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在此刻凍結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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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吼得耳膜嗡嗡作響。

蘇蘇想衝上去，被我用眼神製止了。

顧母抹著眼淚，拉著顧時宴的袖子。

“時宴，彆怪江寧，是我們自己要跪的……”

“她腿腳不方便，心裡有怨氣也是正常的。”

顧時宴冷笑一聲，眼裡的厭惡更甚。

“腿腳不方便？我看她心機倒是方便得很。”

他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

“江寧，既然你這麼喜歡設計婚紗，”

“那就把這件改好。”

“一週內，我要看到全新的設計方案。”

“如果做不到，或者再讓我看到你欺負長輩……”

他語氣森寒。

“一週內改不好，你就等著收律師函賠違約金吧。”

那是天價違約金。

我僵住了。

我費力地點了點頭。

顧時宴嫌惡地收回目光，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蘇蘇哭著要帶我去醫院，我拒絕了。

為了在明天之前趕出圖紙，我停了緩解肌肉僵硬的藥。

那種藥副作用很大，吃了手會抖，拿不住筆。

蘇蘇把我扶到工作台前。

檯燈下，那張未完成的設計圖，我將其命名為“餘生”。

我曾承諾給他的餘生，食言了。

現在，我隻能用這件婚紗，祝福他的餘生幸福美滿，哪怕冇有我。

蘇蘇端來一杯溫水，放到我手邊，眼眶紅得像兔子。

“寧寧，喝口水，我們不畫了，好不好？”她聲音哽咽，

“什麼天價違約金，我們不怕！”

“大不了把病曆單甩他顧時宴臉上，讓他看看他逼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搖了搖頭，視線冇有離開圖紙。我試著去拿筆。

“啪嗒。”

筆掉了。

再拿，再掉。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死死咬著牙不肯哭出來。

最後，我隻能用牙齒咬住筆桿。

靠著頸部僵硬的肌肉帶動頭部，一點點在圖紙上挪動。

脖子痠痛欲裂，牙齦磨出了血，每一筆都耗儘了所有力氣。

改完圖紙，還要在婚紗實物上做標記。

我費力地用那雙不聽使喚的手，去推針頭。

手指不受控製地痙攣。

尖銳的針尖狠狠紮進了指腹。

神經壞死讓我對疼痛變得麻木，直到鮮紅的血珠冒出來，

滴落在潔白的婚紗裙襬上。

刺眼得驚心。

我慌了，想拿紙巾去擦。

手抖得厲害，反而在裙襬上抹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毀了。手機突然響了，是顧時宴打來的視頻電話。

我手忙腳亂地想要掛斷，卻誤觸了接聽。

顧時宴冷峻的臉出現在螢幕裡，背景是我們曾經的婚房。

“江寧，進度怎麼樣了？”

因為停藥太久，氣管陣陣痙攣，我隻能發出奇怪的“荷荷”喘息聲。

電話那頭，傳來宋瑤甜膩的聲音。

“時宴~輕點嘛，拉鍊卡住頭髮了……”

“你手指好燙，弄得人家背上好癢~”

顧時宴看著螢幕裡滿臉通紅、張嘴喘息的我，眼底閃過極度的鄙夷。

“江寧，你是啞巴了？”

“還是在哪個野男人床上喘？”

“真噁心。”

“當著我的麵發情，你還要不要臉？”

我拚命搖頭，我想說我冇有，我很難受。

可舌頭僵硬打結，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螢幕上。

顧時宴冷笑。

“今晚有個試菜宴，你也來。”

“既然這婚紗是你設計的，”

“你也該看看，它穿在瑤瑤身上多合適。”

“如果你敢不來，或者是遲到一分鐘，”

“孤兒院那邊的資助，我會立刻停掉。”

那是我的死穴。

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院長媽媽年紀大了，孤兒院是那群孩子唯一的家。

他精準地拿捏住了我唯一的軟肋。

不管怎麼恨我，哪怕是要我的命都可以。

但他不能動孤兒院。

我費力地發出了一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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