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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養小首輔 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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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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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需延遲三日,

補足可立看 ==第十二章==

是啊,

大不了輸了,她去找錢供他讀就是了。本來不就是這麽打算的?!

這麽一想,

招兒頓時想開了,

道:“那你好好準備,能贏就贏,

不能贏也不要怕,

大不了姐去找錢供你讀。”

招兒素來不是個喜歡自尋煩惱的性子,她扭頭見屋裏的牛屎還冇清理,便去找來刷炕的毛刷子先把炕上刷乾淨,

然後出去拿掃把和撮箕掃地。

外麵響起雞咯咯叫聲,

卻是孫氏宰雞讓雞給跑了。

薛庭儴順著窗戶往外看去,就見那雞脖子還流著血,卻是滿院子亂跑亂飛,

孫氏模樣狼狽的跟在後麵追著攆。

趙氏見實在不成樣子,

從屋裏出來說了兩句。孫氏更急了,也知道實在族長麵前丟了人,

可那雞長了翅膀,

她又冇長翅膀。一直等那雞冇了力氣,

孫氏才一把抓住它,

嘴裏罵了一句:“跑跑跑,

註定是鍋裏的菜,

你往哪兒跑?”

薛庭儴冇有再看,

收回視線。

他知道他大伯為何會那麽大方,提出讓他和薛俊才比一場,因為若無意外,這一場鐵定是薛俊才贏。

在那夢裏,他就曾吃過這樣的虧,卻不是和薛俊才比,而是招兒千辛萬苦弄來了錢,也將他送進清河學館。那時候的他愚不可及,一直將自己不順遂歸咎於命運的苛責之上,覺得不是自己不行,而是所有人都不給他機會。

初入清河學館時,他躊躇滿誌,他想自己一定會勝過薛俊才,證明自己纔是薛家最出眾的人,可現實卻狠狠地打了他的臉。也是到那時候,一直冇有見過世麵的他才明白大伯的險惡用心,他確實教了他讀書,他也確實‘讀’了不少書,可隻是讀,不懂經義。

後來才知道,學童蒙學識字之後,以讀經作為基礎。

先學《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再是《千家詩》、《幼學瓊林》、《龍文鞭影》等,讀完這些,方可入大學,開始習讀四書五經等。

而在這個階段裏,先生是不講經義的,也就是說隻是死記硬背,明字義而不明經義。因為時下人慣是認為小兒蒙學,懂不懂不要緊,隻要記住就好,等讀得多了,讀得久了,自會明白其意。

這就是所謂的讀書千遍,其義自現。

待你能將這些書全部背誦如流,到了可以學解經做文章之時,將是事半功倍。

這種省時省力也出成效的教學模式在整個大昌風行,上至名門,下至低層社學、村學,很多都是如此。尤其是鄉間私塾,最是風行此道,因為塾師隻有一人,卻要教授數人甚至數十人,都去講解經義也不太現實。

可實際上有些底蘊的世家大族,卻從不會如此教自家孩子。因為這種教學模式一味強調死記硬背,卻忽略了經通自然道理通的真理。

這是後來‘他’站在首輔之位,縱觀全域性分析出的利弊。

可彼時他剛入書館,因為大伯拖延了為他解經義,不懂還有解經之說。因此在初入學時,先生問他可是讀過,他答曰讀過,卻是解經解得狗屁不通,被先生斥罵蠢笨如豬,遭受同窗的排擠與嘲笑。

而如今,看樣子大伯也清楚他本身的缺陷,才刻意提出比這一場,實則早已是成竹在胸,料定他輸定了。

可惜啊,出了意外。

*

因為家裏來了客,除了薛老爺子和薛青山父子倆陪坐,所有人都在忙。

等正房堂屋那邊吃上了,廚房這邊纔開始做其他人的午飯。

期間,薛桃兒還被吩咐著去打了酒。堂屋的席上有酒有肉,男人們推杯交盞,根本看不出平時有什麽機鋒。尤其是薛族長和鄭裏正,兩人喝酒喝得很是親熱,到最後都有些喝高了。

“好了,別送,抬抬腳就到了。”薛族長擺擺手道。

把所有人都送出了院門,這邊纔開始收拾桌子擺飯。趙氏本是想把吃剩的肉菜端走放著,卻被薛老爺子製止了,說是給大夥兒加菜。鄉下人都不富裕,貴客走了吃剩菜,這都是家常便飯。

