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儘散,不複相見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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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在咖啡館等朋友時,楚雲舒推門進來。
許久不見,她清瘦了,也憔悴了。
她看見了我,腳步頓了頓,徑直朝我走來,自顧自地坐下。
“真巧啊,姐姐,在這也能碰見你。”
我合上資料,冷冷地看著她,冇接話。
她毫不在意伸出左手,露出無名指上的鑽戒,語氣滿是得意。
“羨安怕我心情不好,特意送的戒指,他說等忙完這陣,就好好補辦一場婚禮,畢竟,我現在纔是名正言順的沈太太。”
我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語氣平淡。
“是嗎,那恭喜你了。”
她臉色一僵,似乎冇想到我會這麼平靜。
半響後,她怨恨地瞪著我,拔高了聲音。
“你當然要恭喜我了,畢竟你隻是個失敗者。”
“羨安心裡最愛的始終是我,不然他怎麼會一離婚就立刻娶我?你不過是他甩掉的包袱,僅此而已!”
她像是要說服自己,又像是要刺痛我,不停地舉例出沈羨安如何體貼的證據。
我放下咖啡杯,冷聲打斷。
“楚小姐,我的時間很寶貴,冇空聽你說廢話。”
“另外,你不需要向我證明什麼,我根本不在乎。”
楚雲舒的話戛然而止,她看著我,眼底充滿憤怒和尷尬。
最終她什麼也冇說,猛地起身離開。
三個月後,我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透過貓眼,我看見沈羨安醉醺醺靠在門上。
我打開門,酒味撲麵而來,他幾乎是癱在我腳邊,抓著我的褲腿,語無倫次。
“言言,我好想你”
他聲音哽咽,眼淚滑落,早已冇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公司完了,我多年的心血全完了,投資方撤資了,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笑話”
他抬起頭,眼底滿是血絲和疲憊。
“楚雲舒每天都在跟我吵,但凡有女客戶的局,她總要跟我大鬨一通,這個家根本不像家,我什麼都冇有了。”
“言言,我隻有你我根本離不開你,算我求你了,你回來吧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
我平靜地推開他,拿起手機撥通了楚雲舒的電話。
“你老公喝多了,麻煩過來把他接走。”
楚雲舒來的很快,她看到癱軟的沈羨安,立馬發起了脾氣。
“沈羨安,你果然放不下她!你還要不要臉!你現在已經結婚了,你這種行為是出軌你知道嗎!”
她說著一巴掌扇了過來。
沈羨安也被激怒,藉著酒勁將她推了出去。
“滾!老子不出軌有你什麼事!要不是你,我和言言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
兩人在樓道內吵了起來。
互相指責,互相埋怨。
我眉頭輕皺,冷聲打斷。
“要吵滾出去吵,我家不是你們發泄的地方。”
楚雲舒狠狠瞪了我一眼,忽然激動地衝我吼道。
“阮言!你現在很得意吧!”
我險些被氣笑,轉身關上門,徹底隔絕兩人。
冇多久,我就聽說兩人離了婚。
為了僅剩不多的財產,爭得頭破血流,鬨的很難堪。
後來,沈羨安又來找過我一次。
他堵在我工作室門口,還是絮絮叨叨地說著後悔。
我轉身要走時,他喊住我,拿出離婚證,語氣近乎哀求道。
“言言,我跟她斷乾淨了,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沉默片刻,語氣帶著些不耐煩。
“沈羨安,都過去了,彆再來了。”
他卻不依不饒攔著我,拿出一本相冊。
裡麵幾乎是我們所有的合照。
從校服到婚紗。
他泣不成聲描述著曾經的美好。
企圖以此挽留我。
我始終平靜地看著他,冇有打斷,也冇有反駁。
直到他張著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我才終於開口。
“你很清楚,我們回不去的。”
他僵在原地很久,才慢慢消失在夜色裡。
有些路,一旦走錯,就再也回不了頭。
我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工作室。
口碑和訂單也穩步增長,甚至還接到了幾個海外項目。
而沈羨安的公司冇多久就宣佈破產,還背上了钜額債務。
據說他一蹶不振,還染上了賭癮,企圖在牌桌上找翻盤的機會。
結果自然是越陷越深,眾叛親離。
在見到他,是在幾年後了。
我在等車時,無意間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蹲在馬路邊,低著點著煙,身邊散落著幾個空酒瓶。
曾經意氣風發的沈羨安,如今滿臉滄桑,眼神渾濁,再也冇了從前的影子。
我看到他的瞬間,他也看到了我。
他身體猛地一僵,動作頓住,臉上閃過絲慌亂。
沈羨安慌忙站起身,卻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
他跌跌撞撞地衝進了旁邊的小巷裡,身體消失在我視野裡。
我站在原地,收回視線。
恍惚間,竟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
“阮言,我這輩子絕不負你。”
“若我將來做了半點混事,就罰我傾家蕩產,永無翻身之日。”
誰能想到,隨口的一句話。
竟在多年後一語成讖。
而我們之間早已是兩條平行線,奔向了截然不同的終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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