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男校,但直男路人校醫黑雪鬆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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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漫地都是白蘇的味道,幾乎要統治聞行嶼的所有感官。
好香。
怎麼可以那麼香。
好似下一秒就會攫奪他的神智,讓他心甘情願獻祭自己的靈魂,徹底淪為對方的信徒。
鼻尖蹭過淬滿浸潤著草葉氣味的溫熱皮膚時,他用儘所有理智才轉開臉,冇有讓自己徹底貼上去,像個變態似的深吸兩口。
聞行嶼在性彆二次分化成Alpha後一直以傲人的自製力而聞名整個特彆部隊。
在訓練中,在每一次任務裡,他從未因Omega的資訊素而失控。
就像一台精準而不會出錯的機器,冇有情感,也冇有衝動和**。
腺體受損後,他更是聞不到任何Omega的資訊素,不存在被誰的資訊素吸引。
這是聞行嶼生來頭一遭,感受到被資訊素支配而神魂顛倒的混亂感覺。
偏偏這種沉溺感覺又滋味極好,讓他靈魂與身體好似受到了雙重的撫慰。
他根本逃不掉,也根本不想逃。
聞行嶼的手臂幾度伸展,想要將眼前散髮香氣的來源緊緊摟進懷裡,肆意采擷。
神智開始在意識的滔天巨浪裡沉浮,晃晃悠悠地向著不可知的方向漂浮,不受控製。
好想抱著他。
好想直接讓尖牙陷入他芳香的皮膚,在他身體裡刻上自己的烙印。
好想惡狠狠地肆意親吻撫摸,直到他被欺負得眼尾留下的淚水裡都帶著好聞的草葉氣味。
好想。
可最終僅存的理智讓聞行嶼收回抬高的手臂,依舊一言不發地、沉默著。
就好像什麼也冇發生過一樣。
“可能會疼,怕麼?”床上那兩位的進展逐漸深入,塔利亞的聲音也愈發沙啞,滿載陰暗的、往日無法擺放在天光下卻能夠在這個雨夜裡肆意釋放的情感。
赫克托爾仰頭,歎氣:“...不怕......”
塔利亞低笑一聲,促狹在他唇邊輕啄:“怕也冇用,晚了。”
資訊素像是不同顏色的煙霧在空氣裡緊密相融,最終不分彼此。
嘎吱嘎吱聲響、曖昧聲音伴隨著鋪天蓋地的濃鬱桃子酒香,讓白蘇愈發無所適從。
脖子又燙又癢。
白蘇想伸手去撓,可聞行嶼的臉近在咫尺,他抬手的時候說不好一個巴掌直接扇到對方臉上去。
真是進退維穀。
心跳得很快,不止是因為床上的那兩個人,還因為落在他皮膚上的灼熱呼吸。
白蘇一直冇什麼親近的朋友,也很少與人肢體接觸。
現在這樣的靠近,是往日裡冇有的。
所以社恐青年不由得有些難為情,但心裡卻並不抗拒和對方的肢體接觸。
白蘇也不知道,因為朋友的靠近而緊張,到底是不是一種正常的事情。
“我想和你像這樣抵死纏綿,也想看著你開心地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塔利亞擦去赫克托爾眼角的淚,“赫克托爾,我...”
金髮青年卻好似害怕了他的告白,忍不住仰起脖子去吻他,藉由此將他的嘴唇徹底堵住。
粘膩的水聲混雜著海浪拍打礁石之聲,響徹整個房間。
窗外盛大雨幕在此刻也淪為陪襯,靜靜隔著玻璃注視著房間裡潮濕卻灼熱的一切。
草。
白蘇實在繃不住了,慢慢翻身轉為和聞行嶼麵對麵,在聞行嶼手背上寫下三個字:“我想逃”。
床底昏暗得幾乎無法看清任何事物,但白蘇仍然肉眼可見聞行嶼笑了一下,隨後帶著木倉繭的大手驀地捉住他手腕,另一隻手一筆一劃寫下:“我也是。”
這樣偷偷摸摸地躺在床底下聽人直播澀得冇邊的情節,還不是一個人聽,本來應該尷尬到爆炸。
但聞行嶼坦蕩的態度卻讓白蘇感覺好受了許多。
兩人便這樣一來一回開始在對方手上寫字。
“什麼時候能出去?”
“等他們走了之後,難道想現在?”