大人們都還好,栓子和毛蛋吃得香噴噴的。

招兒本是想把飯端回屋去吃,卻被薛庭儴製止,兩人還像以前那樣隻管低頭吃飯,什麽話也冇說。

薛俊纔不屑地看了薛庭儴一眼。

他方纔同薛青山一起陪席,桌上的好菜自然冇少吃,此時見薛庭儴隻能吃些殘羹剩飯,自然滿心譏諷。

他爹之前跟他說的話,他都記在心裏,薛狗子不可能會贏他。

心裏想著,他收回目光,對炕頭上的薛老爺子道:“阿爺,我回屋看書了。”

薛老爺子點點頭,他之前也有些喝多了,這會兒正歪在炕上抽菸解酒。

“狗兒,多吃些,五日後大哥還等著你贏我。”路過薛庭儴之時,薛俊才突然這麽說了一句。

招兒當即站起來,瞪著他:“會不會說話?讀這麽多年書讀狗肚裏了。”

薛俊纔沒料到招兒會這麽不給他臉,斯文的臉漲得通紅,卻不知為何看了招兒一眼,又隱忍了下來。

薛老爺子喝道:“俊纔回屋去!”

周氏也忙站起來勸招兒,這事纔算罷。

飯罷,兩人回了二房的屋,招兒依舊氣呼呼的:“狗兒你別氣,等姐賺了錢,就帶著你分家單過去,不跟他們在一處了。”

薛庭儴心裏有些感動,同時又有些無奈:“你又叫我狗兒。”

招兒哎呀了一聲,才笑嘻嘻道:“我給忘了,以後不這樣了。”

他自然不可能生她的氣,之後招兒拿著昨兒換下的兩件衣裳出去洗,薛庭儴則又把那本《幼學瓊林》翻了出來。

看著手裏這本用最粗劣的竹紙謄抄,頁腳已經磨捲了的書,薛庭儴心裏有些犯愁。他其實不想看書的,但架不住招兒覺得他現在就該多看書,多看書才能更有把握的贏了薛俊才。

殊不知這書跟書也是不一樣的,光看這一本也冇什麽用,不過這件事他是不會跟她說的。

他從炕櫃裏翻出招兒給他買的竹紙,這種最劣質的竹紙要四十文一刀,這麽‘貴’的紙,實則連練字都勉強。即是如此他平時也十分寶貝,根本捨不得用,能在沙土上寫就在沙土上寫,不能用沙土就沾水在書案上寫。

薛庭儴摸了摸這一疊泛黃的竹紙,心中有些感歎。

‘薛庭儴’平時用的紙是最上等的澄心紙,所以往常寶貝的東西,此時他竟有些嫌棄。

他將紙在炕桌上攤開,幾張一疊,之後用竹刀裁成書冊大小。為了留出邊縫,他還多留了一些空餘,裁出厚厚的一疊,他才摸出那塊兒缺了一角的硯台,和那錠已經用得隻剩下一小截的墨錠。

這些都是他平時動都捨不得動用的寶貝,可今日薛庭儴卻全然冇有這種感覺。他往硯台裏加了水,才持起墨錠磨墨,一麵磨著,一麵不知在想著什麽。

待磨好了墨,他將已經有些禿了的毫筆,放在水碗裏打濕清洗。而後蘸足了墨,才提筆在紙上寫著什麽。

寫了幾個字,他突然放下筆,將紙提起看了看,忽而揉皺了。

明明字寫得還算工整,他平時雖是節約紙墨,但因為苦練多年,所以字寫得還算不錯,但不知為何就是不中意。

他徐徐閉上眼,凝神靜氣一會兒,半晌複又睜開。此時屋中冇人,若是有人就能看見有一絲精光在薛庭儴眼中閃過。而與此同時,他抓筆的動作又快又穩,下筆如有神助,不多時就在紙上寫了一列又一列的小字。

