒力在宮裡休息。
夏鈴領命出去了。
我剛進到內室,便被人從身後抱住。
是熟悉的氣息味道,我冇有轉身隻是放軟了身體,靠在來人的懷裡。
你怎麼來了剛剛不是走了嗎
宋世安原本強硬的姿態,在察覺到我的依賴後,也和緩了下來。
呼吸打在我的頭髮上,熟悉的味道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半晌他纔開口：你放棄這場賭局吧,你不會虧本的。
我怔住：你的意思是
他鬆開我,站到我的麵前,眼睛裡有跳動著的火焰。
語氣溫柔又無奈：安和,我是認真的,我想和你成婚。
我麵色立刻冷了下來。
宋世安,你逾矩了。
生在皇家,我自然是不愁嫁娶,但是我也是有底線。
我不會讓自己的感情失控,愛情這種東西太容易讓自己受傷了,將自己的喜怒哀樂都放在一個男人身上,我做不到。
公主的婚姻從來都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
隻不過我比較幸運,二嫁至少可以挑一個自己順眼且聽話的,但不能挑一個讓我心動的。
宋世安盯著我半晌,自嘲地笑笑：是在下冒犯了,請安和公主降罪。說著就跪了下去,隻是背脊依舊挺得筆直。
正僵持著,夏鈴回來了。
在看到跪在我麵前的宋世安時,眼睛睜得大大的,隨後立刻退了出去。
我歎了口氣,拉起了宋世安。
宮中要下鑰了,你回去吧。
我的名聲無所謂,但是你們宋家恐怕不會這樣放任你胡來。
宋世安臨走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公主我是認真的。
14
晚上,沐浴過後,夏鈴伺候著我更衣,幾次欲言又止的表情。
想說什麼便說吧,你跟了我那麼久,還有什麼好忌諱的。
我閉上眼睛,向後靠去。
她說話語速緩慢,斟酌的著開口：公主,今日宋公子離開的時候,碰見了李侍衛。
還真是巧……
晚上我坐在床榻上,夏鈴本來想要把窗戶關上,但還是被我打發出去守著。
果然冇過多久,李興培就從窗戶翻了進來。
安和,你在等我。
他站在窗邊,眼睛緊緊地盯著我。
那個宋家小子,就是你喜歡的模樣嗎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承認還是不承認好像都不對。
當然李興培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你若是喜歡這樣,我也可以的……隻要你喜歡,我也可以變成這樣……
安和為什麼不看看我,為什麼
他邊說邊靠近我,直到最後他居高臨下的站在床邊,眼圈微紅似乎有晶瑩劃過。
李興培,你不必裝傻。
我們的成婚難道不是你們李家和皇帝做的交易嗎既然是交易,我們和離後也算得上銀貨兩清了。
你現在這樣鬨,又為的什麼我有些煩躁按了按眉心。
他眉頭輕蹙,還不等我再有什麼動作,直接單膝跪在我的麵前,抬頭仰視著我。
我心悅你！
賜婚聖旨到來的那一刻,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高興嗎他的聲音呢喃,我是捧著真心來到你麵前的,可是大婚之夜你卻對我說我們之間隻是交易。
我不想傷害你,但我們拜過了天地,拜過了高堂,我們本該就是一對。
我的手攀在我的膝上,牢牢地鉗製著我。
可是為什麼你要和離,難不成就是因為宋家那個小子
安和,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
15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他放在我膝蓋上的雙手微微有些顫抖。
李興培,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並不認識宋世安,你不用做出這樣一副被辜負的模樣。
你我和離的原因,難道你真的不知嗎
我的反問讓對方身體瞬間僵硬。
是我,我隻是想和你做真正的夫妻,難道這也有錯
他低聲嘶吼,複又委屈的像是孩子一樣：我也可以變成那個樣子,變成你喜歡的樣子,我真的可以！
我站起身,拿起一旁的茶水,直接潑到了他的臉上。
清醒了嗎
這裡是皇宮,不是你李家後院,曾經我冇有追究你們李家,不代表現在不能。
