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不慌不忙地完成艱钜任務 第7章
險境在前，顧不得那麼多了。
還好的是，雖然覺得頗有涼意，進入巷道之後卻尋不著那細作。
不過，雖頓感安全，卻並非什麼好事，豈不是意味著跟丟了那細作？
王小風四處張望。
這個巷子雖地處鬨市之側，但不知啥緣故，人煙稀少，居然顯得異常安靜與偏僻，自然也隻有稀疏的幾戶人家閃著昏黃的燭光，基本上算是黑燈瞎火地。
王小風忽地產生一個想法。
細作放置訊息的所在便在此巷內。所謂大隱隱於市也。
那細作完全可以托人假扮外地商人，在此租賃房屋，說是不常住，僅在做生意經過或到此時小住一陣。
實際上將此住宅作為情報中轉站。
細作獲得情報，置於此屋。再在某處做個記號，以讓下一級傳送情報的同夥見了後，來此處取信。
如此，一切活動不直接接觸，行雲流水一般，處於高度保密的狀態。
可以將租賃的屋子理解為現代諜戰片的‘死信箱’，平時很少有人，僅當為情報傳遞、經費領用、裝備補給的場所。
彷彿為了印證王小風的想法似地，五十步開外的某處小院落似浮起微弱的光。
毫無疑問，這是那細作的動作。此處果真為固定的取信地。
正如王小風的預測，那細作放心不下，折回此地探個究竟。
王小風屏氣凝神。範小用也猜知情形，大氣不敢出，跟在王小風身後。
接著見那微光忽滅。不知那細作在乾嘛？
王小風思索著，走過去？回去報副都頭或是找範大伯幫忙？還是先繼續潛著，再觀察會。
走近嘛，擔心那細作功夫高深，被他發覺。
回去報副都頭嘛，又好像現下無甚證據，報了也白報。廂軍不可能僅憑我本人的猜測，派兵前來抓人。
去找範大伯幫忙？也不妥，找來後隻怕敵人早跑了。即使不跑，我們幾個人能抓捕得了嗎？
唯一的法子，隻是靜觀其變。
再下來，又有微光閃現。
不要說王小風，就連範小用，也感覺那細作似要走出來了。
兩個少男少女連忙踮著腳躲起來。
果然，那中年人的細作不聲不響地從那小院走出。
迎著巷子外的散進的些許燈光緩緩向鬨市走去。
待細作身影不見了，王小風和範小用才舒一口氣，從藏身之處出來。
現下麵臨三個選擇。
一是兩人同時再跟蹤細作而去，但當前也急於在這‘死信箱’內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二是一人搜院，一人跟蹤。兵分兩路，讓範小用單獨行動，又過於危險。
王小風決定兩人一起潛入那小院落，搜尋一番。
院門及房門都是上了鎖的，但範小用在此，再複雜的鎖在她手裡也是小兒科。
想不到這姑娘居然練就這門技術，應是家學淵源啊。
但是雖進入裡麵，兩人卻查無所獲。
屋子甚小，簡簡單單，幾件家居之物，無特殊之處，似與間諜冇啥瓜葛。
王小風唯恐那細作來個‘回馬槍’，重新殺回來，不敢久呆，忙和範小用離開，也向夜市方向走去。
才走得數步，王小風立感殺氣襲體。
自從來到這個古代後，雖然時間極短，但有意識鍛鍊心智與武功，對周遭氣氛變得靈敏多了。
心靈智慧，在明代王守仁大師那裡叫心學，與武力絕對是相通的。
王小風暗叫不妙，那細作果然在等著我們。自然，這又證實細作仍是細作。
預知範小用要開口說話，王小風左手在身後不停搖動。
範小用知其意，接過腰刀，持刀隨王小風潛行入暗中。
王小風將刀鞘橫在手，瞪眼向前，嘴裡向範小用叫道：“小用，往前跑。”
跑到鬨市，不僅為保命之著，且具反轉之能。
兩人跑回至大街，那細作應不甘心，非得消除隱患不可，不定還將反追而來。
到時燈火明亮，人又多，範大伯範大娘幾個人大概循跡而至，街上又往往有官府之人，王小風將形成新策。能拿下則拿下，不能則續追擊細作，均行。
跑得幾下，隻聽那細作嘲弄的嗓音：“你這小廂兵，扮小夫妻扮得蠻像！想要查我？我殺了你兩個！”
聽聽這話吧，語調語氣及內容，均為細作應有之言。
這傢夥既為謹慎之人，口出這般狂言，自是將王小風和範小用當成死人。
一股凜風從後撲過來。
這細作異常精明，先直撲看上去更弱的範小用。
這細作天**動腦，一轉腦筯，便自然而然將略在後的但看上去弱些的範小用，作為首選目標。
這是對的，不管哪個人，麵對一男一女兩個對手，先把弱女子打翻，再專心打鬥剩下的男人。
這個次序冇錯，犯不著同時對付兩個對手。
可這麼做，前提是兩個對手的功力與自己相差不大。
實際依這細作的身手，不需選擇先殺哪一個，驟然發力的話，不管是王小風還是範小用，均非其一招之敵。
這細作功力不凡，已屬煉氣級，而範小用僅為煉勁級小成，王小風則煉勁級也談不上。
這細作的功力完全在層級上碾壓上這少男少女，他先擊在後麵的王小風，再動稍在前的範小用，隻需啪啪兩下，拍打在兩人要害上，兩人勢將瞬間斃命。
可這細作按慣常思維動作，讓王小風有了一點點時間，使用穿越過後，每日深悟且練習不綴的刀招。
眼見那細作猱身而上，範小用雖在刹那間舉起腰刀，但那細作仍然找到縫隙，一把短刃向範小用的咽喉刺去。
範小用哪能回刀相抗？便要被這細作殘忍地割喉。
王小風返身後，輕叫一聲：“迎風式！”
便將刀鞘揮動，迎著撲向範小用的黑影斬去。
王小風新的習練時間雖不夠長，但刀招已練得精良，而細作手中隻有一把短匕首，且見王小風的武器黑乎乎地，以為是什麼不開封的利刃，不敢相觸。
眾多因素作用下，那細作回身而退，口中嚷道：“邪門！”
煉氣級功力就是非同一般，用力老了，居然還能回力。
哪是一般的武者所能比擬？
退是退了，王小風嚇得冷汗冒出。
一會兒功夫，差點報銷了範小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