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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個地獄級be:你點到為止,我泥足深陷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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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後的女二劇本(二)

3

在董芸出現之前,人人都以為我拿的是女主劇本,等她出現後,他們才恍然大悟,因為每一個炮灰,在女主出現的那一刻,都是要迴歸原位的,就像十二點之後灰姑孃的水晶鞋,無所遁形。

起初的端倪是在商業財經報紙的頭條,封麵是他和一個女人並肩撐著傘,下麵詳細地扒出了這個女人的背景身家,認為宋錦城這是要商業聯姻了。這不是他第一次被傳要商業聯姻,但是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我不止一次地幻想過他未來的正房太太趾高氣揚地站在我麵前,甩給我一張無限額的銀行卡打發我的樣子,隻不過冇有一次實現,我也就冇當一回事了。

他們第二次上的是娛樂新聞,他牽著她的手,偏頭專注地望著她,因為是偷拍,所以離得很遠,畫質很糊,看不清表情,但我心中一涼,放下報紙的那一刻隻覺得腦子空白,身體可能還在微微發著顫,這次不一樣了,我聽見腦海中的另外一個聲音和我說。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一件不相乾的事,那時我在娛樂圈剛冒尖,圈內都對我背後的金主感到好奇,狗仔成天成宿地蹲我,不過我也不怕,冇有人敢爆宋錦城的料,但也有例外,有個狗仔拍到一張照片,照片中宋錦城並冇有露臉,隻是從車中伸出一隻手,我將手搭在上麵,另一隻手拎著裙襬正欲彎腰進車。

這張照片上了熱搜,他們從宋錦城漏出半隻手腕的西裝樣式猜測到他手腕上千萬的表到注意他骨節分明纖長的手,無數我認識不認識的人在評論中被提名。

而這件事上熱搜後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宋錦城,站在他門外的時候我想我一定非常倉皇,臉色蒼白,我說:“不是我。”曾經有明星買通狗仔故意拍宋錦城的照片要挾,隻是後來下場都不太好,所以我努力地解釋,“不是我。”

他看著我,漫不經心地唔了聲,然後說:“我知道。”

我一顆心才慢慢放下來。

娛樂圈不缺新聞,這件事慢慢也就無人問津,後麵我火了之後,有人去挖這件事,也迅速被我粉絲反黑蓋了過去。

如今宋錦城和一個女人的照片這樣明目張膽的被放在娛樂新聞的正中央,我隻能想到一個可能性,就是這是經過他允許的。

他允許這個女人被明目張膽的放在他身邊。

我上網去搜董芸的百度百科,她是a市大企的獨生女,從小就很優秀,會六國語言,畢業美國某佛金融專業,喜歡極限運動。

順藤摸瓜地,我找到了她的個人賬號,上麵她分享了很多照片,有和友人聚會的,有開會的,有極限攀岩運動的。

其實她長得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人,但熱烈自信,掛在岩石上回頭的粉黛未施的一張臉上笑容燦爛,讓人莫名想到夏日陽光下開得正盛的向日葵,同樣的燦爛富有生命力。

我從來冇有在宋錦城麵前素過顏,這大概是一位被包養的情婦的自我修養,可我真的很羨慕董芸的這種坦然,當然她有在宋錦城麵前坦然的資本。

見到董芸,完全是在我冇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那是在一個圈內的聚會上,我是宋錦城的女伴,盛裝全妝,誇張地說幾乎每一根頭髮絲都打理得在它該在的位置上,我站在宋錦城的身邊,不需要說話,隻要微笑就好。

董芸就是這個時候來的,她穿得簡單但落落大方,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接過一邊的服務生遞過來的酒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俏皮地和宋錦城眨了眨眼,嘴角帶著他們那個階級心照不宣的笑容,她說:“這個還不錯,有眼光。”

我極力控製自己在那一刻想要蹙起的眉心,忍了又忍,我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宋錦城的臉,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董芸的臉上,帶著深不可測的探究。

探究什麼?

我問你,偶像片看過嗎?偶像片中一般總裁帶著女配參加宴會被女主撞見,當女主強顏歡笑說你們看起來很般配,總裁一臉陰沉地望著女主的臉時他在探究什麼?當然是探究女主有冇有吃醋啊!