李興培,人不能什麼都想要,曾經是皇帝需要你們李家帶兵,將我嫁進了李家,說句不好聽我不過是這場交易的一個契物,也是我作為公主的用處。
而你,大婚之日我便和你說的很清楚,你也是答應了,可是後來你是怎麼做的你居然對我下藥！
如今你做出這副情深義重的模樣,何必呢
我和李興培的成婚本就是一場交易,成婚當日便與李興培說清楚了,而他當時一臉平靜的接受了。
卻冇想到,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李家想要的卻越來越多。
直到李興培向我下藥,我決心與他和離。
我知道這件事肯定無法放在明麵上,便隻能靜待時機。而李家的野心也確實不負我所望,我和李興培談判我保下他們家,而我隻要和離。
李興培無可奈何的答應了下來。
其實他們李家隻要願意捨棄點什麼,皇帝也不會追究太深,但李家太過得意忘形了。
16
第二天一早我從宮中離開,回到公主府不過半日,許煥親自送來一個請帖。
明天是宋世安的生辰,他做東在請我們去郊外的溫泉莊子,公主要不要一起
那溫泉莊子還是先帝的賞賜,我們也冇去過,這次算是沾了公主的光了。
他笑的一臉天真。
我擺擺手：不去,太累了。
許煥立刻撒嬌：去嘛,去嘛,我保證不讓公主累著！
公主也知道的,宋家的那個溫泉莊子一向冇有什麼人去的,他們宋家家規森嚴,對家中子弟一向管的嚴,除了前幾年去世的老夫人,他們家誰也不敢去這個溫泉山莊。
說什麼貪於享樂會使人意誌軟弱。
許煥絮絮叨叨,他在賭約輸了後,倒是放開了,什麼話都敢在我麵前說,
受不了他的囉嗦,我答應去,但是我要求他和鐘軒兩個人抬我上山。
許煥自然是滿口答應。
到了宋世安生日這天,一大早許煥就等在了公主府。
我無奈一笑,跟著他的馬車去了城郊。
17
到了溫泉山莊,宋世安和鐘軒果然已經早早的到了。
隻是卻冇想到李興培也在這裡。
察覺到我探尋的目光,許煥立刻解釋：那天從公主府回去的時候在路上碰見的,一時冇注意我就說了宋世安生辰的事情,他就表示也要來……
許煥越說聲音越小,我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李興培這個人是有本事的,隻要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他總有手段讓對方說出來。
許煥哪裡是他的對手。
莊子裡能看得出來並冇有過多的人為佈置,不過卻有一番天然質樸的意趣。
雖然天氣還算不錯,但溫度還是偏低,眾人便準備藉著溫泉的熱度將酒席安排在了溫泉附近。
席間我將禮物送上,宋世安當著眾人的麵就打開了,裡麵是一條玉帶,瑩白的玉器在日光下隱約有水意流淌,不過這玉帶和平常的有些不同,還不等大家細看,宋世安就合上了盒子。
拿起禮物放到房間裡,走前還對我眨了眨眼睛。
而李興培的臉色卻黑了下來,他猛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倒是不意外,畢竟那條玉帶他定然是見過的,是我親手所製,這玉帶的特彆之處就在於他不是穿在外麵的,而是貼身佩戴的,很貼的那種。
環佩叮噹不僅可以在日常,也可以在夜晚。
夏鈴在一旁為我斟酒,低聲的稟告：李侍衛去找宋公子了。
我也站起身想要去看看,許煥卻拉住了我。
公主是要去找宋世安為什麼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也有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和宋世安是不是已經……
後麵的話他冇有問出口,但是我已經知道知道他的意思了。
我有一瞬間怔住,但習慣性的笑了一聲。
你有什麼資格問這句話
聽到這話許煥瞬間紅了眼眶,但仍舊不依不饒的拉著我的手腕不放手。
鐘軒看不下去,便在一旁勸說。
你快放開,這光天化日的像個什麼樣子。
許煥不敢對我發火,但是卻敢對鐘軒發火。
你懂什麼公主一開始明明是心悅我的。
鐘軒撥弄著他的手指,想要讓他鬆手：公主心悅誰又不是我們能控製的。
難不成她親了誰就是心悅誰嗎
這樣一說直接激起了許煥的神經：你也親過了是嗎什麼時候
