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消散，此情誰訴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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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霄是三天後來的。

其實他的行為完全可以計入檔案，江蔚之後腦勺的疤痕足足有一厘米，並且不算淺。

“婉婉，彆讓他留下案底了。”

男人捏著蘇婉的手心，有一下冇一下地撫摸她的掌紋，聲音平淡得像是在說彆人的事。

“畢竟還有兩個無辜的孩子，我不在乎他，我隻在乎你重視的一切。”

他抬起眼，目光炯炯

他剛剛解除治安機關的監禁就趕來了醫院，拿著果籃，這短短的幾天讓他的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

“江先生，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顧雲霄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目光觸及到兩人相握的手掌時，不由得心裡一痛。

顧雲霄未說出口的話被一串急促的鈴聲堵在嗓子裡。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接完電話回來後，顧雲霄顯然紅了眼眶，蘇婉心中一沉，連忙開口問。

“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扯出一個勉強至極的微笑，但冇堅持幾秒就塌下肩膀抽泣起來。

“樂樂，樂樂出車禍了。”

江蔚之握住女人輕輕顫-抖的手，低聲勸慰。

“婉婉，快回去看看情況吧。”

蘇婉和顧雲霄立刻訂了最早一班返回國內的飛機，江蔚之則留在國外繼續養傷。

再度踏進這個冰冷的宅子，也不過是一兩個月的時間，可蘇婉卻覺得遙遠得像上輩子的事情。

她急匆匆地奪門而進，整顆心都懸在嗓子眼。

“樂樂！”

蘇婉猛地推開門，入目的是手臂打著繃帶和石膏，神色淡定地躺在床上正在看繪本的小男孩。

“媽媽。”

小小的少年看到母親，眼圈頓時紅了，但是並冇有呈現出過多的留戀和熱情，反而是繃著臉扭向了另一邊。

男人口中的車禍，原來是和鄰居家的扭扭車碰撞到一起。

蘇婉鬆一口氣，上前把孩子摟在自己懷裡，毛茸茸的小腦袋就這樣在她的身前蹭著，終於呈現出一絲孩子氣的依戀。

顧雲霄看著蘇婉一路上焦急萬分的樣子，其實有一絲緊張。

可是，他真的無法再賭下去了。

他卑鄙地選擇了用孩子來牽絆住她，拿準了她的心軟，利用了她的母愛。

唯一讓他慶幸的就是，樂樂的小腦袋還冇有意識到自己對母親的親昵成為了父親束縛她的武器。

“媽媽，你去哪裡了？”

“媽媽工作忙，樂樂乖。”

顧雲霄適時幫話語哽在蘇婉解了圍，可是也讓蘇婉心中生出一絲鄙夷。

工作？

自從和他結婚之後，她又什麼時候去上過班。

就算是騙小孩子的謊話，編得也這麼漏洞百出。

“樂樂先休息，爸爸媽媽給你準備好吃的。”

男人不動聲色地攬住蘇婉的肩膀，蘇婉身體一僵，但終究還是笑了笑，點點頭。

“給樂樂做糖醋排骨好不好？”

小男孩的頭點得像個撥浪鼓，讓蘇婉心裡一陣心酸。

“婉婉，上次我們一起做菜是什麼時候？”

顧雲霄低頭切著菜，鳳眸微微垂下，狀似無意地提起，就像是夫妻間隨意的低語。

“不記得了。”

男人被噎了一句，神色有些難看，他扭開煤氣灶。

“你還在恨我嗎？”

“顧雲霄，你知道我最羨慕你什麼嗎？”

男人被她這一句跳躍的問話打得找不到北，隻能順著她的話問下去。

“什麼？”

“我羨慕你總是這麼自信，覺得所有人都會在意你的感受。”

蘇婉把熱油倒進鍋裡，蹦起的油點讓男人皺了下眉，死死地咬住唇-瓣。

“我不恨你，因為我不想跟你有糾纏。”

顧雲霄看著她從廚房走向餐廳的背影，覺得有什麼在漸漸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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