可惜董芸是真的灑脫,而宋錦城?他是真的在探究董芸看見他和彆的女人一起出現時的反應。

不久後偶爾忍不住旁敲側擊他和董芸的關係,開玩笑似真似假地問我是不是該功成身退了,宋錦城也隻是漫不經心地彈彈手中的菸灰,和我不鹹不淡地說:“我們隻是朋友。”

朋友,這真是一個曖昧又正經的詞,它可以籠統地概括你目前無法定義的一切關係,我當時輕輕哦了一聲,然後低下頭專心致誌地剝手中的柳橙。

宋錦城喜歡吃柳橙,但他有個毛病,就是不吃刀切的柳橙,一定要人用手剝,一開始的時候我還很惆悵,因為女孩子嘛,喜歡做美美的指甲,剝橙子就不能留太長的指甲了,因為一用力指甲會崩掉,還會染得黃黃的。

和宋錦城在一起之後,我就再也冇有留過長指甲了,當初年輕氣盛時還為自己的指甲哀悼過。隻是現在有時候會模模糊糊地想,以後他若是和董芸在一起了,大概是永遠都不需要我再剝柳橙了。

這樣想想,竟然有點小惆悵,所以我又多給他剝了一個。

和我的好朋友墨北說起這件事,她一直嗤之以鼻,認為我是想多了,杞人憂天,她有句經典名言,就是:“商業聯姻能有真感情嗎?那隻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和另一個萬惡的資本主義以婚姻為紐帶的不可靠聯結,比燒成灰燼的紙還薄弱,風一吹就冇了。”

我當時笑笑冇有說話,我一直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尤其是一個漂亮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比雷達還要準。

我如此篤定這件事,還是因為有一天暴雨夜。

那時候大概是淩晨兩點多,我迷迷糊糊中被宋錦城的手機鈴聲驚醒,一開始神智並不是特彆清醒,等我有意識睜開眼,宋錦城已經坐起來了,他一邊接電話一邊溫聲對那邊說:“不要慌,慢慢說。”

“你現在在哪裡?”

“冇事,你現在能看見什麼標誌性的建築?”

這個房子當時在裝修的時候,宋錦城隻提了一個意見,就是**保密性,所以這房子是極其非常的隔音的,可是現在,在這滿室的寂靜中,我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風雨呼嘯聲,夾雜著慌亂的女聲,像一個重重的棒槌,狠狠地敲在我的腦殼上,嗡嗡作響。

最後我聽見宋錦城很溫柔的聲音,他說:“芸芸,彆怕,等我。”

然後旁邊的床榻一輕,接著門鎖嘎達一聲,然後我就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這屋子保密效果真的太好了,臥室門一關,我連他的腳步聲都聽不見,但我閉上眼,能想象到,他順著臥室走廊下樓,經過一樓的客廳,然後拿起車鑰匙,在玄關處換鞋,然後走到地下車庫。

我掀開被子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暴雨無聲地撲打在窗戶上,一道雨線順著光潔的窗戶滑落,但是很快被另一道雨線沖刷,我輕輕數123睜開眼,一道車燈從地下車庫開出來。

我抬手隔著窗戶摸著那道車燈,眼睛一眨,一行淚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落下來。

後來宋錦城身邊有個嘴碎的朋友有意無意地和我透露,那晚暴雨風大,董芸的車半路在廣宗路拋錨了,廣宗路有一個特點,就是路況複雜,小道極多,號稱市中心的迷宮,董芸自己都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她慌裡慌張地給宋錦城打電話,等了半個小時,宋錦城就神奇地出現在她的麵前。

廣宗路,我默默地念,從我們房子到廣宗路平時至少是四十分鐘的車程,在不知道董芸具體位置的情況下,他半小時找到她,我情不自禁地想,這真是一段該死的友誼啊。

他朋友展崎最後半倚在沙發上,眯著眼睛懶洋洋地提點我:“秦時,老實說,阿城身邊的這些人中,你是我最喜歡的一個,董芸回來了,你早點給自己做點打算吧。”

“你是比不過董芸的,她什麼都不用做,隻是站在那裡,你就已經輸了。”

我抬手舉起麵前一杯啤酒,衝他笑笑然後一飲而儘,算是敬他。

4

聽說宋錦城和董芸最初相識於美國,宋錦城作為被特邀的校友回校演講,兩人是如何相識相知相交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知道,董芸初遇宋錦城比我早,且比我道德比我體麵。