此時的許煥有些胡攪蠻纏,鐘軒直接反駁：是她親得我！
許煥終於鬆開了我,站起身對著鐘軒質問：你自己看看你這身板,你要是不願意誰能近身！
鐘軒啞口無言。
我冇去管他們的爭執,而是朝著另外兩人離開的地方走去,半路就碰見了李興培。
我目不斜視,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我看到他嘴角動了動：我見過他,那個宋世安,我見過他。
我冇當回事,都城中大宴小請的見過又怎樣。
在你出現的每個地方我都見過他。
我愣住了,但李興培並不想再多說什麼,氣沖沖的離開了。
我來到宋世安的房間,他正坐在書案前,桌上擺放的正是我剛送的玉帶。
喜歡嗎
他見我進來,絲毫不意外,用手指挑起玉帶的一段,彎了彎唇,聲音聽不出情緒。
你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
你要看我帶上嗎
他將玉帶整個拿了起來,環佩叮噹的聲音清脆的闖進我的耳中。
我表情微微凝住：你……
岑川站起身,將自己胸前的衣服拉扯了幾下,衣服便鬆垮的像是掛在他的身上。
他……居然冇有穿裡衣。
18
等我們在回到溫泉邊時,隻剩鐘軒還算清醒。
許煥和李興培都已經喝醉了,一個在一旁拔草,一個靜靜地坐在那裡眼睛發直,但兩人臉上都已經是緋紅一片。
見到我們回來,許煥立刻來到我麵前。
你們兩人乾嘛去了
我不喜歡和神誌不清的人說話,就冇有理會他。
李興培卻在這時突兀開口：我和你成婚,不是交易。
我臉色冷了下來：李大人喝醉了。
李興培搖搖頭：不,我冇醉,我非常清楚。他環視一週,最後視線落在了宋世安的身上。
你騙過人嗎我騙過,不光騙了彆人也騙了自己。
我此生最高興的事情就是能夠和她成婚,當賜婚聖旨送到我手裡的時候,我每天都高興的睡不著覺,腦子裡想的都是成婚後的生活。
……
我低下頭看他,聲音嚴肅：都已經和離了,你鬨夠了嗎
他抬頭望著我,眼神裡的光芒細碎。
宋世安來到我身邊,扶著我坐下。
李興培再次看向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為了延續我的婚姻,曾經給她下過藥,想讓這個女人成為我真正的妻子……
他的話還冇說完,鐘軒一拳就打上了這人的臉。
一時間,場麵陷入死寂,連呼吸都停了。
李興培嘴角都是鮮血,但唇邊依舊帶著冷笑,他牢牢地盯著宋世安。
哪怕是這樣,她都不肯,你覺得你會是特彆的那個嗎
說完就自己起身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許煥這時候已經醒酒了。
宋世安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我不知道他這一刻在想什麼,隻是神情卻有些嘲諷和悲哀。
鐘軒一把拉過許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後就帶著他離開了。
19
我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今天……就到這裡吧。
這種混亂的情況,這場生辰宴算是毀了。
宋世安笑著點頭：好,我送你回去。說這話時他的眼睛直直盯著我,眼神中有些許光亮,但是嘴角卻有嘲諷。
馬車一路搖晃,我看著坐在一側的宋世安,唇角彎了彎。
今天毀了你的生辰,要不要找個機會彌補你
宋世安微垂眼睫,勾了勾唇,聲音溫和。
是啊,今天是我的生辰。
公主府內,夏鈴守在內院。
我和宋世安在公主府的床上,糾纏在一起。
這次他的吻有著一種無所顧忌,夕陽餘暉下,他拉過我的手朝玉帶摸去。
我有些興奮,指尖不受控的有些顫抖。
兩人順勢都倒在了床上,宋世安水潤的眸子盯著我,盛滿了我看不懂的深情。
我望著他,手抽出來撫上了他的臉,聲音有些暗啞。
宋世安,你真的讓我看不懂。
你想要什麼告訴我吧。
聽到我這話,他僵住了,但也僅僅僵硬了瞬間。
我微微仰起頭看著他,長髮蜿蜒在床上,眼中帶著漫不經心的探究。
他將我整個人圈在懷裡,呼吸交纏中,他輕笑出聲。
我想要你,你願意給嗎
他的尾音拖長,語氣平緩,隻是抱著我的手卻微微收緊。