這些小字忽而是顏體,忽而又成了館閣體,再忽而又成了瘦金體。起初俱是有形而無骨,可是寫著寫著就變了味道。

那顏體方正茂密,筆力渾厚,挺拔開闊而富有雄勁。那館閣體筋力有度,氣派雍容,簡直就像是版刻出來的一般。而那瘦金體,金鉤鐵畫,富有傲骨之氣,筆畫如同斷金割玉似的鋒利。

這三種字正是代表著‘薛庭儴’的一生,從初入學所習的顏體,到之後為了考科舉而苦心研習的館閣體,直至後來官居一品的瘦金體。

他就這麽寫著,渾然忘我。期間招兒進來了一趟,卻不敢打攪他,悄悄地在炕沿上坐下。

不知寫了多久,他突然長籲了一口氣,放下毫筆。

他整整寫了兩張紙。

到了此時,薛庭儴不得不承認上天的神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他竟然具備了夢裏那個他所擁有的一些東西。

打從這個夢出現開始,薛庭儴就在思索著他為何會做這樣的一個夢。現在他明白了,也許就是想讓他補足夢裏所有的不圓滿。

而擁有了夢裏那個‘他’的一切,他突然有了雄心壯誌,一股豪氣沖天的激盪在心中徘徊。

“寫累了吧,喝些水。”

招兒端了水來,薛庭儴接過來,一飲而儘,格外甘甜。

他這才低頭去看自己寫的那些東西,他竟是費了兩大張的竹紙。大抵是因為招兒在他身邊,他突然想起她平時節衣縮食給他買紙,頓時有些心疼了,也有些心虛,看了她一眼,小聲道:“竟然寫了這麽多。”

招兒又怎麽可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噗呲一笑,道:“不多不多,才兩張而已。紙這東西就是用來用的,我不早就跟你說不要省紙,用完了咱再買就是。”

“我是想謄抄本書,所以先試試字,也免得寫廢了紙。”

“你要抄什麽書?書也能抄麽,不是用買的嗎?”招兒不解。

薛庭儴心中感歎,真覺得以前自己真是蠢笨的可以,寧願每次借用大伯的書,或者死記硬背硬記下來,也從冇有動過抄書的念頭。

時下書鋪裏所賣的書,刻印版的極少且價格昂貴,於是便滋生了一種抄書的行業。這樣一來,既能讓一些窮苦書生換得些許銀錢,也能讓那些想買書卻苦於囊中羞澀的人得到便宜。

當然這謄抄也不是隨便就能乾的,需是字寫得極好方可。

薛庭儴自詡字寫得不算差,當年也是有不少人求他的墨寶,如今他既然需要書,為什麽不能是自己抄呢。

最重要的是——

他看了招兒一眼。

薛青山的臉色有些難看,同時心中也有些詫異。

他這侄兒從來寡言少語,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他就是算準了二房這兩個小的性子,纔會演了這麽一出。

不過他到底比薛庭儴活得年長,自然不會忘了做表麵功夫。

他歎了一口氣:“才小子被他娘寵壞了,也是我這做大伯的管教無方,大伯在這裏給你陪個不是。”

薛庭儴忙避讓開,道:“大伯快別這麽說,庭兒乃是晚輩,受之不起。”

“庭兒?冇想到你倒是給自己取了個名字。”薛青山失笑,也是想點出薛庭儴其名不正,冇有表麵上如此懂事知禮。

一般名字都是長者賜,而不該是小輩兒自己隨便取一個,若是普通村民也就罷,可薛庭儴乃是讀書人,讀書人自該懂禮守禮,是禮都不守,這書也白讀了。

薛庭儴心中通透至極,明白大伯這是何意,他哂笑一下,道:“當年爹還在世時,便求阿爺和大伯幫我取一名,大伯以賤名方纔好養活拒之。如今庭兒也十四了,哪能一直用乳名,遂自己胡亂取了一個。”

此言一出,薛青山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薛庭儴這明顯就是在說,他一個做大伯的竟不願為之取名,有刻意貶低之意。畢竟既已蒙學,可萬萬不該冇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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