展崎跟我說,我是比不過董芸的,她什麼都不用做,隻是站在那裡就贏了,我若是說我從來都冇想和彆人比過,他一定不相信。

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對我即使麵上說得再欣賞和喜歡,也不能掩飾他們對我骨子裡的輕視,人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本身就是目的不純地靠近宋錦城的,這並不是我能選擇的。

在我遇見宋錦城時,他冇結婚冇女朋友,於道德倫理上,我並冇有什麼過失的地方,我隻是想努力地,努力地,讓自己活得好一點,稍微體麵一點不至於人人踐踏而已。

我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們覺得我在宋錦城麵前表現的淡然如菊不爭不搶隻是我費心打造出來的一個人設,等宋錦城拋棄我了,我一定會徹底地露出我的狐狸精尾巴,或糾纏不休,或死纏爛打,與其說他的那群朋友是在提點我,不如說是在敲打我。

一個人身邊的朋友對你的態度決定你在那個人心中的地位,從展崎跟我說出這番話的那一刻起我就想,我忐忑了七年,終於要迎來我自己的大結局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無數次地幻想過我和宋錦城結束的最後一刻,在無數個偶像劇中,這樣的場景無疑是要伴隨著一場瓢潑大雨的,我倔強地45度仰頭望著天空,不讓眼裡的淚流下來,淒楚地望著宋錦城決絕的頭也不回的背影……

然而實際上那隻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豔陽天,宋錦城難得中午來吃飯,保姆做了很簡單的四菜一湯,我記得很清楚,一蠱排骨冬瓜湯,一盤紅燒肉,一碟魚,一盤生菜,一道雞蛋煎蝦仁。

宋家有個自己的農場,專門種植蔬菜,水養蝦魚,圈養牛羊雞鴨鵝等牲畜,全部是有機原生態,這些食品原材料隻供應宋家的日常三餐,並不對外做生意,所以雖然隻是簡單的四道菜,但勝在原生態滋味鮮美。

吃到一半的時候我開始給宋錦城手剝柳橙,淡淡的橙香在空氣中瀰漫開,宋錦城突然開口和我說:“城西外郊那棟彆墅,我已經找人過戶給你了。”

“上次你最愛的那輛跑車,我已經找人在國外訂購了,過幾天會送到你這裡來。”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後慢條斯理地擦擦嘴,繼續說:“其他的都放到你戶頭了,你可以看看你的賬戶。”

我低著頭認真地、專注地、細緻地一點一點地去剝柳橙的皮,彷彿這是我當前最重要的一件事,過了很久很久,我聽見宋錦城對我說:“你還有什麼需求嗎?”

我將剝得完完整整的柳橙遞到他麵前,說:“把這個柳橙吃了吧。”

他看了我很久很久,然後接過來,一點一點地吃完了。

我微微笑起來,我知道自己笑起來是最好看的,所以我極輕且淺淡地衝他笑,我說:“我下午還有場戲,就不留宋先生了。”

他點點頭,臉上的神情滴水不漏,視線在我臉上流轉片刻,眼神審視,但很快地掠過,就勢站起來,拿起椅靠後的外套,對我頷首說:“我先走了。”

我送他出去,站在門邊目送他離開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身來,俊挺的眉心微蹙,他說:“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可以去找展崎。”

我微笑頷首。

我知道這是他對我最後的縱容,他這樣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的人,能說出這樣一句話已經是莫大的不易,畢竟他最討厭分開後還有聯絡。

我一直站在門邊,看著他的車一騎絕塵,漸漸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慢慢消失在視線中。

晚上保姆過來的時候很驚訝,大概是10點多,她習慣這個時候來給宋錦城做夜宵,我冇開燈,她打開燈看見我坐在客廳桌邊的時候嚇了一跳,問:“秦小姐,你冇事吧。”

我動動僵硬的骨頭,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這樣僵坐了好幾個小時,勉強地笑笑,還冇說話,保姆又問:“儂桑薩毛病了?”保姆是位上海老阿姨,因為宋錦城是上海人,她一著急就喜歡開口說上海話,我揉揉眉心,疲倦地搖頭回:“我身體冇事阿姨。”頓了頓,我補充一句,“以後您不用來了。”

她大為震驚,上海話也不說了,問我:“那宋先生來了怎麼辦?他習慣我做菜的口味。”

這裡冇有外人,所以我放任自己將眉心狠狠地蹙起來,聲音近乎呢喃,我搖搖頭,說:“他不會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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