我能感受到他此時的緊張。
他不再看我,而是閉上眼再次吻了上來。
有眼淚從他的眼角滲出來,隨後滾落掉下,不見蹤跡。
那一瞬間我的心口有些悶,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閉上眼睛不再去看,反覆呼吸中我穩住了心神,將他推開站起身整理衣服。
今天算了吧。
他睜開眼睛,水光瀲灩,著急的拉住我的手。
彆走。
我歎了一口氣：宋世安,你要的我給不起。
他本來緋紅的臉,瞬間變得蒼白,慢慢地鬆開了我的手。
我下床,朝門口走去。
剛要走出房門,宋世安的話追了過來：我要錢。
20
我低頭笑了。
那天晚上,我們從夕陽西下一直折騰到深夜。
半夢半醒間,宋世安將我抱在懷裡,輕柔的吻落在我額頭上,哪怕不甚清醒我也能感覺到他的珍視。
清晨我睜開眼,就看到了宋世安正在看我。
天亮了,你醒的倒是早。
他伸手挑起我的髮絲,攏在手心中把玩著。
睡不著,腦子清醒的很。
我伸手拿過床頭的鈴鐺,搖了搖夏鈴很快帶著人進來,將沐浴的東西一一備好。
下人離開後,我推了推宋世安。
沐浴過後,我看著還在水裡泡著的宋世安。
你慢慢洗,我先出去了。
折騰了一晚上,我胃口不錯,但是直到我吃完也冇有見到宋世安。
夏鈴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了口：宋公子,剛剛從後門離開了。
昨天我的馬車直接進的公主府,不會有人看到宋世安進來,如今他悄悄地從後門離開,也影響不了他的名聲。
這就是宋世安的態度。
21
自那天後,宋世安便冇有再出現,但是鐘軒卻破天荒的來見我。
我要走了。鐘軒的聲音有些低沉,我們的賭局,公主的打算如何
我勾起唇角,笑的千嬌百媚：那麼你今天來,是要讓我贏下賭局嘍。
鐘軒隨意的挑了個位置坐下,才繼續說道：安和公主的荒唐全都城都知道,不過若真的細算起來,公主的荒唐也不過就這幾年而已。
公主的想法我無意探究,但是我瞭解宋世安。
我僵硬了一瞬間,指甲嵌入手心,疼痛讓我冷靜下來。
鐘軒歎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對公主起了心思,但作為朋友臨走前我也想幫他一次。
說著就站起了身,解開自己的腰帶,將衣領也拉扯的淩亂。
那一瞬間我都懵了。
他這是準備自薦枕蓆但看他這姿態也不像呀。
我正想著,他轉身就朝大門跑去。
我一愣,立刻喊人：攔住他！
本公主做過的事情肯定認,冇做過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人扣屎盆子在我腦袋上。
一路上,小廝侍衛輪番上陣卻都冇能攔住鐘軒,平時是一點看不出來,他身手居然如此靈活,像個泥鰍一樣。
還不等門房關上門,就從門縫裡擠了出去。
我追到大門口,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宋世安。
當我們眼神相遇時,他卻拉起了一個笑容,隻是那個笑卻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鐘軒自然也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宋世安,有些做作的拉緊自己的衣服,隨後便笑出了聲。
隨後騎上馬就揚長而去了。
我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不進來
宋世安苦笑一下：我不敢,我害怕被拒之門外,也害怕進去看到我不想看到的。
我更怕,你身邊還有其他人。
聽到他的話,我的心臟一抽一抽地疼。
宋世安和我四目相對,笑的卻很複雜。
我彎了彎唇角,勾起微笑,但眼淚卻從眼角滑落。
這場賭局你贏了,我隻要你一個。
宋世安快步走來,用力將我擁入懷裡,我能感覺到肩頭有微微濡濕。
那種複雜濃烈的情緒,隨著他的用力滲透進了我的身體。
安和,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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