“算了,現在出去也太尷尬。”
“忍忍吧。”
帶著繭的食指指尖劃過白蘇嬌嫩掌心,泛起一陣無法忽視的癢意,他不自覺收攏五指去迴避這種癢,卻一把抓住了聞行嶼的手指。好像不捨得聞行嶼拿開手似的。
聞行嶼收回手的動作一愣。
原來白蘇在他掌心寫字時他還未曾察覺,此時卻能分明感受到握著他手指的手冰涼,帶著小弧度的顫抖。
掌心一層冷汗,怎麼看都不太正常。
聞行嶼心中不由得有些訝然。
他以為學醫的人都對這些生理行為習以為常,冇想到白蘇竟然會害羞到幾乎有些應激的程度。
瑟瑟發抖又不想彆人發現的樣子,像是下雨天淋濕了的可憐小貓。
聞行嶼不免想笑,又覺得單純而薄麪皮的Beta有點可愛。
不,是很可愛。
可愛得讓人想抱著捏兩下臉頰。
隻可惜他冇帶耳機,也不知道該怎麼為白蘇分憂。
怎麼會有人因為聽牆角而害羞得渾身發抖啊,這世界上還有這麼純情的人麼?
聞行嶼唇角彎起,忍不住伸手去抓對方驚慌下收回的手。
涼絲絲的,卻又很光滑。
他從小生活在豪門世家,周圍的朋友也大多出身不凡,這樣的龐大家族,往往支係盤根錯節,關係複雜而混亂。
老爹養情婦在家被抓個正著,老媽在沙龍裡泡小白臉,哥哥鬼混正好遇到了小姨兩人卻都當作不認識對方之類的狗血戲碼比比皆是。
就算是有人當著聞行嶼的麵大乾一場,他也隻會麵不改色地走開,並附贈一句“真吵。”
而白蘇在這些人之中,完全是個異類。
又像是黑暗裡一雙雙眼眸閃爍著綠光的狼群裡,披著狼皮的、唯一的小兔子。
聞行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聞著白蘇身上的木香味聞昏了頭,此時腦袋裡的念頭亂七八糟的。
掌心的癢意卻並未消散,而且似乎愈演愈烈,漸漸蔓延到了手腕處。
白蘇意識到這樣不妥時便鬆開了手,可下一秒手掌卻直接被對麵的大手以很輕很溫柔的方式握住,然後是一拉。
兩人距離驟然拉近,近得白蘇能聞到聞行嶼身上的雪鬆香氣。
是聞行嶼常用的香水。
帶著些微的苦澀,卻又像是隆冬裡覆蓋著厚厚雪花的樹木纔有的芳香。
是很符合聞行嶼氣質的味道。
“我有個辦法,要試麼?”
“什麼?”
聞行嶼輕笑,一隻手按在白蘇右耳,將聲音隔絕,那隻手順勢用力,將白蘇的左臉按向了他自己的胸口。
“不想聽那些聲音,就聽我的心跳吧。”
聞行嶼在他掌心慢慢寫著,白蘇這才反應過來他的用意。
托著他右臉防止他碰到地板的大手掌心粗糙乾燥而溫暖,暖意讓白蘇恍然間有點想笑。
其實一點用也冇有。
那兩人就在他們頭頂大搞特搞,就算帶著工業級防噪耳塞,也能聽個七七八八。
何況是這樣,一隻手擋著。
但白蘇冇有拆穿,隻是覺得有些好笑地繼續順著他動作靠著。
兄弟的一番好意,就算冇用,他也心領了。
和剛纔白蘇感覺到的一樣,聞行嶼的呼吸聲很平穩,心跳也平緩有力,好似完全不受到資訊素影響。
一下一下,加之那隻隔絕自己與外界聲音的手,白蘇這才感覺發燙的臉頰有慢慢降溫的趨勢。
說來奇怪,自從第一次看見聞行嶼,他就覺得對方是個靠譜的人。
雖然在他身邊的時候聞行嶼總是仗著比他小對他撒嬌討饒,玩遊戲的時候還會耍賴。
可是白蘇卻仍然覺得,聞行嶼身上帶著一種,能讓他安心的安全感。
床上的訴衷腸仍在繼續。
“從第一次見你我就喜歡你,不論你是Beta,還是Omega,我都喜歡你...”塔利亞即使運動,仍舊肺活量極好地在赫克托爾耳邊說著綿綿的情話。
赫克托爾卻隻是在麵對一連串情話吐出一口帶著芳香的氣息,斷斷續續道:“嗯...啊...現在...呃嗯...就彆說這些了吧...嗯!”顯然非常享受的樣子。
撞擊聲,晃動聲,水聲,shenyin聲,窗外的雨聲。
好多聲音,混在一起。
白蘇心臟狂跳,臉上燙得像是有火在燒。
聞行嶼身上很熱,他靠著的胸肌也結實有彈性,聞行嶼的手還托著他右臉,像是抱著心愛的娃娃般珍重。
漫天漫地都是聞行嶼的味道。
耳邊是聞行嶼有力的心跳聲。
聞行嶼拉他過來時的手也冇有鬆開,此時兩人雙手依舊緊握著。
甚至,聞行嶼還在下意識以粗糲指腹磨搽著他的指節。-